第56章 不要掉眼泪
要送什么东西给夜晨朔咧？我再想什么啊？干嘛……这么在意。
为什么觉得今年的圣诞节，格外的冷……冷的那么刺骨……我静静的站在那里，雪花飘落在了我的头发上，发现……站在我对面的……居然是相隔了多年的……炎子谦。
他又长高了好多，围着长长的黑色围巾，旁边有一个金色碧眼的女生，文静的站在他的旁边，牵着他的手……看起来，好像一对速配的情侣。
我低着头，为什么觉得突然很难面对他们？我分明已经和他完全没有瓜葛了，对……我喜欢的人，是夜晨朔，不是吗？干嘛还要这样？抬起头面对……就好了。
微微一笑的我，抬起头，自然的从他的旁边绕过去……他却拉住了我……
“熙世亚，你打算不认识我吗？”他的声音也变了好多，变得成熟而稳重。
我一句话也没有说，站在那里，他好奇怪，为什么也不装作不认识我就好……
“没有……”我嘴角微微的吐露出这句话，他松开了我的手，我也随和的越走越远……我怎么也忘记不了那张脸，为什么呢……
突然手机响了，慵懒的打开来一看。
夜晨朔吗？
“喂？”我随性的说，突然手机像是爆开了一样的传出了一个声音：“喂！猪女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吓得关掉了手机……心里想，完蛋了，我居然挂他的电话。
小心翼翼的再打开来……声音变得平静了好多……
“熙世亚，你敢挂我的电话……”
“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我的道歉非常的随性，几乎可以说是敷衍。
“希望是，女人，快点来我家，不让我砍了你。”夜晨朔的话里充满了威胁性，我朝他不屑的做了个鬼脸，幸好他看不见……
我急急忙忙的冲到了礼品店，哈哈，幸好还在，我几个月前就看中了一个耳环，觉得超级适合他，但是因为皮包瘪瘪，所以放弃了。
我慌慌张张的付了钱，冲向夜晨朔的家……
夜晚的大雪越下越大，覆盖了一切，我抱着喜悦的心情跑着……
脸上露出的笑容，看见的灯火……
没有想到，这竟然是我一生的后悔……
红灯的时间，显得特别的漫长，让我等的焦头烂额，完蛋了……要是让夜晨朔等急了，怎么办？
我低着头，却没有发现，红灯早就换成了交道上奔跑的小绿人。
到回过神的时候，才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突然一个很强烈的灯光照射的过来，我转过头……一个大卡车朝我飞驰而进……我的双脚呆呆的站在那里，熙世亚……你快点逃……可是脚不听使唤了。
我听见一个很大的撞击声，只觉得天空变得惨白惨白……
雪花缓缓的落下了……在我的脸上，可是我却没有感觉……地却很凉，是雪吗？我躺在那里，缓缓的看见涌来的人群叽叽喳喳的看着我，说着些什么，很像听清楚，却听不清楚……
闭上了眼睛。
“你说什么？小熙……她。”穆希拿着手里的手机，却滑落了手掌……摔在了地上。
“喂，寒佑轩，记住我跟你说的，和夜晨朔保密。”穆希说完后，便跑进了医院。
我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全身就好像被几百万个针，猛烈的刺着……
缓缓睁开眼睛，奇怪的是，我看见的并不是白色的天花板，而是漆黑一片的世界。
这是怎么回事？我伸出了手，抓着空气……奇怪，为什么我看不见？
“啊啊啊……”我捂着头，哭着叫了起来，穆希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抓住了我的手，眼泪一直掉……
“小熙，已经没事了。”她紧紧的抱着我，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慌张的抓着自己的脸。
“为什么……漆黑一片……”我哽咽的说，觉得全身都快要裂开了……
“小……熙。”穆希把我抱着，眼泪湿润了她的眼眶。
我的手指，颤抖着……黑暗的世界，怎么逃也逃不到尽头……
摸摸脸，白色的纱布裹着我的眼睛，眼泪把纱布弄湿了……眼睛像是被铁块烫伤了一样的，火一般的疼痛。
“我，看不见了？”
穆希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掉着眼泪……
“小希！你快点说话啊？我……是不是……看不见了！”我激动的摇晃着她的肩膀，觉得心快要崩溃了。
我紧紧的抓着她的手，无助的快要昏厥……
寒佑轩焦急的站在门口，拿着手里的手机，显得无比烦躁。
