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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活的像个人

韩旭假冒邹城招摇撞骗,真正的邹城正在厕所里拉屎拉的死去活来。

诺基制药部提供的特效泻药威力实在太强了,见效快,药力猛,邹城在厕所里蹲了足足一个小时,蹲得两腿酸软无力心慌。

这时,一个帅小伙子急匆匆地冲了进来,在他前面的蹲坑扒下裤子噼噼啪啪拉得天昏地暗,响彻云霄,真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最可恶的是一人拉屎,殃及池鱼。

也不知道帅小伙子吃了什么东西,拉出来的大便臭不可闻,大便本来就是臭的,但这家伙的大便臭出了新的境界,蹲在后面的邹城被熏得七窍生烟,估计再熏一会儿,就要七窍出血了。

邹城忍无可忍,掏出厕纸擦屁股准备闪人。

这时,前面的蹲坑里传来那个帅小伙子打电话的声音:“老刘,我是李默,妈的,今儿我被人阴了,你给我查查那个家伙,中文系大二学生,叫邹城,等下帮我找几个人揍他一顿!”

正在擦屁股的邹城听到这话,手一哆嗦,噗!把厕纸给捅破了。

邹城心里咯噔一下,把手拿到前面一看,立马给恶心坏了;于是他就开始狂抖那只手,想把那团东西从手指上给甩掉,这么一抖,就把手给甩到了蹲坑侧面的水泥挡板上。

十指连心,那可是钻心的疼呀!

当时邹城感觉几根手指不是自己的了,他是个典型的书呆子,书呆子的身体反应往往比大脑反应快上一拍,这个原因导致邹城下意识的就把手指含到了嘴里,随同带进去的,还有没有甩掉的那团东西。

这时,听见动静的李默恰好转头过来,然后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两个人就这样足足对视了一分钟。

邹城默默地放下手指头,率先开口了,他的口气很平静,仿佛两个在教室门口相遇的老师互相问候一样:“同学,你刚才打电话说要打中文系的邹城?我就是邹城,不过我不认识你。”

李默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仔细打量了一下邹城,和刚才他在中文系接待处遇到的那个小子完全不是一个人,他问道:“你是邹城?那中文系接待处的那个家伙是谁?”

邹城咯噔一下,心里顿时有一千万匹***在奔腾飞驰!

“我类个去!韩旭这头牲口假冒我!”

考虑到当时的气氛太过诡异,邹城还是心平气和地道:“他叫韩旭,是中文系的新生。我才是真正的邹城。另外,你可不可以转过去?你看,我还有点私事要办。”

“抱歉,哥们你继续。”

李默用力憋住翻滚的胃部,考虑到弄不好会被眼前的家伙杀人灭口,他愣是憋着半坨屎擦屁股跑路,留下邹城一个人在厕所里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

太阳渐渐爬上了天空正中。

中文系接待处陆陆续续有新生过来报名。

韩旭假冒邹城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第一时间接近纪灵,现在目的达到了,不过可怜的邹城学长一直没有回来,他只好留下来帮助新生一一注册,之后拿着花名册去了一趟办公室,他把注册表给了辅导员,然后离开。

两点左右,中文系开班会。

韩旭来到文魁楼218教室的时候,偌大的教室里已经有很多人了,全部是初来乍到的中文系新生,一个个面容稚嫩,边交头接耳边打量着新同学,整个教室吵吵闹闹的像个菜市场。

韩旭从后门进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观摩起了中文系的女生。

女生们齐刷刷占据队列前面的位置,韩旭可以看到一整片秀丽的风景:齐耳发,波浪发,清汤挂面,马尾辫,卷发以及假小子短发,掩映乃至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衬着线条柔美的肩胛,你会产生这样的幻觉:美女如云。/淫/荡/一点:酒池肉林!

