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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愿你是个谎

连年饥荒散布着饿死的恐惧,恐惧的极致就是愤怒。在教廷的带动下,人民拿起农具开始对法师们进行迫害。人民的愤怒是出于对天灾的恐惧吗?法师存在已久,人民又怎会不知法师与这旱灾没有任何关系。法师是得天独厚人群,国家重用,只要经过国家承认便可享受仅次于贵族的待遇。人民的愤怒是出于对法师的嫉妒吗?

其实活的太明白是很累的。法师狩猎季的第一年,还是按照正常发展的。法师们大多四处躲藏,而被抓住的法师们被非人的折磨着,最后被吊在十字架上烧死。法师们又会如何被轻易的抓到呢,法师狩猎季第二年开始,法师就很少再被抓到了,可是被烧死的人数却一点都没有减少。人嘛,就是这样。有了一个合理的发泄手段,又怎能轻易错过呢。对于人民来说,十字架上的是否是巫师魔女已经不再重要了。如何判定一个人是否是巫师魔女呢?很简单,脚下绑个石头,扔到水里,浮上来了,那就是法师,会被岸上的人杀掉;没有浮上来,那就是杀掉了法师,恩,一定是法师,因为被杀掉了。

其实对于巫师魔女们来说,还是死了轻松一点吧。你会被周围的人所排斥,你会被周围的人所憎恨,你会被周围的人所背叛。不,你的存在就背叛了所有人。

活的太明白真的很累的……

看着周围冲过来的村民,朱利安,也没有手下留情,虽没有下杀手,却也留下了遍地哀嚎。朱利安把女孩从火刑架上救了下来。女孩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朱利安多次询问下,女孩才回过神说出了家的地址。就这样朱利安丢下这些村民延长而去。

女孩的住所并没有在村庄里,而是村庄的不远处。是个简陋的草屋,但是屋外的植物,可以看出主人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室内同样很简陋,生活用品被摆放的很整齐。朱利安安顿好了女孩,自己回到马车里,睡了起来。

也许是担心村民会回来再报复,朱利安第二天很出息的起的很早。朱利安抻了抻懒腰,坐在马车上,揉着太阳穴,昨天晚上确实有点太冲动了。一车的货物不但卖不出去了,而且还挤的自己睡姿变得非常扭曲。女孩起的也很早,看到朱利安起来了,端了一杯温水,从屋内走出来递给了朱利安。早上洗漱后的少女犹如早晨的露水一般晶莹剔透。“哦,谢谢。”朱利安漫不经心的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少女微微张开嘴,似乎有话要说,但并没有说出口。“怎么了?”面对朱利安的疑问,少女抿了抿嘴,把黑色秀发缕到耳后“一起吃早饭吗?”

“这个煎蛋很不错啊。”朱利安因为昨天的战斗,早上早已经饿的慌,但毕竟有女孩在这,也不好意思吃的太过于及其,拿出了没落贵族的气质,吃的很节制。少女看着朱利安,脸上有些发红“昨天谢谢你救了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朱利安咽下嘴里的食物,“朱利安,朱利安·亨利,是个旅行商人,四处游走,买卖商品。你呢?”“我叫艾琳……”

艾琳和母亲相依为命,曾有一小片父亲留下的花田。在和母亲精心的照料下,花朵和艾琳一样都很美丽动人。连年干旱使得生意越来越不好做,母亲也染病,为了治病,卖了花田,但母亲依旧没有停住病魔的折磨,不久便辞世了。艾琳为了生计,也去哪个肥胖的富商家做了女仆。和艾琳的攀谈中朱利安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富商的儿子为了霸占艾琳,把艾琳强行留在屋内,艾琳挣脱时,拿起手边的剪子,后面的事情也可以想象到了。富商的儿子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之后也就被朱利安从十字架上救了下来。

“我不是魔女……真的不是……”艾琳泣不成声,朱利安摸了摸艾琳的头“我知道你不是。”“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听,我该怎么办……”“我……”朱利安话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朱利安听见屋外有些吵闹,并没有继续说。艾琳泪眼汪汪的看向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朱利安。朱利安回笑一下,叫艾琳不要担心。站起身走到屋外。

