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最美的事莫过于美美地睡上一觉了,躺在柔软的锦被之中,林小虎等几名秋水武馆的学员们均想:这生活,实在是太腐化了,不过真美,要是以后能经常跟着卢老板外出公干就好了。
与他们的温暖幸福不同,苏秋水这两天忙的脚不沾地,在边城里到处打听消息,分析求证,钱花了不小,幕后黑手也终于慢慢浮了出来,这个幕后黑手有一个在后世很有名的名称:晋商!
苏秋水一拍脑瓜,道:“我也是糊涂了,在边城,能公然不把陆城主的话当回事的,除了晋商徽商这天下具名的两天商帮,还能有谁?”边城里的晋商负责人,名叫司马全,总领着晋商在边城的盐茶铁布等行业,目前,边城突然窜起的商界黑马卢寒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知道卢寒的倾城制衣厂所用的布匹不是从市场上所购,而是自己收购羊毛加工成布,司马全很恼火,命人向陆城主递了名刺,想要制止这种严重影响晋商利益的行为,谁知道陆功并没有重视,和他打着哈哈,说些阿里不达的话将他送走了。
当他的消息网再一次向他传来卢寒有可能正在南方大批量购买织机,准备扩张一个织布厂时,司马全坐不住了,向上级商行说了这事,商行命他全权处理此时,但是不可将事情弄大,司马全听后,和门下精明的商人们开过碰头会之后,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个办法很粗暴,但是很有警示效果,他们和一小股土匪牵上了头,付了佣金布好任务,静候佳音,果然,过不多久,就传来了卢寒的织机被劫的消息,好家伙,足足有七十多架,要是任由它送到边城,得给他们的布匹生意造成多大的损失啊!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在边城建一个织布工厂,这事虽然很赞,但是仍旧会影响到整个行业的利润,也再找不到向蒙人提高布价的理由了,商人重利,这是天性,当卢寒决定站出来挑战这条不成文的陈规时,也挑起了晋商敏感的神经线。
苏秋水放飞信鸽,之后纵马南下,到了狼子岭,偷偷观察一番,这小股劫匪,约有三五十人,这么小股队伍,平时也就欺凌一下贫苦百姓,稍大些的商帮和大户他们都不敢劫,要是给他些时间,自己一人就能将这个贼窝给端了!
苏秋水摸清了情况之后,继续南下。第二天,丁一等人也赶到了织里,此时卢寒和苍老头子已经交割完毕,九十余辆织车及提花机绑上马车,向前行去,在南京,迎上了赶来的苏秋水,一行人终于汇聚齐整了。
卢寒一行三十五人,除去卢寒和秋水武錧的学员们,其余人都是刀头舔血的老手,拿下一小小股匪徒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因为众人也不在意,一路上行行停停,一直来到了狼子岭,一看地界牌边上还真竖着一块石牌,上面写着“断织山”。
众人停了下来,卢寒命令道:“将所有的油纸都掀开,露出织机来。”
哗啦啦声响成一片,众人都将车后的油纸抽了下来,露出一台台泛发着桐油细腻柔和光泽的织机,一路慢慢行进,静待这些匪徒们来抢劫。
可是走了很久也不见人来动手,卢寒急了,道:“将前面探路的人叫回来!”一问,再过二里路就差不多出山了,不由地向苏秋水抱怨道:“这帮劫匪,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说好一架织机不许离开断织山,我这都九十多架,他们为什么不闻不问啊?”
苏秋水道:“可能是没看到吧,也可能司马全没有付后续的合作费用吧,谁知道呢?”
卢寒道:“苏大哥,你轻功那么好,不如抓个人来问问吧!”苏秋水笑道:“要说轻功,我可不敢在草上飞万宁志面前自夸,万兄弟,这事就交给你吧,可好?”
万宁志点了点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将手里的缰绳扔给一旁的杜远,伸足在马背上一点,就窜上了树,两个起落之间,就不见了人影。
卢寒看得目瞪口呆,他原以为苏秋水的跳挪腾移称得上是身法的极致了,但是这个万宁志,却是更胜一筹,身体好像没有重量一样,轻轻一借力就飘出好远,这般身手,要是去做个采花贼什么的,一定享尽人间艳福啊!
没过多久,听到林叶声响,万宁志已抓了一个人,扔在马前。
那人一见这么多人,原本想报出老大的名字硬气一把的心思半分不存,跪在那里求饶:“大爷饶命,英雄饶命,爷
爷饶命!”