“喂？”里面传来夜晨朔担心的声音。
“那丫头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没有办法来了，当然你不需要担心……就这样了。”寒佑轩挂断了手机，站在那里大雪中，跟着走进了医院。
寒佑轩刚刚要拉开病房的门，穆希突然走了出来，她低着头，眼泪滴在了瓷砖的地板上……
“她怎么样？有生命危险吗？”寒佑轩抓着穆希的肩膀，担心的说。
穆希摇摇头，寒佑轩终于松了一口气……
“那个……小熙她……”穆希的嘴唇不自主的颤抖着，她紧紧的抓着寒佑轩的衣角，穆希第一次在寒佑轩的面前表现了懦弱。
“一切都会……没事的吧。”寒佑轩和穆希忐忑不安的坐在病房前面的候座。
我相信，只要心还在，天使就有一天会看见光芒……
可是，我的心就像一根燃烧尽了的蜡烛，面临着心的死亡……
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大地……
医生突然朝病房走了过来，穆希慌张的抓住了医生的袖子，哽咽的说：“医生，真的看不见了吗？难道没有一点治疗的余地吗？”
“唉……我们也想治疗好，可是……必须要有人愿意捐出角膜才可以复原……”医生说完之后，推开了病房……走了进去。
穆希呆呆的站在那里，要是夜晨朔知道的话，他肯定又会莽撞的行事。
“娃娃脸，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不要让夜晨朔知道这件事？你懂了吗？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告诉他……”穆希双眼模糊的按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快要倒下了。
寒佑轩点点头，两个人默默的坐在那里……无能为力的悔恨着。
我听见医生走进来的声音，紧紧的抓着棉被，愤怒的拿起枕头狠狠的砸向地面，把桌上的药瓶摔得满地都是。
“混蛋医生！你这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不能把我全部医好！就一开始就不要治疗啊！我该怎么办！”我像是发疯了一样的吼着，后悔、愤怒、无奈。
“这位……病人，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希望你冷静一点。”那些护士和助理把我按在床上，我觉得身体好像裂开一样的烧着，真希望就这样消失。
寒佑轩看着医生走了出来，表情似乎很难堪……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他犹豫了很久之后，按了接听……
“喂！你不是说那个猪头家里有事情吗？为什么我去她家一个人也没有？”夜晨朔怀疑的说。
“哈……那个……”正在寒佑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的时候，突然一个护士走到病房门口，很大声的说：“熙世亚小姐，打针了！”
寒佑轩拿着手机，那双大大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什么？那个猪头要打针？她受伤了吗？”夜晨朔在手机里面拼命的喊了起来。
“不是，夜……”寒佑轩话还说到一半，夜晨朔就挂掉了……
穆希看着寒佑轩，寒佑轩看着穆希……
大事不妙了……
“不是跟你说不要告诉他吗？怎么你一件事情都办不好啊！”穆希气愤的看着寒佑轩，快要疯掉了。
“什么啊？你怪我？都是……算了！”寒佑轩气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摆出一张无辜的脸。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夜晨朔！他知道了熙世亚生病，绝对会把这个世界的所有医院翻遍的，真不敢相信他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后会做些什么事情来。
“好了，我先不跟你纠结这么多，先去门口拦夜晨朔再说。”两个人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医院门口，心如焚烧啊！
