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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变强,唯一的选择

贵族天然zhan有财富,但真正的贵族从不痴迷于财富;财富在贵族眼里只是账册上毫无生趣的数字而不能成为脑中时刻“叮当”作响的金币声,这是管家伊登.柯肯对贵族的定义。他努力从小培养布伦顿家族继承者的财富观,竭力想使小主人成长为一个真正的贵族,可惜他失败了,丹尼少爷对财富近乎病态的渴求就像是最吝啬的低等商人,哦,神灵,请宽恕我心底对少爷的诋毁。为了不让仆人们知道少爷的恶趣味,以免泄露出去成为贵族圈的笑柄,每一次他总是很谨慎地让仆人们回避。

一小堆紫色的钱币和一些金银币,靠,不过是丹尼这小子的私房钱,又不是什么神器啊,宝物,吴越一下没了兴趣,又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

“少爷,你现在一共有三万零三十一个金币和五十个银币,按照你的吩咐,三万金币兑换成三十个紫金币。其中二万五千个金币是你每月攒起的零花钱,其余的金银币是贵族小姐们赠与你的礼品拍卖所得。你在拍卖场还有十八件待拍礼品,预计会带给你一千到一千一百左右金币的收入……”伊登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痛心。

看来该好好搜索丹尼这小子的记忆了,我只知道他爱钱,没想到连小姑娘给的礼品也拿去换钱,实在是丢人啊,这那是贵族,活像几辈子没见过钱的财迷,,以前他丢他自己的脸,关我屁事,现在是丢我吴越的脸,我必须制止。

“伊登先生,请取消礼品的拍卖,我突然觉得拥有这些礼品会给我带来许多美好的回忆。另外,我的财产由你保管,我十分放心,你以后不必每天禀报。”吴越尽量露出真诚的笑脸,然后又招手示意伊登上前:“伊登先生,你最好向拍卖场透露一点,我以前拍卖所得的用途……,嗯,比如你能不能尽快在第五街区以我和这些尊贵小姐的名义用掉五百个金币?”

“少爷,你真是个仁慈的贵族,你必将成为真正上流的贵族。”伊登激动地大叫,差点忘掉了礼仪,尽管他有些纳闷,难道睡觉能使少爷开窍和聪明?不过这不需要他去探究,重要的是少爷终于走向了他心目中的贵族成长之路,甚至还超过了他的期望,少爷竟然天然拥有成为上流贵族必备的特质——善意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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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少爷常常会给他的仆从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这天下午,他又颁布了两个怪异的命令:一是砍掉夫人院子里那棵高大的箭木树,理由是它阻挡了少爷远眺的视线,天哪,那是凯蒂夫人的陪嫁品,箭木树来自遥远、神秘的精灵森林,这么高大的一株,它的市价接近一万金币。不过,在贝特男爵府,丹尼少爷的命令甚至比贝特男爵本身还要有效,这是多年来,仆人们的共识。眼前又少了凯蒂夫人的制约,更得不折不扣完成。

二是少爷改了一个名,一个奇怪的音节——吴越,就连熟知大陆多国语言、知识渊博的伊登管家也无从得知它的意义。

看吧,这就是贵族,这个高贵的阶级注定有着特殊的嗜好和诡异的想法,那是低等阶级无法模仿和企及的,男爵府的仆人们纷纷私下心底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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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必须砍掉,否则多看了会做噩梦;名也必须改过来,吴越两个字是前世的爹娘给的,这辈子自己无法报答爹娘,那么就用这个名字来时刻提醒自己不曾忘却吧,吴越没有兴趣去探听仆人们的反响,此刻在他面前摊开了几本羊皮书。

这个世界没有造纸术,没有印刷术,只有价格昂贵的羊皮纸手抄本。一本薄薄数十张纸的,就得十个金币左右,十个金币足够一个三口之家的帝都平民家庭过上一年,所以知识基本成了财富阶层的垄断品也就不作为奇了。

吴越没有指望自己这副躯壳的前主人会有兴趣去探究世界,这一些必须通过他自己,通过书本去大概了解。

抛却无聊的神灵创世、神魔大战,厚厚的一本《大陆通史》只剩下一小半有用;把嘉德公国创建者凯撒大公身上的光环去掉,挤干水分后,《嘉德公国史》的价值只有数十页;《大陆职业等级大全》虽然只有区区十几张,倒没有丝毫掺水的嫌疑。

