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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发

艾伯本来担心维尔会不会感冒,没想到只是片刻工夫,维尔身上已经干干爽爽了,从单薄的骑士便服里隐约透出阵阵暗青色的微光,随之而发的是一阵一阵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和杀气。这就是武者独有的斗气了?

对此艾伯并不陌生,同样作为一个武者,尽管没有学过斗气,但是修习黑魔法本身所要求的极其变态的肉体和精神强度让他的少年时光几乎是在地狱里度过的,酷奇后来亦曾经对艾伯说过,他当初其实有心教授一两种斗气心法给艾伯,因为看艾伯每天的肉体训练实在太苦却进境缓慢,但是之所以忍住是因为大凡魔武双xiu的人都有其致命的缺憾,那就是对魔武两种武学都不能达至最高境界。

举例来说,所有的终极魔法——禁咒,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要依靠魔法师利用自己的身体为媒介,作为强大魔力汇聚的焦点和释放的出口。所以禁咒释放要求魔法师必须对魔法的体悟达到通明境界,必须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接纳魔法力而不会有任何排斥。一个简单的例子,一个直径20厘米粗细的管道可以排放完全不等体积的巨大水体,但是如果将这个管道扭七扭八试试看?如果是在水体涌入管道前如此作为,那还好,顶多是此路不通排放失败,假如在水体涌入管道后再扭,那么只有一件事可以看到,暴体而亡。

斗气和魔力是完全不同两种力量,一种是血气,是奔腾在人类身体中经脉中的勃勃生气,一种与生俱来的野蛮力量,人类肉体的极限力量。斗气的修炼其实是激发人体潜在力量的一种方式。而魔力,它是自然的力量,宇宙间的力量,他浩瀚博大无处不在但是不如斗气那样精练,因为太大了,它需要人们去分析控制释放约束等等…所以魔法师更注重的才是精神力。一个练习有斗气的魔法师是不可能释放高阶魔法的,别说是让魔力透体而过,即使是蹭一下边,斗气天生的自我保护意识也会不依不饶的发动,这根本是无法控制的。斗气是魔力天生的敌人,这是让很多习有高阶斗气的战士在面对对手是魔法师时所骄傲的事情,但也是所有魔武者最尴尬的所在。

曾经有人提出这样的理论,假如魔法师想办法让自己变成一个随时装满魔力的罐子又怎样呢?一个以自然的力量为斗气的魔法战士怎么样?结果这个理论在提出的同时就遭到了嘲笑。除却暗的魔力不知道以外,其他诸如光,火,水,土,风,雷六系魔法单一存在的时候都具有强大的破坏性,想来暗系只会破坏的更彻底而已。把自己的身体里面装满高浓度的硫酸吗?并且,自然界排斥某处不合理的魔力聚集,它会去消融它然后带走它…还有人说,那么如果有人可以让魔力在体内达到平衡呢?他同时具备光和暗,水和火,土和风…结果没有把话说完自己就被送进了“异常人基地”,从此销声匿迹。

其实最后这人说的也不全错,因为当时并没有人了解暗魔力,这个单一存在伤害大到恐怖的属性魔力反而是以魔力为斗气的最后的可能。因为暗魔力强大的腐蚀性让它除非人为的压缩提纯,否则永远没有单一存在的机会(这也是黑魔法之所以伤害恐怖的原因,别的魔法力更多的是魔法师在引用或者传输自然的力量,而黑魔法则必须自己去依靠自然原料依靠精神里去制造),腐蚀,消融,融合本来就是一体的,它的强大侵略性让它的原始状态不存在所谓的单一:它无处不在,它又无处可在。当艾伯九死一生,最后终于依靠暗属性完成他的黑魔斗气的时候,也许正是魔法斗气理论抬头的时候,可惜不管是艾伯还是他身边的朋友,没有一个人喜欢夸耀和张扬,作为一个拥有超级运气和拥有超实力伙伴的大陆闻名的开创者和旅行者,没有人想得到,他的武力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恐怖!