如果从讲台的位置看,可就没这么理想了,你将看到的是:黄瓜脸,红豆脸,菊花脸,大白菜脸,南瓜脸以及被打肿的南瓜脸……到了这一刻,你可以认为这不是教室,而是菜市场。

韩旭忧伤地叹了一声,目光四扫,找到了纪灵的身影。

纪灵换了一身素白色蜡染兰花的小吊带和一条粉红色的小热裤,嘴里咬着奶茶吸管,坐在窗户下和几个女孩子说小话,相比于上午的打扮低调得多,但那惊艳的容颜依然让男生们的口水逆流成河。

“学长,你怎么来了?”从教室后门进来的田壮壮看见韩旭,走过来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两人上午分了手,他到现在还以为韩旭是邹城,一脸惊奇地看着韩旭。

“来重温一下当新生的感觉。”韩旭笑笑。

田壮壮撇了撇嘴,鄙视道:“学长,你是想泡俺们班上的纪灵吧。”

韩旭看白痴一样看着田壮壮:“粗俗!用我们中文系学生的话来说,应该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田壮壮挠了挠头发:“可是这个淑女我也想求啊。”

韩旭瞧了眼肥的跟头猪一样田壮壮:“就凭你这幅尊荣?”

田壮壮拍拍胸膛:“只有我这种英武超凡,才配得上纪灵这种国色天香!”

韩旭以手扶额,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了。

咔嚓一声,教室门打开。

一群人走了进来,当头的是一个矮瘦老人,面容严肃,脚步如风,径直走上讲台,犀利的目光扫视全场,说道:“大家好,我是中文系的院长薛仲儒,欢迎大家来到中文系这个文学的殿堂。”

“哇塞,是薛仲儒老师!”

“薛仲儒老师,你的《废墟》写的太精彩了!”

“对呀,薛老师我就是看了你的《废墟》才喜欢文学的。”

教室里顿时骚动起来。

在文学界,薛仲儒这个名字可谓是无人不知。

他不仅仅是中大中文系院长,也是晴川市作协主席,主攻当代文学兼及思想文化评论,他的《废墟》是国内最著名的争议小说,名噪世界文坛,笔力辛辣犀利机具叛逆性,是当代文坛屈指可数的文学奇才。

很多中文系新生都是薛仲儒的铁杆书迷,现在见到真人,自然是激动万分。

“谢谢大家的捧场。”薛仲儒敲了敲桌面,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他说道:“来到中文系的同学大多对文学充满了热忱、向往和狂热,文学在你们的心中应该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幻梦。在我看来,文学和泱泱华夏帝国一样,惯唱大风,海纳百川,这里有屈原和杜甫的磷光熠熠;有金庸和古龙的纵横捭阖;有查泰莱夫人和张爱玲的雅爱悲歌!”

薛仲儒犀利的目光扫视全场,沉声说道:“我想问一个问题,教育的意义是什么?你们谁敢上台谈谈?”

在场的学生都懵了。

开学第一天薛仲儒就来一个下马威。

刚刚开学,同学们都处于处于兴奋亢奋状态,对教育的看法没有对美女的想法倒是很多。

一时间大家都在绞尽脑汁思考,没有一个人上台。

薛仲儒沉声道:“难道一个都没有吗?”

教室里还是没有人站起来,交头接耳的声音倒是不少,教育的意义这种大而广泛的问题真不好回答,想要出彩更难,想要让薛仲儒这种大作家满意是难上加难,一时半会儿那里想得出来。

薛仲儒眉头皱了起来:“你们可是全国最优秀的一批高中应届生,这样的答案就太令我失望了!”

“教育的意义是让我们活的像一个人,而不是衣冠禽兽。”有人出声道:“至于学到多少知识不是最重要的,毕竟来中大都是各个学校的尖子生,强中自有强中手,想当个优等生什么的,难度忒大了点,非得把青春废了不可。”

全场哗地笑了起来。

薛仲儒目扫全场,沉声道:“谁说的?”

“我。”韩旭站了起来。

纪灵下意识地转头一瞥,然后咬着奶茶吸管的嘴巴微微隙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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