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真是有趣和精彩,也够不要脸的,在人族的描述中,龙族是傲慢暴戾的;精灵是不求进取的;兽人是血腥残忍的;矮人是粗鲁的酒鬼;地精干脆全是垃圾……

全大陆有四个大帝国,几十个王国、公国、城邦联盟和自由领。独立于国家之外的势力有拥有最多远程打击武器的精英知识阶级——法师公会;最大的无政府主义军事组织——佣兵公会;公开的恐怖分子协会——刺客公会;四不像的黑社会社团——盗贼公会。

嘉德公国一千多万的人口抵得上一个中等的王国,它的富裕更是远超所有的王国,因为它拥有天然的良港,又恰好处在商路的枢纽。不过,除了兽人帝国与它相距甚远外,在陆地上,神圣帝国和康斯坦丁帝国把它紧紧夹住,隔海相望的又是贝鲁特帝国。

三头饿狼面前的待宰肥羊,吴越揉揉发涩的眼睛叹息道,永久的中立?羊制定的,狼会愿意遵守?不过是时机未到或是怕分赃不均,引发狼群混战、得不偿失吧。

自己这个贵族的身份看来并不是万能的护身符,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才是王道,吴越又一次翻开《大陆职业等级大全》:剑士和魔法师这两个武力职业,相比之下,在面对面的战斗中,魔法师的战力远远大于剑士,一个剑圣恐怕连一个高级魔导师也对付不了,可法圣可以轻松对付二三个同级的剑圣。

我要成为魔法师,最强的魔法师,最好是成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法神,乖乖,一个禁忌魔法,数十万人灰飞烟灭,抵得上前世的原子弹了,而且还比原子弹来得环保多了。要是我成了法神,神挡杀神,魔阻灭魔,哈哈,大陆任我纵横,谁能妨碍我享受人生?吴越陷入美好的意淫中。

“少爷,你流口水了。”优尼卡小声提醒道。

“哦,我看书太入迷了。”吴越掩饰般一笑。法神?意淫可以,想实现那是标准做梦,要知道魔法不是剑技,不是有钱就可以学会的,没有万里挑一的资质,你进不了魔法学院,即便进了魔法学院,那不过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有些人一辈子停留在低阶,终身与强者二字无缘。

大陆最好的魔法学院——克里来学院就在魔法公会总部所在地——奥比半岛,那是魔法圣地,许多强大魔法师从奥比半岛走出,最终成为大陆不朽的传奇。

几个月后,克里来学院就要开始今年度的招生,这一次,我必须要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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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的会议是扯皮的斗嘴场,好不容易挨到结束,贝特男爵顾不上与他人寒暄,就急匆匆赶回府邸。

长子丹尼对自己来说重要无比,必须亲眼看到丹尼已经安然无恙,贝特才会真正放心。

简单听了管家几句禀报,贝特男爵摆摆手后,快步走进了丹尼所在的庭院,远远听见丹尼在与侍女们大声说笑,一颗沉重的心变得轻松起来。

“丹尼,我亲爱的儿子,你感觉怎样?”贝特男爵边说边示意侍女和仆人们离开。

“从没有感觉这样好过,父亲大人。”吴越看了眼男爵,艰难地喊出“父亲”两字。

父子两开始愉快的交谈,共同回忆了许多有趣的往事。

“丹尼,你怎么想起改名了?”男爵问道。

“前些天,我读了一本行吟诗集,吴越是一个传奇英雄的名字,他战胜过恶龙,消灭了魔王,他是正义、勇敢……”吴越讲的眉飞色舞,大肆往自己名字上贴金。

“如你所愿,我的儿子。”男爵笑着制止吴越的滔滔不绝:“你知道,你的要求总是能得到我的同意。明天,我去知会贵族院,修改你的名,另外,我会让伊登把你的新名遍告帝都所有的贵族子弟。”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后,贝特男爵像是不经意道:“丹尼,哦,不,吴越,你为什么要砍掉箭木树?”

