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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浪迹天涯,踏江湖

晚风扑面而来,沈雨寒呆呆看着两座新冢,心中茫然。这两日接连发生的人间大惨事,委实令这小小孩童转不过来念头,唯有紧咬着嘴唇,献血自齿间缓缓流下,滴在父母坟前,悲惨又凄凉。

但见时光流似箭,岂知天道曲如弓。月儿圆又缺,草木枯又荣,又是一年春。

沈玉寒在父母坟前盖了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为父母守孝已是整整一年。在这一年当中,沈玉寒饿时就去河中捕些鱼虾,或去山中抓些野味,渴时就去溪边喝些溪水,倒是渴不到饿不到,只是衣服被穿的破破烂烂的。闲暇时候就去翻阅司马正留下来的水云剑谱,内功心法,这水云剑法本是由琴谱演变而来,其中很多招式名称稀奇又古怪,沈玉寒初时看来云里雾里,好在文字配有剑招图形,虽然文字精要看不懂,但是剑招确是清楚明了。沈玉寒心里清楚,这水云剑法定是一套精妙的剑法,不然不会有那么多人来抢夺,能否报得父母及全寨人的大仇,就靠它了。是以日以继日的练习,一个剑招甚至要练习上百遍,终于在三个月时候,能够将整套剑法熟练的演示出来,剑法中的备注精要也能自己领会些许了。

第四个月开始,沈玉寒开始研读内功心法。这套内功心法,本是昆仑派上乘的内功修炼之法,名为:紫心经。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修炼此内功五年方能小成,十年方能融会贯通,二十年天资好者方能大成。对于沈玉寒——一个从未接受过内功心法的人来说,即使天资聪颖,也是管中窥豹,不明所以。紫心经中,第一篇讲述的是聚气培元,是紫心经中最浅显的地方,讲述的比较易懂,沈玉寒勉强能够理解,照书习练,日日打坐。

时间一长,沈玉寒发觉丹田之中,一股热气久而不散,身上暖洋洋的,舒服异常,而且无论体力还是速度越发见长。初时沈玉寒山中抓野味,有时会空手而归,但自从练习内功心法之后,攀爬跳跃身体灵敏多了,每次进山都能带回了很多野味。

紫心经从第二篇开始讲述内功运用的功法,却是繁琐异常,而且拗口难懂。沈玉寒练来练去也不得要领,往往一句话这么理解也对那么理解也通顺,而且涉及人体诸多穴位,又花费了两个月时间,仍是寸步未进。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水云剑法以及修习内功心法,沈玉寒身体倒是强壮了不少。

这一日,沈玉寒在竹林中练过剑后,又来到父母坟前,在父母坟前摆放了两摞野果。

“爹娘,孩儿今日就要离开水云寨了,希望你们能够保佑我早日找到仇人,亲手血刃仇人,报此深仇大恨,以告慰全寨人的在天之灵。”

沈玉寒站起身,将司马正留下的古剑缚在背后,沿着青石小路,大步向外走去。

沈玉寒,顺着大路瞎走,渴了便喝溪水井水,饿了,只看哪里有酒家饭庄,便一头撞入,抓了就吃,有人拦他,他便拳打脚踢。他武功小有根基,三四个壮汉近身不得。其言其行,可说人嫌鬼厌。白日里,他对世人冷眼,从不服软,只有午夜梦回之时,仰望那冷月孤星,方才想起父母,悲苦难禁,抱着大石枯树痛苦一场。

这般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经过多少地方。这一日,他来到一处城镇,听旁人唤作锦城。锦城照之前所经过的地方,都大且繁华的多,沈玉寒心想:这里这般繁华或许能打听到林封的下落,司马先生既然和他交好,想必他应该会知道害司马先生和我父母的仇人。

他这一身衣服早就破破烂烂,经过连日来的风餐露宿,更是衣不蔽体,俨然一副小叫花的模样。走在街上,来往的行人,看到他这幅穷酸模样,都投来厌恶的眼光,捂着鼻子远远的避开了。

他看在眼里,也就不好自讨没趣,再去打听林峰了,想必即使有人知道也不肯对自己多说一句话吧,心中暗骂:都是一群势利小人,狗眼看人低的混账。

沈玉寒悻悻的来到一处屋檐下蜷下,一时百无聊赖,只见日光从屋檐前落下来,照着自己黑漆漆的双足,十分暖和。正发着呆,忽地从头上掉下一个物事,不偏不倚落在自己脚边,沈玉寒一瞧,却是块半两重的碎银子,不觉大怒,攥着碎银,抬头瞧去,却见街心站着个又高又瘦,面如淡金的紫袍汉子,三缕黑须随风飘曳,背上背着一个黑色包裹,见沈玉寒瞧来,低头咳嗽两声,转身去了。

沈玉寒待他走出十几步,忽地叫道:“还你的臭银子”运足气力,将银子对准那汉子的后背奋力掷去。

那汉子便似后脑长了眼睛,反手将银子捞住,回头诧异道:“小娃儿,你怎么不识好歹,你乞讨,我给你银子你却反来打我”。沈玉寒被人当做乞丐,更觉羞恼,站起来双手叉腰道:“你才是小乞丐,你才是乞讨,你们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才不稀罕你的银子,呸....”说着往地上吐了口痰,沈玉寒在市井流落的久了,自然学到了很多市井无赖的招数。

那汉子冷笑道:“你这娃娃,当真古怪,咳咳,我不与你一般见识,算是我瞧不起人了,抱歉..”说完一边咳嗽,一边转过街角,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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