(哦呵呵呵呵,又扯远了。。。)

话说艾伯心中思绪万端,纬尔一边偷偷摸摸小心看着克瑞脸色,一边随手拔出长剑,映着微亮的晨光,将剑刃当作镜子“对镜里红妆”,克瑞又是那张大叔脸,对维尔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片刻工夫,三人来到了南门,门口守卫见了克瑞远远就对三人面带微笑,三人都微微颔首致意,左边一个长相比较斯文的守卫对克瑞说,差不多一个时辰前,已经有两拨一共十一个人的队伍出发了。克瑞点头致谢提供消息,回头看维尔,意思你瞅瞅你瞅瞅已经有人去了,还敢抱怨我们起的早,恩?!维尔小声嘟囔:“假如真的这么轻松被那些人人闹明白了,那么所谓的A级任务也不过如此,我们倒省的烦心,怕就怕他们弄不出什么来。要知道起点的那5个人并不是所谓的菜鸟,能让他们狼狈逃命的不会是小脚色,前面的人这么着急,要么是实力强横,要么就存了早去早回的轻视的心,怕到时候有危险都说不定。那时我们免不了一番劳碌,哎,命苦~~”克瑞干脆扭头不看他了。艾伯仔细咀嚼维尔的话,暗暗为自己刚开始的大意惭愧。要知道,这个任务之所以被评定为A级,主要原因是因为它的未知。自己对未知的事物是否太过大意了!

出得南门,这时候天色又亮了些,可以清晰的看见前面商路上杂沓的脚印,有些是最新的,朝着正南方而去,想来是先走的那些人了。三人最后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东西,确认所有重要的都备齐了,出发!

十里的平路,在满世界的雪地上也分不出什么远近。三人渐渐身上都感到了热,克瑞早把袍帽给掀开了,艾伯走惯了山路,这些对他不算什么,可怜的是老家伙送的这个狍子实在重的可以并且很难做到敏捷…郁闷中…只有克瑞,不愧是个骑士,尽管不骑马,一点不嫌疲态。

“喂,他看上去应该比一只马更能跑,你说呢艾伯?”克瑞问前头的艾伯。

“啊,也许是这样,伟大的魔法师阁下,但是您真的确定您今年没有得过什么肺气管疾病吗?瞧您喘的!”维尔不等艾伯发言就开始抢白。艾伯只好闷声发大财。

天色又亮了些,东方朝霞满天,今天应该是个好天气吧。艾伯看着地上的足迹发愣,他们一直沿着前面那一拨人的足迹往前走,一路上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新鲜的魔兽足迹。或者说一路上没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这根本是不正常的,最近一段时间魔兽嚣张到逼近了罗格两公里之内,几乎封锁了所有商路。假如不是担心罗格居民的安危,防范于未然。佣兵工会也许根本不会发布这个任务,因为事情将会更简单,这么近的路,组织一大批战士加上形形色色的佣兵,还探什么情况,一口气杀过去,把洞给填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嘛!

克瑞看到艾伯脸上的奇怪神色,开口问到:“艾伯,是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门走了这么远连个魔兽的影子都没有见到。甚至我们的上一拨人也一样!?”

“对啊!难道你知道原因?”艾伯惊喜的回头问。

“切,难道你以为我是魔兽吗?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你既然不知道,还问个什么劲儿啊!”

“我只是想和你交流一下…人类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沟通!“

“……”

“也许…也许他们和我们一样,昨天搞了个聚会,啤酒喝多了!”克瑞说

“可我们根本没有喝多!”艾伯想起来昨天晚上就肉疼。“我根本就才喝…”

“喂,我们不要在这里谈论这样的问题好吗?你果然是个新手啊!”克瑞说。

“什么,不是你先谈的吗?!”艾伯……

说着话,脚下地势渐渐的有了上伏,往前看去,极远的尽头上一个很高的斜坡,斜坡背后原本看上去远远的穆特思山系的主峰“扎别克”(穆特思山地兽人语,“雄壮”的意思)已经很近了。

