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来,苏秋水和卢寒互望了一眼,苏秋水啧啧赞道:“要说邀买人心,你这手做得绝对是堪称上流!管吃管喝管穿管睡外加送银子,闭口不提要求,这以后,只怕他们会将命都卖给你”
卢寒拱拱手道:“人在江湖,总有许多难处,我等江湖儿女,自应相互扶持嘛!”
苏秋水拍落他的手,道:“少说这么冠冕堂皇,你可没有这样高尚的心灵!”
卢寒泄气道:“好吧,那我也懒得跟你装了,回家!”
卢寒如今已是富人,怎么可能坐11路呢,这不,前两天雇了个车夫,两人坐进车厢,蹄声得得,很快就回到了悠然居,过了三五日,估摸着五位爷休息得差不多了,卢寒这才再次去见他们。
一见面五人就指天指地发誓愿意鞍前马后效死,这早就在卢寒和苏秋水的意料之中,假装受惊般客气几句,就此进入正题。
这五个人卢寒不准备拉上台前,做为隐密力量埋伏起来,他为他们在城中买了一处庄园并提供资金支持,让他们做些倒买倒卖的活儿,顺便拉帮结伙,但又不要将动静搞得太大。先期以收集消息为主。
五人是悍匪出身,一身好本领,要降服些地痞无赖跟玩似的,时间不久,拉起一小票人来,渐渐地也有了余钱,说不上花天酒地,日子越过越滋润,无不对卢寒感恩戴德。另外,从卢寒的一言一行之中,这五位老江湖看出,此子胸有丘壑,气度不凡,将来必然能成就一翻伟业,因此也就死心踏地跟随着卢寒了。
卢寒除了他们初到贵地那次和第二次的探视,之后就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们,都是通过苏秋水居中调度,五个人并没有让他失望,只一个月就扎下根来,慢慢壮大,却又不引人注意,有组织有纪律,到第二个月,已经能提供一些隐密消息了。比方说,有些行商集和起来想要找卢寒的麻烦,(因为卢寒在边城自制布匹带了个十分不好的头,)而被陆城主暗地警告,比方说陆功的打听局,最近动作非常活跃……
今天是十五,又到了查帐的日子了,卢寒来到帐房,早有帐房先生拿过帐本,翻了翻,剔除成本和人工,房租,这个月的净利共四万二千五百一十二俩,卢寒点了点头,命叶言将陆城主那份送去就走了出来,先是去看了五家倾城连锁女衣店,又去制衣厂转了转,就像一个老地主,每天要去看看自己家的田地一样。
回路上他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羊毛这块大蛋糕,是不是该切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大动,是因为,这样一来,确实很影响很多人的发达之道,在自己没有成长壮大之前,就去做力不能及的事风险太大了,但是即然对方已经上纲上线了,那自己也就不用客气了,迟动不如早动,要是等别人先动了反显不出自己本事来!
说干就干,卢寒在马车上铺好纸笔,刷刷点点,很快写好了信,自己下了车,让车夫老余送出。
卢寒徒步回来,思绪仍旧停留在刚才的大胆想法中,如果这事能成了,他卢寒才算是踏出了完整的一步。
就在卢寒神思飘忽的时候,衣袖突然被人拉住“卢先生,我可找着你了!夫人出事了!”卢寒抬头一看,正是自家新请的丫环小宛,因为卢寒身份的尴尬,说是主子吧,他的身份又是仆人,说是仆人吧,他的行为就是主子的行为,无奈之下,只好称呼为不伦不类的:先生。
卢寒一惊,忙追问道:“夫人她出什么事了?”
小宛扯着他就往前走,“卢先生,你回家自己看吧,夫人被人打了!”
“什么?”卢寒顿时怒火冲天:“谁干的?”
“不知道!”
两人匆匆赶回家,敲响了单霜洁的房门“夫人,快开门,你怎么了?”
单霜洁拉开了门,她的额头上缠着绷带,眼圈黑黑的,脸上也有几处划伤,进了门来,小宛识趣地退下了。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单霜洁苦笑道:“今天我和人打架了,呵呵,想我单霜洁,出生书香门第,自小识五经学六艺,知礼知节,虽说不上贤慧淑德,但也不是村妇愚民,没想到竟然和人大打出手,这要是传出去,悍妇之名,怕要永世也难洗清了!”
卢寒忙安慰道:“夫人,你先坐坐,消消气!”又为她倒上一杯茶,道:“夫人,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夫人,伤得重不重!”
单霜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卢寒问道:“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和我说说么?”
单霜洁叹了口气,将原委都道了出来,原来,因为单霜洁拉拢女囚犯的事,虽然成功了,但也将黄狱长给彻底的得罪了,她知道单霜洁的背后是全部的女犯人,不能惹,但是却成天找女囚犯们的麻烦,动则打骂刑罚,将当初力挺她的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这种秋后算帐的阴招让单霜洁很生气,可是每次找黄狱长理论时,她总能找出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偏偏单霜洁还无法反驳,但是单霜洁知道,这事不能再这样发展下去,不然的话,必定会寒了人心。
于是,在黄狱长再一次的虐待犯人之后,单霜洁和她争吵了起来,两人越吵越激动,最后单霜洁忍无可忍,甩了黄狱长一个耳光,两人就此撕巴起来,那些女狱卒们拦都拦不住,一直战斗了一刻钟,才被拦下来。
卢寒问道:“谁打赢了?”其实答案卢寒已经知道,战斗了一刻钟,单霜洁才留下这么点伤,肯定是胜利者了。
单霜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没吃亏,只不过……”单霜洁很是担忧地道:“这次她将我当场开了,让我在家等调令,那些为我出头的囚犯们肯定要遭秧!”
卢寒笑道:“夫人没什么事就好,夫人你先在家歇着,这事我来想办法,小小一个狱长,她开不了你!”
单霜洁欣喜道:“小寒,你有办法么?”
卢寒信心满满地道:“我有七字真言,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十分厉害!”
单霜洁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哪七个字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夫人,你就等着瞧好吧!”
单霜洁也很开心,难得地开了个玩笑:“你啊,自从搞了个什么倾城制衣,满嘴里就没离开过钱!”这么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连忙捂住脸,痛哼了一声。
卢寒告诫道:“夫人,这些天伤口没愈合面部肌肉切忌运动,也就是……少说话,尽量别笑,不然会影响伤口愈合,留下疤痕的!”
单霜洁谨遵医嘱,点了点头。
“夫人,那我告退了!”慢慢地走到门口,突然转身做了个鬼脸,单霜洁被他一逗,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卢寒恶做剧地一笑,走了出去。
单霜洁捂住痛感阵阵的脸,暗想道:这个卢寒,行为实在有些……没有长幼尊卑了!不过她的心里也并没有生气,倒是真的被他逗乐了。
从单霜洁的房间出来,卢寒顺便去看了看卢秀和卢文华,卢文华越来越活泼,卢秀倒是越来越安静了,看不出妈妈和人打架对于两个孩子有什么影响。
单霜洁初次被开卢寒就有过打点,当时去拜访过一位典刑司的头头叫常昆的,大约相当于地方监狱总长的意思吧,这次投石问路很成功,最大的原因就是这位常总长很爱钱,卢寒当时虽然倾城初开,但是也算边城最有钱途的黑马之一,因此,两人就此搭上了关系,此后还为常总长夫人买衣服这事开过后门,也喝过几回酒。
卢寒的自信,来源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