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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虚掩的门突然被推开,“你们几个,去地下大厅呆着,这是命令!”一名黑发女军官站在门口,严厉地盯着三人。“快!动起来!”说完,就急急地走了。

“差不多是时候了,你们去吧。”米尔隆先生略有思索地说着。“必须要去,现在是特殊时期。”

萨菲尔和沃德对视一眼,走去地下大厅。至于在哪里等着的是什么,全然无从得知,萨菲尔一路无言,沃德也一样。估计心里也是很紧张。

“两位请进。”管理员站在地下通道入口,花白的头发凌乱着,神情悲戚地看着两人,“大部分人都被他们怂恿了,他们这么干会遭报应的……”

“其实,都是因为我的错。”萨菲尔急急的走过不敢正视老人,“如果没有把封印解开……”

“这不怪你,是院长糊涂了,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老人宽慰地笑着,目送两人消失在通道拐角。

“院长可真是老糊涂了……”沃德喃喃地说道。

让这么多人不幸就只是老糊涂了?萨菲尔不打算反驳沃德,两人在一明一灭的火把下小心地前行着。

大厅里已经坐着好些人,绝大部分都是女生,少有的几个男生也大都畏头缩尾,不安地窥视着周遭的动静。每一排座位旁都站着一名士兵,而大厅前方,w7站在新搭建的台子上,背对着所有人。

萨菲尔和沃德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大厅里一片死寂。

而此时,他们的头顶上则已是一片欢腾,狂热的学生们喝着酒,喊叫着祖国万岁,立誓粉碎全部暴徒,有些人甚至已经在为未来胜利而干杯。多贝利特神父从广场边经过,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后那位高大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地与他一直保持三步的距离。

在大厅里坐了许久,直到两名军官样子的人走入,w7才转过身来。

“在座各位相比外头的那帮杂鱼的确是聪明不少。”w7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你们是普罗德帝国的真正的未来,所以……”w7打了个响指,两名军官开始向人民散发着什么。“你们要活下来!”军官走到萨菲尔和沃德跟前,分别塞给他们一张写满字的纸。

“这是……”沃德看着手中的纸没有一点兴趣,随便看了看就打了个哈欠。

等到两名军官都回到台前时,w7扬了扬手中的纸。“这是普罗德帝国首席魔法师协会的传送密文,将它读完,你们就将安全地传送到首都帕兰卡姆去!”

可以脱险了!欢呼过后大厅立刻响起各种腔调的朗读声,萨菲尔看着长长的密文开始读了起来,沃德漫不经心地读得很慢,似乎还有几处错误,但萨菲尔无法中断念诵去提醒他。身旁的士兵死死的盯着他们,似乎流露出一丝贪婪。

和一切于魔法有关的文章一样,密文冗长拗口,大家都在努力地大声读着。

终于最后一个朗读声也停了下来,大厅重新安静了下来。

“感到胸口有灼热感,就是正确读完的人,否则请重新大声读它。”w7少有地流露出一丝关爱的眼神。

说完,大厅依然是鸦雀无声。

“沃德,你……”萨菲尔小声地说。

“恩?”沃德还是心不在焉。

“你不觉得你的密文读错了吗?”萨菲尔都有些着急了。

“没有啊,我一点也不觉得。”说着,沃德打了个哈欠。

……算了,反正密文还在沃德手上……

“很好,不愧都是聪明人,是不是开始感到头有点晕了呢?”w7突然笑得很诡异,“似乎你们刚才读的的用于自杀的裂心咒文……”w7看着手里的周围漫不经心的说道,听罢全场所有人都呆滞住了,“聪明人都知道还是有挽救余地的吧,这个咒文专门为自杀者留的一条退路……”w7喝了口水,“在三分钟之内倒读咒文!否则……”w7顿了顿,“你们将传送到天堂。”

话音未落底下就像炸开了锅一般响起各种急急的念诵声,萨菲尔的手也微微发抖,倒着念比顺着还要拗口百倍。周围不断有重念声和放弃的嚎啕声,咒骂声。这个阴险的家伙,萨菲尔看了眼台上一本满足的w7,小心谨慎的读着。

终于读完了,头晕立即消失,胸口的灼伤感也缓缓褪去。萨菲尔松了口气,看了看周围,沃德不知什么时候读完了在揉着眼睛,看来他也已经安全了。前面有些人已经瘫在座位上脑袋后仰着一动也不动,还有些人还在坚持地发着抖读着。

这次的念诵声停下之后,w7环顾全场。“活下来的人……起立!”