屋外勉强算是阵势浩大,看得出几乎全村出动了。朱利安从屋里出来时,大部分都后退了一步,手里紧握着农具。富商站在人群前面,胆怯的看着朱利安,本想往后推,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下,富商踉跄的往前走了两步。“你们来干嘛?”朱利安看着这些人有些,有些不屑。村民们半天没敢搭话,富商咽了口涂抹“这……这是我们村里的内部问题,你个外人无权干涉……你……”“那么多废话干嘛。”富商没说两句,一个大汉便推开他,站在众人面前。指着倒在地上富商狠狠说道“你儿子的帐我还没找你算呢,敢动老子看上的女人?”大汉又往前走了两步,指着站在门后露个头的艾琳“告诉你,外地人,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你最好把屋里的小娘们交出来,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朱利安敲了敲眉毛,“狗杂种!”“你有种再说一遍?”“狗杂种!”随着大汉的怒吼,庞大的身躯也扑向朱利安。朱利安先前一俯身,右脚想起踏了一步,随后身子一横,左脚向上一蹬,整提到巨汗的下巴上,朱利安的身子在空中再一横,左脚落在地上,右脚又以相似的姿势,向上一蹬,再来一脚。巨汗被突如其来的二段踢打个正着,退后了两步,指向前方“你……”却不见朱利安的身影。朱利安并非凭空消失,只是借着视觉死角,趁着大汉被踢的仰头的时候,压低身子,错个身位,在大汉身侧,再接一个后旋踢,脚跟扣在大汉的脖颈上。在大汉倒身的同时,朱利安又接了一记横踢,使得大汉庞大的身躯飞了出去。

大汉吃力的用手支撑庞大的身躯,想再次站起身来。却被朱利安一脚踩在头上。“狗杂种,站起来,你可是全村人的英雄啊,全村人的希望啊。”“你再说一遍试试?”大汉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推开朱利安的脚,想站起身。这时朱利安也抬起了脚,却重重的踏在大汉的左肋骨上。随后一声哀嚎死心裂肺。“刚才那脚应该踢断了你的几根肋骨,看来应该是这里了吧。”大汉脸色惨白,汗珠已经渗满了衣襟。朱利安俯下身,脚下也加重了力气,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汉“狗杂种,再叫两声。”大汉咬紧牙,瞪着朱利安。

看着朱利安的残暴,村民已经开始有人慢慢要溜出人群,朱利安淡淡的说了一句“谁都不许走。”走了一半的人站住身子不敢出声。朱利安抬起踩在大汉肋骨上的脚。在大汉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脚踢在大汉的胳膊上。又是一身哀嚎。“狗杂种,刚才再叫一身是不是就没事了。为什么不听话呢。”大汉瞪着朱利安,惨白的脸已经让他说不出来话了。随后朱利安的表情突然变得诡异而恐怖,“这样才对嘛。让我再折磨折磨你。”朱利安的脚已经踩在大汉的已经扭曲到不可能的胳膊上。“我……我错了……饶了……饶了我吧……”面对大汉的乞求,朱利安一脸失去兴趣的表情,“没意思。”

朱利安再次面向人群,“你们,把这个狗杂种带着,在我面前消失,以后再来找艾琳的麻烦,这就是榜样。”村民们扛起大汉,极快的消失在朱利安的视野。朱利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走向草房。艾琳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些躲在门后瑟瑟发抖。朱利安的表情再次变得诡异而恐怖,直直走向艾琳。艾琳只觉着有些腿软,摊在门后,想走又走不动。突然朱利安捂着肚子指着艾琳哈哈大笑。艾琳却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那个表情我可是练了很久的,但是艾琳你也太逗了,居然被吓到腿软。”艾琳有些脸红“还不是你那么折磨完人,然后突然对我做出那个表情……我……我当然会害怕啦……”朱利安再次做了一下那个表情,艾琳先是一愣,随后一拳轮在朱利安的脸上。“啊,对不起……”

就这样朱利安顶着一个熊猫眼,“我错啦,艾琳,再也不吓你啦。”艾琳却嘟着嘴,不看着朱利安。随后朱利安也嘟起嘴,做了个卖萌的表情,凑到艾琳眼前。虽然朱利安的表情很可爱,但是那个熊猫眼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艾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晚饭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也铺满了小小的饭桌。“朱利安,虽然我觉着你是为了我,但是我还是觉着这样太过分了。”“那他们要烧死你,就不过分呢?”“虽然我很气愤,但是这也不是伤害人的理由。而且,其中也有误解啊。解释明白的话,大家也会理解啊。”“那法师们跟大家解释明白,大家也会理解喽?”“解释什么?要不是那些巫师魔女,神也不会惩罚我们。”朱利安撅了撅嘴“哦,好吧。”

