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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50 黯魂挽歌(下)

很久以前贝鲁特就听长辈们说过自己家族的历史和曾经的黯魂教彼此纠缠相互交融,但那个曾经令所有智慧种族胆寒的邪教没有给他的生活留下过的一点点影子,似乎有关黯魂教的所有一切都尘封在教会和法师塔厚厚的典籍中,然后历史在光阴的作用下一点点从历史变成故事,从故事变成传说,最后传说归于虚无,不在世界上留下一点痕迹。

虽然邪教已经成为消失的传说,但是邪教留下来的邪恶力量却依旧在贝鲁特的家族中一代代传承下来,原本来源于邪恶深渊的力量作为先祖遗留给后人的庇佑到如今仿佛是一种祝福。但是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你想掌握一种能力,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黯魂武装是邪教中的法师和牧师们在恶魔帮助下开发出来的一种特殊魔法,在设计上就是专门提供给施法者使用的。对于那些并非施法者的人来说,强行使用黯魂武装家族会让他们的精神在不断的刺激下濒临崩溃。贝鲁特出身的纳塔家族成员不断减少,血脉日渐稀薄,甚至在很长时间内没有具有施法者天赋的人出现。年少的贝鲁特为了振兴家族便用邪恶仪式掠夺他人的负面情感来掌握这种力量。

贝鲁特的黯魂武装用的是一种幻术,黯魂武装看似有着超凡的恶魔之力,但其本质不过是虚假而已。

幻术的本质就是虚假,欺骗一个普通的平民,让他误把石头当做钻石,看着他抱着石头胆战心惊,欺骗一个富商,让他把破纸当成珍贵的手稿,为此一掷千金,这不过是愚弄凡夫的手段。相比这些用魔法制造的假象,更高深的幻术可以干扰心灵深处的潜意识和用幻象干扰世界中的现实。心灵,无限小的一个唯一意识。世界,无限大的一个广阔空间。幻术可以制造出一个行走在世间的幻象,也能在你的心头编制出绮丽的谎言。虚假游走在庞大和细微的两个极端之间,玩弄智慧生物的心灵,变幻世界的影像。

贝鲁特的黯魂武装是一把剑,但是这把剑并没有实体,不能刺也不能砍,甚至连一丝丝质量都没有,它只是一个幻术的载体。

那柄黑雾包裹着的恶魔之剑实际上是作为施展幻术的一个引子。当帝国人看见那柄剑从黑雾中凝结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就已经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贝鲁特的幻术之中。

索斯紧张地握紧手里的大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最令人恐怖的事情就是未知,比如人类对黑夜的恐惧,我们并不是害怕黑暗,我们所畏惧的是黑暗中那些无法探知的危险。越聪明、想得越多的人就越恐惧未知,比如索斯。

如果现在那个靠着瞬步无视防线冲过来的贝鲁特是假的,那么贝鲁特的本体又在哪里?

索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贝鲁特一定会逃走。身负重伤,不停出血,武器毁坏,任何一个智力正常的战士面对这样不利的局面都会趁机逃走,没有必要参与这样一场注定无法胜利的战斗。

但是他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没有一个正常的帝国平民会在决斗中杀死魏格纳家族的继承人,所以贝鲁特这个人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绝对不能用常理去推断。所以当贝鲁特的幻象以奇快的速度一剑刺过来的时候,索斯选择了用手中的长剑进行格挡。

索斯装出一副没有看穿贝鲁特幻术的样子,他心里不是很清楚贝鲁特的幻象是否具有伤人的能力,但是贝鲁特本体一定可以让他受到重创。一个在东线战场上活下来的帝国老兵绝对有几手绝活让你失去战斗能力。所以索斯要赌一赌,他要赌贝鲁特贝鲁特的幻象是否具有杀伤力,要赌贝鲁特到底有没有离开,要赌贝鲁特会不会放弃这个攻击他的机会,最后还要赌自己的防御力能否撑住贝鲁特的攻击。

真是一次愚蠢的布局杀,索斯心里苦笑,他使用了手上的全部牌面,甚至在布局之前还得到了银的意外支援,最后还是让贝鲁特把局面搞成一团乱麻,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不过索斯并不后悔,贝鲁特的这张底牌竟然具有如此威力,他之所以布下这个局就是为了用贝鲁特的底牌来增强自己的实力。索斯陷入危局源于他的贪婪,但是贪婪不正是增长实力的一种情感吗?中二少年的逆天之心,仁慈圣母的保护欲望,这些都是增长实力的一种情感,比起那些临时爆种一样的逆天之心或者保护欲,贪婪增长的实力更加稳妥一些,总比被打成猪头之后再高喊:“我是绝不会放弃的……”,然后飚出二斤狗血反败为胜要安稳一些。

可世界上的事情多半有些奇异,当黑色长剑就要刺中索斯之时,索斯忽然感觉自己被一种清凉的能量所包围,然后下一瞬间,他就看穿了贝鲁特的幻术。

那个施展瞬步的“贝鲁特”是一个周身闪烁着光芒的虚幻人影,贝鲁特的正体此刻已经绕过索斯身前的防线到了他身后四五步远的地方。

人品爆发了?索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假装自己还在贝鲁特幻术的影响下,他匆忙地躲开贝鲁特幻象的攻击,然后迅速转身,一剑斩下了贝鲁特的右臂。