“它害得我昏睡了几天,我当然要砍了它!”吴越一脸痛恨状。

“吴越,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男爵紧张地问道。

“我记得,我爬了上去,脚一滑,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吴越装出一副好奇、懵懂的样子。

“哦!”男爵长长舒了口气:“你摔跤了,还把你母亲吓病了。”

“母亲是因为我才生病的呀?”吴越尽管恨得咬牙,仍装着担忧道:“重吗?”

“唉!没有几年是好不了的,所以我把你罗尔弟弟也送去了,免得你母亲一人孤单。”男爵摇头道。

好啊,吴越心里乐开了花,有几年的时间,足够让我强大了,恶婆娘,看我以后怎样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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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

外间侍女轻柔的呼吸声愈发清晰。

吴越靠在软枕上,心头始终翻腾着两个字,变强,变强!贵族的身份就像是纸糊的盔甲,禁不起太多的明枪暗箭。只有自己站在力量的巅峰,才能扼紧命运的喉咙,笑傲一切阴谋诡计。

能否成为魔法师,吴越不敢确定,退一步选择当剑士,可自己单薄的小身板,只怕永远也成不了人猿泰山那哥们。

前世所练的那残本功法再次进入吴越的视线,穿越时无意识的成功夺舍、前几天面临灵魂被吞噬时的意外反击,无一不彰显这套残功的不凡。

天地为鼎,吾作丹,丹成裂鼎,任叱咤。这句话从字面上很好解释:把天地作为鼎炉,把自己当作丹药,利用天地这个巨鼎进行淬炼,功成之后,突破天地所限,纵横叱咤。问题是自己前世也练了好几年,感觉就是一套普通养生功法,是功法残缺所致?还是自己忽略了一些细节?

吴越细细回想残本的每一个画面,除了书后的那句话,十幅插图几乎都是一摸一样的道士打坐图,插图上没有一个字的描述。等等……,好像有些细微的差别!吴越差点惊喜的叫起来,第一幅打坐图,道士周身云烟缭绕;第二幅图,云烟慢慢沁进了道士的身体……最后一幅画面上,道士的身体全由云烟的色彩构成,而整个人处在一个淡淡的圆中。

妈妈的,吴越豁然开朗:一直以为画面的色差是由于水墨画年代久远后受潮或是褪色形成的,现在看来,分明是修炼的循序渐进,引导天地之气,慢慢进入身体淬炼,最后整个肉身被天地之气淬炼成一颗灵丹。残本所缺的可能就是功法的口诀或具体应用方式,由于自己前世没有真正领会画意,所以也没有在意去感应天地间的灵气,只是学了些皮毛,精粹的部分倒被全部忽略了。难怪练来练去,觉得不过如此而已。

自认为搞懂以后,吴越就迫不及待开始尝试:入静,慢慢外放精神力,感知周边世界。精神力像是初生的婴儿,睁着好奇的眼睛,努力想看清一切,渐渐覆盖在表象上的面纱被层层揭开,这个世界开始露出它的真实,五颜六色的微小粒子,彼此吸引、相溶;排斥、碰撞,运行看似混乱无序却又充满令人愉悦的和谐。

也许这就是维系天地运行的灵气?吴越暗自猜测道,可怎样吸纳它们?吴越犯起了愁,自己不是中医学院的学生,除了通过看小说知道任督二脉这个名称外,对人体经脉认知度为零。这个不敢乱试,搞不好弄个半身不遂,那可比死了还难受。

吴越能够确定,残本功法的打坐图上绝对没有气息的运行线路,灵气无遮挡地穿过表皮自然而然进入体内。穿过表皮?吴越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灵气是通过毛孔进入人体的!几百万个毛孔一起吸收,如果肉眼可见,一定蔚为壮观,那情景才真正符合以天地为鼎、以灵气为火的淬炼修行。

意识微动,吴越把自己想象成一块海绵,竭力敞开每一个细小的通道,在精神力的推动下,周边细微的色彩颗粒,慢慢移动、靠近……

成功了……,吴越还来不及高兴,这些色彩颗粒便一起在通道口爆裂。

数百万个微痛汇聚后,吴越义无反顾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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