过了一会儿，果然，夜晨朔就杀到这里来了，他看见穆希和寒佑轩在那里，更确定熙世亚在这个医院里了。
“那个，夜晨朔，听我说……”寒佑轩站在那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夜晨朔PIA飞了……
完蛋了啊，完蛋了，世界要塌了，天崩地裂了……
穆希看着夜晨朔消失在医院走廊的身影，淡淡的回眸：“现在……一切都只有听天由命了。”
有的时候，我希望有一些事情，消失在世界上，那该有多好，为什么一定非要有人知道，然后痛彻心扉之后，才消失呢……
盐巴……说不定是眼泪转世，大海，会不会是上帝的眼泪？
“喂！死猪头，你在哪里？熙世亚！”夜晨朔在茫茫的人群中探望着，那眼神……很杂乱。
我抱着双膝，坐在床上，听见了这个夹杂在吵杂话语中的呐喊，抬起头来……害怕的发现，什么也看不见。
难道是夜晨朔？他怎么来了？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死也不可以让他知道！不行……我宁愿这样消失，也不愿意让他看见这样的我……
慌慌张张的走到了门那里，四处乱摸，抓到了门把，凉凉的铁……没有一点的温度。
“可恶，锁在哪里……”我的手慌忙的抓着门把，眼睛看不见，连锁也没有办法关起来，手指被门把的锋利处割的流血……可是，这样一切都无所谓了，我现在的眼里，心里，所有，都只剩下他。
自己好懦弱，突然，门传来一阵的摇动……
“熙世亚，我数到三！劝你快点出来！”夜晨朔敲着门，我的手颤抖的抓着门把……死命的拽着，就算手断脚断，我也绝对不会让他踏进来……
力气好大，我全身像是麻醉了一样，刚刚恢复的身体一下子花费这么大的力气，觉得体力似乎快要崩溃了，我坐在了地上……脚好像又烫又冷，麻麻的，刺痛……
夜晨朔似乎打算开门，那一瞬间……
“混蛋！不要开门！你敢开门我就跟你绝交！滚出去！不要靠近我！”我流着眼泪，拼命的吼道……
可能，冷漠的让你死心，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事。
那一扇门，光用想的……我和夜晨朔，就只有一个门的间隔，对我来说却好像世界最远的距离。
好想告诉他，我有多难受……
心被撕成了两半，用针缝起来，也是破洞的……
求你，快点走吧……
我以为他会狠狠的怨恨我，然后扭头就离开，他却突然拉开了病房的门……一阵风吹到了我的脸上。
“你开什么玩笑！”夜晨朔看着坐在地上的我，那一霎那，他的眼眸错乱不堪。
他知道了真相，这个残酷的真相，我希望自己被当作一个坏掉的玩偶，被你丢弃在一旁，至少，这样，我不会变成你人生的累赘。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的脸……
为什么偏偏是我，老天爷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我好想就这样普普通通的恋爱，每一次，都是我。
夜晨朔蹲了下来，看着抱着双膝，头紧紧埋下的我，他的眼眸……摇曳着。
他的手……好温暖，轻轻的托起了我的脸，我的眼泪划过了脸，染湿了纱布。
“你……看的见我吗？”夜晨朔的双眼颤抖，看着拼命想逃脱他视线的我。
我沉默着，喉咙哽咽着，好多话……要说，可是却说不出口……
“傻瓜，我不是答应你……就算世界消失了，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的吗？”
夜晨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靠在了我的额头上……
眼泪掉在了我的手背上……
我好没有用，最终还是让你掉眼泪了……
说好的，我对自己承若了，不会再让你为了我而落泪，结果还是失败了。
手缓缓的抬起，轻轻的触碰了夜晨朔的脸，温温的，却流着眼泪……这种温度，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么的熟悉的刻在我的脑海里。
“记住，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掉眼泪的，所以……”我哽咽的说着，自己的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
