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初秋至，离别时

深夜，王陆又被哨声叫醒，整理好衣服，拿起了枕边的文稿走了出去。

看着小十五倒挂在树上，王陆笑了笑，每次看见小十五就感觉远离了烦恼。

小十五看到王陆过来了，轻轻一顿翻身下了树。

从怀里掏出了两个桃子，递给了王陆，王陆拿在手里闻了闻，把其中一个大的递给了小十五道：“一起吃。”

小十五裂开嘴接过桃子大大的咬了一口，两人边吃边聊些闲话，吃过后，王陆把桃胡埋在地里，小十五也有样学样，洗了洗手。

小十五问王陆道：“大哥今天教小十五些什么啊，昨天的小十五都已经背会了。”

王陆点点头，表示对小十五恐怖的记忆力了认同道：“今天先不教你学问，今天先教你一套拳法。“

小十五兴奋道：“是什么拳法。”王陆道：“太极。”小十五道：“太极。”王陆点点头，起手式开始，小十五看着王陆跟着一招一式练了起来。两个人打了几遍，动作越来越慢，收式后静静立在月下。

半晌后，王陆看着还在站着的小十五，自己坐到石块做了下来闭眼养起神来。又过了茶盏，小十五张开眼，眼眸闪烁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

小十五走到王陆跟前道：“大哥我明天要跟种爷爷去汴京了，然后可能还要去长安待一段时间，恐怕这两年都不会回来了。”

说完神情不由的低沉了下去，王陆睁开眼看着小十五道：“怎么这么突然。”

小十五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紫萱姐姐特意让种爷爷带我说出去见识一下。我把这一段时间向大哥学习的事情，前几天我告诉了紫萱姐姐。

并把自己的病情好转的消息也和紫萱姐姐说了，今天傍晚汴京来人，带信给种爷爷和我，然后就这样了。”

王陆拍了拍小十五的肩膀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这几年趁年轻多出去闯闯也应该的。咱们还年轻这呢，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在说我们能通信，不用如此伤感。”

小十五也放宽了不少心道：“这段时间虽然与大哥相聚甚短，可是十五能感觉大哥对十五的关怀，十五在此拜谢大哥。”说着跪了下去。

王陆连忙把小十五拉起道：“你我兄弟何须如此，起来说话。”小十五被王陆拉起道：“十五只是觉得要和大哥分别了，万般不舍。”

王陆笑了笑道：“十五你着相了，离别在即，正好我也有东西要带给你紫萱姐姐，倒省的麻烦种老爷子了。”

说着从袖口掏出两张宣纸递给小十五，道：“其中百家姓，你给种老，还有这封信带给你紫萱姐姐。”

小十五双手接过道：“大哥放心，十五定当带到。”看着小十五不舍的表情王陆道：“你我兄弟，我这到没什么能给你的，最后给你留句话，望你勉励。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出了家门，有些事该忍得多忍忍，多看多想多问，不忘初心。”

小十五作揖道：“十五谨记大哥嘱咐，十五就此告辞了。”

王陆拍了拍小十五的肩膀道：“兄弟好走。”小十五又向王陆行了一礼转身纵身远去，看着小十五慢慢消失不见，王陆轻轻叹了口气道：“说是不感伤，可谁能坐到啊。”抬头看看点点闪耀的启明星，回草芦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巧娘带着小十五和种老爷子远走的消息来了。

王陆听后点了点头，便吃起早餐来，饭后又和众人讲了课。下午继续教阿诗玛兽医和家传医学武功，傍晚十分，吕家老太爷也来了。

王陆和吕家老太爷见了礼。吕家老太爷道也是来道别的，说完，勉励了王陆一番，说听王陆授课族人，本想也来听听，只是这段时间身体也不好了。

今天更是昏睡到午时，吕家老太爷自嘲到老来多伤感，王陆连忙否认，老爷子敲了一下王陆的头道：“六十知天命，我能活多少日子，自己不知道吗，还用你小子来宽慰。不过你小子还算有良心，知道宽慰一下我老人家。”

王陆抗议道：“老爷子，你这典型的属于打了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甜枣。”

吕家老爷子哈哈笑了笑道：“那是，老夫为官数十载，这套搞定了多少难缠的家伙，屡试不爽，你小子还想造反。”

看着老爷子，又想动起手来，王陆连连摇头。王陆看着吕家老太爷，对待自己像是对待自家小辈一般，缓缓道：“老爷子，给您说件事，不许动手啊。”

吕老太爷点点头道：“说吧，只要不过分，老夫都答应。”

王陆嘿嘿笑了笑道：“不是求你办事啦，是这样的，我又一种办法，能培养出无骚味的猪肉，倒是弄出来第一个送到您府上，让您老尝尝鲜。”

吕家老太爷惊讶道：“哦，我就觉得那天你奇怪，吃过猪肉后，似乎有所隐瞒。”

王陆擦了擦汗，心道都说人老成精，古人成不欺我啊。但脸上满脸真诚的道：“哪能敢瞒您呢，只是还在研究，还在研究，成功后，铁定立马送到您府上。”

吕老太爷扶了扶胡子道：“嗯，谅你小子也不敢。只不过你要快点啊，听你说了以后，今后再吃红烧肉的时候，老夫心里该多焦急。万一你琢磨个三五年，老夫到时西去，可就要遗憾了啊。”

王陆摆着胸脯道：“您老绝对不需要顶过三年，长则一年断则半年，绝对成功。”

吕老太爷刚听还深感欣慰，回过味来直接又是狠狠敲了王陆一下道：“你这小子到底是夸自己呢，还是在咒我呢？”

王陆委屈的看着吕老太爷道：“老爷子，咱们不是说好不动手的吗？”

吕老太爷哼了一声道：“你管老夫，怎滴不服。”

王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您是爷，小子我服还不成吗？只是到时候送到哪啊。”

吕老太爷道：“看你这么有心，半年后我会回来，在洛阳当年陛下还赐予了老夫一处府邸，到时候你向我吕家小辈打听一下，让他带你来。”

王陆行了行礼道：“小子谨记。”看着满脸委屈的王陆，吕老太爷笑的很开心。

临走时给王陆了一封信道：“你若有事，将信给我吕家小辈，到时不违反大意道德之事，老夫都能替你抗下。在洛阳城内，你也可以凭借心中的章印，也能卖出几分面子，但是慎用，你小子记下了。”

王陆再次行礼道：“小子记下了。”吕老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上了车走了。

王陆摸了摸头，又看了看手上的信封。心道这孙子装的，不过还是在心里，感到吕家老太爷对自己的照顾。

看着渐渐远去的车影，王陆又行了一礼，和巧娘阿诗玛说了会儿话，直到族人又来一个值夜人，二女才依依不舍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