朱利安喝了一口水,“艾琳,你认为神是什么样的?”艾琳收拾着桌子上的餐具“神嘛。当然会拯救世人与水火之中啊,保佑我们。”“那这几年的饥荒又怎么讲?”“当然是那些巫师魔女搞的鬼。”朱利安笑了一下“那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啊?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艾琳手指点在下巴上“也是哦?饥荒的话他们也会饿死。”朱利安仰在椅子上,“给你讲个故事啊,艾琳。”艾琳把手背在身后,灿烂的笑了出来“恩恩。”“很久很久以前呢,有一个巨人,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大家都跪了下来,对巨人膜拜,但是巨人却没有理会,一脚踩死了很多人。人们开始恐慌,开始拿起武器,要打倒巨人。而巨人依然没有理会,再次踩死了很多人。很快人们开始生活在巨人的恐怖的威压之下。之后巨人每天都会抓起一个人捏死他。就这样,过了一天有一天。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没有被捏死,虽然过程很痛苦,而他却活了下来。这个人马上跪向巨人,大喊道‘天啊,巨人居然没有杀死我。感谢巨人的恩赐。谢谢你原谅我的过错。’就这样大家开始重新膜拜巨人,开始把巨人称为神。”

艾琳,听完后挠了挠头。朱利安打了打哈气,“嘛,不明白就不明白吧。天也不早了。我回我的马车上去了。”

夜晚的风相对来说有些凉爽,朱利安坐在马车里借着烛光对自己的魔导书进行修改。咚咚“朱利安,洗澡水烧好了哦?”朱利安把魔导书放在货物上,除灭了灯爬出马车。“艾琳,这两天在你这给你添麻烦啦。”“才没有,朱利安救了我,这点事应该的。我看朱利安的货物好多,在这里睡不挤吗?”“还好啦。那我去洗澡喽。”

洗澡果然适合思考人生啊。想想这几天的历程,真是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在拜文威城休息两天,马车还被人盯上了。真是哎。难得的放松,就多泡会吧。

朱利安洗完澡,从房后走到房前,发现屋里灯亮着,门却没有关。朱利安轻轻的敲了敲门“艾琳,这么晚还没睡啊?”屋里却没人答应。朱利安心头一紧,推开门,发现艾琳并没有在屋内。朱利安快步走向马车,马车门也开着,朱利安刚要往里看,发现艾琳从远处匆忙的走了回来。

朱利安松了口起,走到近前“这么晚干嘛去了,怪担心的。”艾琳看到朱利安神色有些慌张,“这么快洗完了,我看你在洗澡,所以……就到附近转转……”“多危险啊。”“恩……天色有些不早了,我先睡觉了。”朱利安答应了一声也回到了自己的马车。倦意很快席卷而来,朱利安回到马车,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朱利安并没有起的很早,睡眼朦胧的朱利安穿上外衣,悠哉的打了个哈气,揉了揉眼睛。右眼痛处让朱利安大了个激灵。昨天艾琳下手还真是重啊,看来熊猫眼一天两天是消不了了。朱利安摸向货物上,寻找自己的魔导书,随后很快发现魔导书并不在。瞬间朱利安睡意全无,开始在马车寻找魔导书,但是并没有找到。

朱利安心里有些答案,但并不确定。马车外,艾琳的草房,门紧闭着。朱利安没多想,赶快把马车门关上。准备驾马车离开这里。虽然魔导书很重要,但是再重要没有命重要。就这朱利安准备上马车的时候,艾琳带着村民们出现在朱利安的视野。圣徒穿着教廷的制服走在村民前面,手持武器也冲了过来。

“朱利安,这是不是你的书。”艾琳手举着朱利安的魔导书,站在众人和朱利安之间。朱利安叹了口气“我不想骗你,魔导书是我的……”艾琳转过身子,面向村民,“我……”艾琳的话并没有说下去。富商的叉子已经刺透了艾琳的胸膛。朱利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瞬间抱住快要倒地艾琳。艾琳看着朱利安把手缓缓的伸向朱利安,口吐鲜血,想要说些什么,但很快,手滑落到了地上。

“魔女!你和那个巫师是一起的!”“对,对,她是魔女,要不那个恶魔怎么会那么巧救了她!”富商恐惧着朱利安,但是也鼓起勇气“巫师!我……我告诉你……教廷的圣徒在这里了。你束手就擒吧!”

圣徒们很快带着武器把朱利安团团围住。朱利安,轻轻的把艾琳的眼睛闭上。拿起魔导书,轻轻的说了一句“真希望,你是个未出现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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