卢寒将马鞭卷起,握在手上,用一副戏谑的眼神盯着他,懒洋洋地道:“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自己,给我听着,接下来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要是回答得好我会饶你,要是想糊弄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人点头如捣蒜一般道:“知道了,我知道,爷爷请问!”
“第一个问题!”卢寒伸出一根手指,拉长了声音问道:“我听说这狼子岭现在改名叫断织山了,你们寨主说不许半架织车北上,我运着九十架织车从此地过,为什么没人来阻拦啊!”
那人看看卢寒,看看众人,又看看那一溜的车队,咽了咽口水道:“爷爷,小人笨的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旁边的丁一一把揪住他,怒吼道:“我们老板问你,你们寨主为什么不来劫我们!”
那人被他的凶相一吓,忙道:“寨主他不在!”
“不在……干嘛去了?”
那人道:“寨主带人卖织机去了,顺便玩玩!”
卢寒和苏秋水对视一眼,都是大摇其头,什么寨主啊,太不专业了。问清楚了镇上市集的地址,卢寒和苏秋水快马加鞭,往镇上赶去。
小镇不大,这七十架织车也太过扎眼了,只是信马由步走了小半路,就看到了这帮家伙,织机被摆在牛马市场边上的空地上,有十多个人坐织机之上,吊儿郎当,匪气十足,磕着瓜子聊着天,一看就不像是做生意的,卢寒细数了一下,竟没有卖出去一辆。
卢寒走上前问道:“各位,请问哪位是老板啊,你们的织机很有意思,我想买下来,不知道多少银一架!”
“大哥,大哥别睡了,来生意了!”其中一个身着长衫,狗头军师打扮的瘦子摇醒了正睡着的粗汉子。
那人一下跳了起来:“哪里?多少人?点子肥不肥,扎手吗?我的刀呢”仔细一看,才发现在集市上,拍了拍后脑勺,等清醒过来了,打量卢寒与苏秋水,粗豪地道:“几位,买织机吗?你看看我们这些货,绝对是新的,闻闻,还飘着桐油味呢,劫来……咳,做好没超过一个月呢,两位要是有兴趣,给个痛快话,全卖你们了!”
卢寒在织机堆里转了一圈,仔细查看了,这才道:“东西呢,是不错,老板,开个价吧,要是价格合适,我就收了!”
粗汉子摸着额头想了半天,这时候狗头军师凑到耳边道:“寨主,不如五十俩一架吧,便宜点打包算了,咱们在这里干耗那么久,也没见一个人上来问,有这时间,多干上一票比什么都强!”
粗汉子点头道:“军师说得极是,就这么办了!”向卢寒喊道:“你要是零买,一百俩一架,要是打包,五十俩一架,你看怎么样!”
卢寒和苏秋水相视一喜,疑或问道:“为什么零买和全包价格相差那么大啊?”
粗汉子将脸一板,凶道:“问那么多干嘛,爱买就买,不买一边去!……”一旁的军师忙拉住他,对卢寒道:“这位老板,我们老板有急事要远行,不再做织机生意的,不瞒您说,这批货是处理的,若是老板能一次包下,可以便宜一半!”
这样啊,卢寒若有所思点点头,道:“你这里有七十架织机,五十俩银一架共三千五百俩,我们一时恐怕也拿不出,这样,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啊!”
狗头军师皱了皱眉头为难道:“我们这个价格,真的很低了,要是再低的话,实在不好交待,这样吧!再便宜五俩,怎么样?”
“还是有点贵!”卢寒苦恼地说:“我们的价格,只够买五十架!”
“我们实在也很为难啊,如果两位真心想要,我再和管事的商量商量。”
狗头军师将粗汉子拉到一边,滴滴咕咕了半天,这才回来说:“我们管事的说了即然你们诚心想要,五十辆的钱就五十辆的钱,成交了!”
苏秋水暗暗扯了扯卢寒的衣角道:“卢老板,我说你还真打算将织机再买下来啊,讲价讲得这么热火朝天的。”
卢寒邪邪一笑:“你说呢?”
从这个笑容里,苏秋水就听出了答案,但是忍不住问道:“我说卢老板,即然打算不花钱,还说个屁的价啊!”
卢寒故做神密的悄声道:“玩玩吗,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苏秋水笑道:“我看你是在练摊吧,哈哈!”PS: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目前数据有点难看啊,希望大家支持一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