他抱住了我，我贪心的感受着，这些足够缓和我许久伤痛的温柔，我看不见你了，我的脑子，反反复复的回忆着你的面容，深深刻刻的记着你的脸，你的眼神，你的一切，生怕忘记了一点关于你的点点滴滴。
窗外的雪花一直落下，不知道为什么，今年的圣诞节，我觉得好温暖。
我也抱住了他，这个怀抱，让我再黑暗里，得到了解脱。
穆希站在窗口外面，看着我和夜晨朔……眼泪一直落下，弄湿了她的脸颊，寒佑轩静静的靠在玻璃窗上，默默的一句话也不说……
“为什么……那些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他们身上呢。”穆希低着头，嘴角颤抖着。
寒佑轩看着穆希的侧脸，嘴角微笑着说：“因为他们是天生一对啊。”
“说的也是呢……”穆希擦擦眼泪，回了一个微笑，在病房里，我可以听见钟的滴答声，耳朵变得意外的敏感。
我的手，紧紧的抓着夜晨朔的手，好像他的手，是我的救命绳一样，他却没有因为我这样抓得紧紧的而抱怨不舒服，默默的坐在那里，看着我。
“怎么办！这两个人都不吃东西，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穆希叹了口气，看着寒佑轩，虽然他们两个也为了这事，都没有吃东西。“你不也是吗？”寒佑轩看着穆希，平时一向幼稚的他，在这个时候，却意外的沉稳。
这个时候，穆希突然浅浅的微笑，踮起脚……
抓着寒佑轩的手指，用着浅浅的口吻说：“臭小鬼长大了呢。”
说完……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了寒佑轩的嘴唇上……
寒佑轩站在那里，呆呆的，好像一个被妈妈强吻的小孩子。
穆希松开嘴，脸红的低着头，故作淑女的咳嗽了一下，然后慌张的说：“那个……我口渴，去卖饮料。”然后以超级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寒佑轩的面前。
“原来肥油女也会害羞。”寒佑轩转过头，浮起天真无邪的笑容。
这个时候，夜晨朔走了出来，他低着头……汗水弄湿了他的头发，寒佑轩刚刚要走过去说话，夜晨朔突然抬起头，抓着寒佑轩的领子，满脸愤怒的要挥拳头。
“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说谎！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给我说话啊！”夜晨朔的眼神，装满了无奈和气愤，那种悔恨而难受的心情，只剩下他能够完全感受。
寒佑轩的双眸看着他，心神不定的看着夜晨朔，抿着嘴角：“要揍就揍啊，看等把我揍死了以后，大婶会不会好过来！”
两个人难受的对视着，夜晨朔的瞳孔颤抖了一下，手渐渐的放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耳边的头发，愤怒的坐在了病房门口的地板上……他第一次，这样肆无忌惮的哭泣。
“医生说……只要有人肯捐献角膜……”寒佑轩还没有说完，夜晨朔突然抬起头，激动的说：“那只要有角膜就好了！我……现在就去动手术！”
“夜晨朔！你冷静点好不好？你打算让大婶接下来为你伤心吗？”寒佑轩拉住了激动的夜晨朔，他这一次，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无言以对的流着眼泪……
穆希拿着饮料的易拉罐，缓缓的走了过来，看着夜晨朔……她的眼神显得很仓促。
过了几天之后……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下午就要出院了，我却怎么也不甘心，带着一个看不见世界的眼睛出院……
然而，在中午，医生告诉了夜晨朔，有人肯捐献角膜了。
“有人愿意捐献角膜了，是一位跟你们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得了晚期的肺癌，所以愿意在生前捐献出角膜，感谢吧，你们真的很幸运。”医生在病房门口跟夜晨朔说，叹了口气。
夜晨朔的双眼，第一次出现了欣喜，推开了病房的门，走了进来，抱住了我。
“你可以看见了……再过不久。”夜晨朔抱着我的脖子，我突然慌张的哽咽了：“你在说什么……我可以看见了？”
穆希跟寒佑轩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要签名手术前的条约，穆希拿着笔，刚刚要签名的时候，突然抬起头问：“医生，我可以冒昧的问一下，是谁捐了角膜吗？”