三人加快了脚步,很快来到斜坡前面。上了斜坡,翻过去就是山地了。下坡是一条曲折小道,道两边是密密的树林,外围多是光秃秃的洋槐,然后渐渐过渡到里面的常绿乔木。小路和路边树林都非常安静,这在冬天的早晨本来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三人还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的凶厉之气。艾伯更明显,一种满含敌意的魔法波动让他瞬间就将铁胎长弓拿了出来并且搭弓引箭。维尔轻轻抽出长剑,小声说:“虽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甚至不知道那些该死的魔兽都去了那里,但是我们要戒备了。我前面开路,艾伯你守护四周和保护克瑞。”艾伯点头答应。三人交换了一下视线,维尔第一个走下了斜坡。

狭窄的山道小路上更是足迹杂沓,而且明显有了很多魔兽的印记,但是都被早上来的那拨人给覆盖了,没有打斗的痕迹,看来走到这里前面的人至少还是安全的。艾伯越看下去越是眉头紧锁,克瑞和维尔也是面色沉重,地上的魔兽足迹里赫然有不少是巨魔留下的,这些应该归结为“怪”的东西…加上前几天行旅商人说的大批食人魔,小小的罗格怎么会招来这么多怪物?还有大批的冰属象牙兽,艾伯认它们最清楚,它们在绝望森林里也是一霸,体形和习性都和魔狼相似,却是比魔狼要恐怖的多的存在。长及过尺的獠牙,迅猛的速度,奢血的天性,皮糙肉厚的防御,加上成群接队的打法…嘿嘿,看来,大家都把这次任务看轻了吧,也许小小的地底洞窟已经不再是威胁着小小冒险团的所在,而是威胁着整个罗格了。

三个人速度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太阳出来了,阳光或多或少的驱散了些林间诡异的安静。三人都是经验丰富,沉的住气的人,仔细辨认每一个声响,观察每一处痕迹却丝毫不影响速度。蜿蜒的十几里进山的小道在日不过中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尽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前面就是山口了,克瑞叫住维尔,示意停一下,“说说你们怎么看?”克瑞问。

维尔没有回答,将长剑唰的插在雪地上,然后斜倚在一块巨石上闭目养神。克瑞知道他在想事情。

“那么艾伯怎么看?”克瑞转向艾伯。

“一个最简单的情况,所有的魔兽和怪物们已经先于我们到来之前,我猜确切时间也许可以说是自起点冒险团遇险回到罗格后,怪物们一起跑去低底洞窟集合了,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地方,总之它们好象受到了某种召唤,看看地上的足迹,巨魔,象牙兽,还有低级魔狼,小规模的地精队伍——我甚至还能闻的见他们的体臭,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决非寻常,从足迹上看,我们的前一拨和我们一样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到。他们没有在这里停留就过去了。余下的我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总之,我知道这样的说法有点不可想象,但是作为一个猎人,我只能这么说出我的猜测。”艾伯眉头紧皱。

克瑞惊讶的望着艾伯,维尔也睁开了眼,虽然是就事论事,但是艾伯丰富的行猎经验和入情入理的分析,尤其是面对愈来愈诡异的事件所表现出来的冷静都让克瑞大为赞叹。关键是冷静,这不仅仅是胆量的问题。在真正的危险面前也只有冷静面对才是真正逃命的唯一法宝,也许他们真的看低他了,千年不遇的黑魔法师吗?呵呵!

“我们也许都看轻了这次的任务。我尽管做好了准备,我甚至预测会不会是暗黑神达克从洞窟里苏醒了。但是所有想象中的威胁都不如真正的威胁来的刺激!我弄不明白从那里来的这么多魔物,更不明白它们为什么聚集,它们被什么召唤,假如这么多的各级魔物都有相当的数量规模那么危险就不仅仅是我们了,罗格,但是他们没有去动罗格,也只是一些低级魔物逼近了些而已,那么,是我们运气好,他们实力并没有想象的强,还是他们另有所图?那么…”

“喂,尊敬的新人教师,伟大的肺气肿患者,你难道不想歇歇吗?既然有那么多的未知,我们为什么不去看看,我们距离目的地并不远了,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逃命的滋味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怎么样?恩?”维尔打断了克瑞的长篇大论,潇洒的冲艾伯一歪脖子,拔出长剑径直朝山口走去。艾伯笑着跟上,克瑞暴跳如雷,“什么叫伟大的肺气肿患者?你给我说清楚,洗脸术…!”

“哇…..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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