连同萨菲尔和沃德,只有大约二十个人站了起来。前面有个金发女子回头四处张望,视线扫到萨菲尔这边时停留了一会……是利兹,利兹看到萨菲尔也看着她脸色一变迅速转过头去。

“你们证明了你们是真正的聪明人,而不是倒下的这帮胆小鬼……”w7满意地看着他们,“你们才是普罗德帝国的未来,但别想着我会让你们回家,你们的才能已经可以担当一个小队的助理队长了,毕竟你们和他们比较熟。”w7指了指上面,“具体情况泰德上校将会和你们讲明,现在你们在这请随意。”w7示意站着的人坐下。

“把这些废物搬到广场上去!士兵,有人问就说是被抓回来吓昏过去的逃兵!”w7一声令下,士兵开始紧张的搬运这些尸体,有一具尸体经过萨菲尔旁边时,萨菲尔看到它抽搐了一下。

看来那也并不是什么钻心咒……这里又是一场安排好的‘选拨’吧,在这里的人都被w7摆了一道。萨菲尔想把这些告诉沃德,却发现沃德已经枕着手肘耷拉着眼皮。

沃德这家伙还真的可以在任何情况下睡着,萨菲尔无奈地撇了撇嘴。

一个士兵不知何时走到沃德面前抓着他的肩膀,似乎也要把沃德‘般’出去。

“他没有‘死’!”萨菲尔发现后急忙拦住士兵,却发现士兵立在原地发着颤。

士兵的右手被完全冻在一块冰之中,还保持着指尖刚刚触碰的沃德肩膀的姿势。“打扰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二等列兵。”沃德半睁着眼,很不耐烦的说道。

萨菲尔担心地看着沃德,帝国军人的跋扈是出了名的。

那个士兵脸上却没有一点恼怒,还强挤出笑容。“对不起,长官。”说完,便捂着右手浑身发抖地走开了。

沃德随后接着闭上眼睛。

我们已经是他们的‘长官’了么?

这时大厅里倒下的人已经全部‘离场’了,w7已经不见,一位身着华丽军服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从入口进来,站在过道的士兵都立刻立正向他行注目礼,想必就是w7口中的泰德上校。

“在座诸君!”泰德上校在台上行了个严肃的军礼。“你们能够在这里听我的讲话就说明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你们都是纳斯科夫学院的佼佼者!”洪亮的声音在大厅里久久回响。

“继续耍嘴皮子吧,还不是想送我们上战场。”沃德很不快地向萨菲尔嘀咕道。

萨菲尔只能用苦笑回应沃德,我们不过都是帝国手上的棋子罢了。

“现在帝国提供你们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就在不远处,一群野蛮人占据了我们的城市伯南克,你们可以轻易地率领你们的小队将它们干掉!大部分的荣誉将属于你!”

“军队都搞不定他们,你认为在我们手上就可以了?”一位褐发女子蹭地起身质问道。

是荷尓丽萨,在军官面前她还是能保持凌厉的作风,不得不佩服她的胆量。

大厅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泰德上校,等着他的解释。

“我们当时是被野蛮人偷袭了!他们趁我们熟睡之际潜入我们的营地,卑鄙地在营地里放火!这次,换做我们来偷袭这些下作的野蛮人了,他们就很快被赶回到林子里去!”泰德上校镇定地回答道,示意荷尓丽萨可以坐下了。

“如何确保我们的安全?”荷尓丽萨依旧不屈不饶地逼问道。

“我们将在你们的小队中安排几名老兵充当战术指挥,他们可以确保你们的安全。”泰德上校眼中已经开始流露出一丝不快,但还是尽量表现得耐心地回答荷尓丽萨的问题。

“依靠在偷袭中放弃战斗的荣誉苟且逃生之徒?”荷尓丽萨继续大声质问泰德上校,“把我们的性命交给那些已经抛弃过同伴一次的逃兵?”

