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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碎骨

没有乱雪的证实,一切都只是猜测,末落默默在心底梳理着纷乱的思绪,送乱雪回到下榻的客栈,他和齐元奎也在路口分了手。

末落推开租住的独门小院的院门,鬼仔听到声响从房顶跳下来,他从傍晚就趴在房顶上等末落回来,见末落推门进院正想扑到他近前,却在距他两米远的地方突然停住,抻着脖子嗅了嗅,身子僵在原地。

末落不明所以,想走近他问问怎么回事,谁知鬼仔迅速逃回内屋,躲进他自己的房间不肯出来了。末落在屋外叫了他几声,他也不应,没办法,末落只得回到他的卧室,他和齐元奎商定好明天天亮后去乱葬岗寻找乱雪提供的线索,他在脑子里把连日来发生的事仔细过了一遍,小本子上已经写满提示,可案情竟一天比一天复杂。

师爷赵义的死与卢家命案有关,小孩儿失踪与卢家命案有关,卢家命案又跟乱雪提到的‘东西’有关,莫非,所有的事都是因那件东西而起?东西……

数日前的一条信息猛然钻进末落的脑袋,那是一条在他看来荒唐无比的传闻,他瞬间困意全消,扯过一件换下的白衬衫铺在桌上,专注地写写划划。

翌日清晨,齐元奎见到的便是顶着黑眼圈却神采奕奕的末落,末落正正头顶的礼帽,拽拽皱巴巴的西装,朝齐元奎一招手,道:“走!去卢老太爷的墓地!”

不止齐元奎傻眼,被雇来的几个劳力也楞了,末落面带喜色地催道:“Gentlemen!GOGO~”

齐元奎瞧他是认真的,苦着脸道:“那可是凶地!”

末落心情不错,对他的鬼神言论没表示出不耐烦,他神秘地一笑,道:“凶,很凶!越凶越好!”

雇来的劳力面面相觑,他们脸上可挤不出半点喜悦,个个面色凝重,如临大敌的样子。齐元奎为难地看着末落,末落早料到他胆小,也不想勉强他,从雇工里挑了个胆大力壮的,说好工钱翻倍,跟着他去启卢老太爷的墓,剩下的人由齐元奎带着去乱葬岗。

南平县北二十里外有一片连绵起伏的山群,其中有座孤立于群山间的山头,高约三百米,树枯草稀、怪石嶙峋,与周围青翠秀丽山峦有着天壤之别,这座死气沉沉的秃山完全没有生气和活力,即使在万物茂盛生长的夏季也不行。

末落由唯一的雇工领着来到秃山山脚下,山虽不高,可山间无路,山坡最缓处也是崎岖难行。卢老太爷的墓地在背阴的北坡,末落和雇工绕过东面的山坡,深一脚浅一脚朝北坡爬,北面山坡比较陡峭,站在高处可以看到山坡中段凸出一块平台,面积不足二十平米,孤零零一座坟墓立在中间,无疑这就是卢老太爷的墓了。

雇工看向末落,怯生生地眼神透露了他心底的惧意,末落则掩不住目光中的激动,一步当先滑向山间的平台,卢老太爷的墓碑扑倒在地,断成两截,看样子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别怕,你叫什么?”末落出言缓解年轻雇工的紧张情绪。

“阿、阿鹿!在家行三,大家都叫我鹿三!”鹿三局促不安地答道。

末落站在倒塌的墓碑前对鹿三说:“这个世界上,活人比死人可怕不止百倍,鹿三兄弟,放心,你把死人当作人形的泥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鹿三将信将疑地动起手来,他也想不明白这穿洋装、戴洋帽的男人为啥非往闹僵尸的凶地跑,只是他给的钱多,又是大白天,他才敢跟来,雇主发话,他只好抡起家伙干活。

鹿三年轻力壮,没费多少功夫就把卢老太爷的棺材刨了出来,怪的是棺材盖子上没钉钉子,一推就开,但他没多想,以为是前些日子迁坟时卢家的人忘了钉。

等棺材盖子移开,露出传说中多年不腐的卢老太爷的尸身,鹿三呆住了!这哪是不腐啊,根本是腐得过头了,骨头都碎成渣了,和死去几百年的骸骨没啥分别!

“这、这咋回事?”鹿三瞪眼瞅着碎骨直发懵。

末落不动声色,俯身探查棺内情况,他最先注意到碎裂严重的头骨,好比被铁锤砸过的柿子,他顺手拎出一根断成两段的前臂骨,看断口不像自然腐朽造成的,卢老太爷的尸骨是人为弄碎的,他心底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将臂骨包好收在兜里。

翻遍整个棺材,里面除了碎骨什么都没有,“没有陶瓶……”末落若有所思地说。

鹿三赶紧说:“有!有!一定有!卢老太爷迁坟时是我表哥帮的忙,他亲眼所见,假不了!”

“那么说,是被偷了?不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末落忽然记起乱雪的话。

有人偷了陶瓶,破坏了卢老太爷的尸骨,这个人若单为瓶子而来不会毁人遗骸,必然是与卢家有极深的恩怨,瓶子里一定有秘密,这样一来,卢家九口的性命可能也是因陶瓶和这份恩怨而断送的。

但有一点讲不通,为什么有人希望警察继续调查卢家的案子,这个人如果是凶手,他这样做等于是和自己做对,不太可能;如果是想帮卢家,为何不亲自现身说明一切呢?小孩儿失踪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还有城南那座废宅……

正午的阳光烤灼着树木山石,秃山北坡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末落和鹿三将卢家老太爷的棺材重新合,末落微笑着说:“怎么样?知道没有僵尸了?”

鹿三刮掉下巴上的汗珠,讪笑道:“嘿嘿,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

末落笑意更深:“任何事都有它合理的解释,违反常态不代表是超越自然。”

鹿三根本听不懂啥是超越自然,他恭敬地在埋好的坟前拜了拜,好心地为卢老太爷扶起墓碑,鹿三不识字,但他知道卢字的轮廓,两截断碑拼在一起也找不出一个‘卢’字。

“末先生,您瞧瞧,这老太爷的碑上咋没他名字哩?”

末落低头一瞧,眉毛跟着一皱,‘触吾墓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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