医生感慨的说道：“是一位年轻人，和你们差不多的年纪，得了晚期的肺癌，看起来似乎是混血儿的样子。”
“混血儿？”穆希突然激动的抬起头，看着寒佑轩……两个人似乎有了共鸣……
“难道是……他……炎子谦？”
下午就准备动手术了，我忐忑不安的躺在那里，那种心情，就宛如生死一瞬间的焦躁。
我听见轮子滚动的声音，天昏地暗之后，我睡着了……
夜晨朔低着头，坐在等候的座位上，穆希和寒佑轩也焦躁不安的坐在旁边，心情比谁都要紧张。
穆希看了一眼寒佑轩，眼神意味深长，紧张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走到了夜晨朔的面前，哽咽的说：“那个……我有话要和你说……你现在不听的话，可能以后都会后悔了。”
夜晨朔原本不耐烦的心变的杂乱，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穆希。
“你……知道角膜的捐献者是谁吗？”穆希嘴唇显得发白，而紫无血色。
“是你弟弟，炎子谦。”穆希说完，夜晨朔站了起来，慌张的跑到了楼梯口，消失在了视线里，他的嘴角，显得特别的颤抖……
医疗人员刚刚要帮他阖眼的时候，突然夜晨朔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他推开了病房的门，眼泪掉在了白色的瓷砖上。
“你是谁？请你出去好吗？”
“请问……”
夜晨朔推开了医生和护士人员，呆滞的站在病床前，看着自己弟弟面目苍白的模样，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眼泪掉在了炎子谦的脸上……他苍白的面颊上，还预留着泪的痕迹……
“臭小子……”夜晨朔咬着自己的嘴唇，抓着炎子谦的手，到嘴边的话都哽咽在了嘴边。
小的时候，炎子谦总是天真的跟在夜晨朔的后面，他很天真，他什么都不知道。
夜晨朔总是很冷漠的甩开他，因为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生活在这个家庭里，就好像一场别人看不见的战争，什么都要比，成绩、打架、友情、权利，最后的爱情，他们也把兄弟之情股岂止一边。
夜晨朔坐在地上，他的双眸，挣扎的看着病床上还扎着点滴针头的弟弟，这迟来的后悔，现在，变成了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挽回的悔恨……
“混蛋的家伙！你居然让我一个人背着怨恨！自己一个人走掉！你以为你有资格死掉吗？”夜晨朔拼命的朝着空洞的病床吼着，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回应了他。
“请不要这么激动，请你出去好吗？”医生和几个保安人员抓着夜晨朔的手臂，他的眼泪掉在了地板上……
靠着门外的墙壁，夜晨朔看着空洞的天花板，扬着那嘲笑的笑容，掉着眼泪……
医生推出了病床，突然炎子谦朝夜晨朔走了过来，嘴角那淡淡的微笑，忧郁的双眸，炎子谦紧紧的抱着夜晨朔，忧伤的笑着，说：“哥，你在难过吗？”
夜晨朔抿着嘴唇，眼泪从眼角滑落了鼻梁……紧紧的抓住了炎子谦的手……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那是幻觉……
夜晨朔看着空旷的走廊……
低着头，“可恶的弟弟，我才没有……”
过了很久……
我可以看见了，穆希，寒佑轩，还有我的弟弟，妈妈，爸爸，还有夜晨朔。
炎子谦给我写了一封信。
他说，去了美国之后，认识了一个女朋友。
比我漂亮很多，他说，最想念的人，不是我，而是夜晨朔。
他说，最后的幸福，他想给我。
希望我能带着他的幸福，一起活下去。
我答应了他，夜晨朔也答应了他，我会很幸福的，努力的，为了你，为了夜晨朔，幸福下去。
盲目的天使。
奇特的魔法，是在于眼泪之间，那种只有自己明白的爱。
我躺在夜晨朔的怀抱里，看着雪花落下，温温的，他说，这几天，他的眼泪都哭完了，所以以后，他不会哭了。
我也哭完了眼泪，所以，我也不会再哭了。
子谦，说不定你在天堂，会找到适合你的女朋友，一定要找个比我漂亮的，比我温柔的，那个属于你的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