“我们为你们准备了真正的传送密文!你只要拿着它念简短的一句话你就可以传送到安全的地方了,满意了吗,我的女士?”泰德上校的语气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你是说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在危急关头顺利地逃脱是吗?”语气依旧强硬。

“完全正确,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的女士?”

“谢谢。”荷尓丽萨终于坐下了,泰德上校倒吸了口气。

“还有人要提问吗?”

“没有的话,请诸位去后面休息。”泰德上校话音刚落,身后女神像下的水幕骤然消失,露出一个黑洞洞的拱门。

这是……

“避难所里的贵族区么……他们还真是舍得……”没等萨菲尔开口,沃德就在旁嘟哝着,打着哈欠。

“请跟我来,两位长官。”身旁一名士兵恭敬地等候萨菲尔和沃德起身。

士兵把人们带入拱门,门里是条长廊,长廊两侧都是敞开着的门。

“您的房间,长官。”在一扇门前,士兵笑着对沃德说道。

“哦……困死了……”沃德伸着懒腰走了进去,士兵轻轻地关门,然后麻利地在门外上锁。

这难道是要软禁我们?不让我们互相说话?

“这是您的房间,请进。”士兵站在前面的门口谦恭地示意萨菲尔进去。

已经在他们手上了,只能按他们说的办了,萨菲尔刚一踏进房间,门就被合上,响起一阵挂锁声。

房门被关上时,房间的四角即刻亮起微弱的闪光提供照明,房间还算宽敞只是有点潮湿,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一张床摆在中央,旁边是一个柜子和屏风,萨菲尔坐在床上片刻,闪光便慢慢消失,房间里一片漆黑。

“光明女神收起她的羽翼,她的炽热光芒消退后世界诞生,万物开始萌芽……”房间突然笼罩在奇异的雾状白光中,一位灰袍老人坐在桌前对着三名年轻人说着,“出于控制欲万物之主制造出无数邪恶仆从,最终在狂妄之中被它们毁灭,他们的黑暗仆从在也自相残杀中逐一消逝。光明的秩序在废墟中建立起来,虔诚的信徒用刀和剑传播他们的福音,最后被他们的狂热先祖遏止。黑暗现在继续在被万物遗忘的角落里流动,意图冲破束缚,重新现身于这个世界……我们的世界一直在光明与黑暗中交替,黑暗终会到来也终将被光明取代,就像白昼与黑夜。你们还是执意要去?”老者看着三位身着铠甲的年轻人,其中的一位抬起头,金发金瞳,俊俏刚毅的脸和萨菲尔颇有几分相似。

萨菲尔立即坐起身来,可是,影像顿时化成粉尘消失不见,房间里重新一片黑暗,这个房间……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那个男人……房间四角重新亮起微光,萨菲尔走向刚才老者坐在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张满是灰尘的桌子,拉开抽屉,一块黯淡无光的黑色六芒星和一些白纸放在里面,萨菲尔刚拿起六芒星,奇异的白光就再度亮起。

“你还在坚持吗?维克多!你这么做只是在试图阻挡必然的命运!他们都已经退出,你还要坚持作毫无意义的牺牲吗!”老人愤怒的朝金发男子大喊,说完大口地喘着气,另外的两人早已不见。

“我不想让苦难降临在人们头上,即便只是推延了一天,我也要去!”金发男子依旧坚定不移。“这个六芒星闪耀出如太阳般的光芒时,就说明我成功了。”金发男子取下项链上的六芒星,交到老人手上。

“你无法改变任何事……世界的法则不会被凡人撼动……”

“那就让我一试。”金发男子凛然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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