艾斯瑞特剑纵然在古墓中尘封千年但是锋锐依旧,贝鲁特还没有反应过来,索斯的大剑就把他的右手斩了下来,鲜血喷洒而出。贝鲁特原本身上就有两处伤口,此刻又失去了右手,黯魂武装失去效力,他的脸色愈发灰败,但是竟然有一丝解脱的表情。

贝鲁特低声呻吟,他右手上的黯魂长剑瞬间化成一团黑雾渐渐消失,他咬着牙忍住右肩传来的阵痛,左手捉着断剑刺向索斯胸膛。

不过随着黯魂长剑的消失,那个闪烁着光芒的贝鲁特幻象也就从脑海中消失,摆脱幻术影响的帝国士兵渐渐明悟过来。

索斯一剑得手,攻击却丝毫不停,他右腿一扫将严重失血的贝鲁特扫翻在地,大剑横斩,这一击冲着贝鲁特左腿膝盖。贝鲁特平时用惯了右手,他的承重腿就是左腿,索斯不仅要让贝鲁特失去惯用手无法反击,还要让他失去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剑下,血流如注,贝鲁特脸色苍白,他甚至连一丝在地上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银,”索斯高叫一声:“你还呆看着干什么?”

某个隐形躲在一边的法师此刻很有义气的开始施法,一根仿佛灵蛇一样的绳子从他法袍的袖子里飞了出来,自动地把贝鲁特绑了一个很有索斯前世东洋绳缚艺术的造型。

索斯弯下腰伸出左手按在贝鲁特肩上,他的魔宠,一支真正具有剧毒的蝰蛇在贝鲁特脖子上补了一口,毒蛇的神经毒素迅速随着贝鲁特的动脉血流遍全身,失去神经系统控制权的贝鲁特彻底晕了过去。

“作战完成,”索斯轻松地叹了口气:“把犯人抓回去吧。”

几个组成防线的帝国步兵将手里的长矛交给同伴,在军官的指挥下架起贝鲁特向军营走去。

战场一百五米之外,三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一个魔法力场中观望着战场上的形式,一个女人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枉我把他当做好人,想不到心肠如此恶毒。”

另外一个女人摇了摇头:“你不懂他。”

“这么说你很了解他了?”那个叹气的女人颇为好奇地问道:“没有想到隐秘高塔的女贤者也会说自己了解男人,你们平时不都在水晶球前说梦话么?”

那个为索斯辩解的女人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里面的容颜,如瀑的长发垂到腰际,仿佛大理石般白皙的皮肤在夜雨中透着一丝寒冷的气息。

枫丹白露,索斯昔日的故友,此刻站在一百五十米外的黑暗里看着那个自己生命中已经消逝的过去。

“好人,”隐秘高塔的女法师语气不善:“兰伯特大公国的公主居然认为一个帝国将军是好人,这是我今年听到过的最有意思的事了,这个笑话的保质期至少有三个月。”

唯一没有说话的黑衣人是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大汉,那层黑袍子紧紧裹在他身上非常不合身,下过雨之后就更不合身了。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右腕上的钢爪,三根淬过毒的利刃在夜雨中闪着幽蓝色的光芒。他下意识地舔舔嘴唇,感觉到几丝危险。他不知道枫丹白露和娜塔亚为什么执意要来这里看帝国人的闹剧,但是他下意识地感觉自己要倒霉了。他的乌鸦感一向很准。

将岸,神秘组织“隐秘高塔”的年轻法师猎手,来自遥远的哈鲁阿,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他原本是隐秘高塔布置在南大陆的几个暗线之一,这次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配合枫丹白露行动。

华伦沃夫娜,现在自称娜塔亚,兰伯特大公的爱女,隐秘高塔苦苦寻找的重要人物。组织需要这位女士的支持以对抗帝国。

枫丹白露,隐秘高塔培养的高阶法师之一,被组织中最高的施法团体“黯法塔”评价为组织内最有可能晋升传奇的十二人之一。

这两个人要是闹矛盾,很有可能殃及他这个来自遥远东方的雇佣兵。真该死,他低下脑袋瑟缩着身子,似乎想把自己近两米的高大身材隐藏在夜色里。

娜塔亚问道:“你为什么会帮助那个帝国人摆脱幻术的影响呢?”

“算是朋友吧,”枫丹白露淡淡地解释说:“你呢?当了几天女仆就培养出来感情了吗?”

“枫丹白露女士曾经作为组织在公民党中的代表在德尔尼堡工作过,”将岸插嘴解释完还不忘赞美一句:“不愧是枫丹白露大人,不知不觉间就将情报触手伸到了帝国将军这个层级上。”

“哼,”枫丹白露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高大的法师猎人:“我说过了只不过是普通朋友罢了,他和我之间没有情报往来!”

娜塔亚若有所悟地笑着说:“你就算是不出手帮他,我也会帮他的,他毕竟是我最好朋友的未婚夫,我怎么能让我的小芝纹苔琳这么早就带上黑色面纱呢?”

枫丹白露心里没由来的一种伤感和一丝愤怒。

你就不会为我守候几年吗?枫丹白露心里产生出一种对自己的愤怒。一种这个人不知道痴情的愤怒,一种对自己错过这个人而产生的十分离奇诡异的愤怒。

“走啦,走啦。塔里的老古板们一直在等你。”她拉住娜塔亚的袖口向远方走去。

回想起枫丹白露那一瞥中隐藏的某些阴森寒意,某位法师猎人下意识地感觉自己要被整成猪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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