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见对方人手倒了大半,己方气势如虹,卢寒一挥手,喊道:“揍丫挺的!”
“揍丫挺的!”众人齐声回应,向前冲去。也就是这时,一支黑色的铁枪如破空惊龙,直奔卢寒的胸口。卢寒脸现惊讶之色,但这时候想要躲避哪里还来得及,十万火急之时,侧面传来一股力道将他撞开。
卢寒只看到一个青色的身影在自己身侧一闪,自己就被撞出了三四步,紧跟着叮地一声振响,铁枪击中一物,方位略变,钉进了身后的泥土里。
卢寒抬起头,看到正是卢秀在紧要关头将自己撞开,然后挥剑格挡,终于改变了铁枪刺来的方向,险之又险地救了自己一命,而她自己因为铁枪掼来的力道实在太大,这一下格挡,不禁宝剑断折,手也脱臼了,脸上现出痛苦之色。
卢寒又震惊中惊醒过来,忙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卢秀脸色苍白地说:“好像脱臼了!”
卢寒将她扶进了屋内床上,早有费家人递过热水毛巾。卢寒剪开卢秀的衣袖,果见香肩处肿起一大圈。这时候佟小雨戒备地道:“卢寒,不要占秀秀的便宜!”卢寒懒得理她,打发道:“你不是一直说没钱吗,快去打扫战场,肯定能叫你满载而归!”
佟小雨一想,可不是嘛!警告一句:“你要是占秀秀便宜,我饶不了你!”就飞奔而出了。
看着卢寒紧张的样子,卢秀勉力笑笑道:“阿寒,我没事,这都是轻伤!”
卢寒拈着白酒涂在红肿处,责怪道:“小姐,你不要说话了,别牵动伤口,要是真有什么事,我可无法向夫人招待。
卢秀眼中原本的亮光一黯,垂下了眼睑。卢寒可没工夫注意这么多,他聚精会神地回忆着从前体育课上学过的简易救人方法,先是手指搭在脱臼处轻轻按了圈。卢秀咬着牙不出声,泪水却流了出来。
摸清了情况后,卢寒抬起卢秀的手臂,先是顺时针转了几圈,又逆时针转几圈,猛然一拉一推,只听卡巴一声,肩骨复位了,虽然卢秀肩膀的红肿一时不会消去,但是好手臂已经能动了。
门外一片狼籍,那些倒在地上没能及时逃走的黑衣人们,无不遭受了二次蹂躏,人人凄惨无比,拖着伤残的躯体而去。
卢寒是个很会过日子的人,在旁边提醒道:“林馆主,你那里不正缺兵器吗,这么好的机会,不收一点!”
林书雪一想,觉得有理之极,命道:“徒弟们,将所有人的兵器都收过来!”卢寒在后面喊道:“留人不留兵器,留兵器不留人!”
只一会儿,就抬回了一大捆刀枪剑戟什么的,像一捆柴草一般扔在了墙角。这些战败的黑衣人们欲哭无泪啊,不说一开始输得冤枉,输后被人抢去钱财,这下连兵器也被抢了,亏到姥姥家去了。
佟小雨很高兴,这一次仗,她算是赚大发了,整整搜出八百多俩银子,接下来的几个月,肯定会过得非常滋润,但是,钱还没在手里捂热,就被林书雪要了去,发给大家做了辛苦费,佟小雨愤怒回头,果然,看到卢寒正在奸笑,娇喝一声,追上去要打,斜刺里插进一人,正是卢秀,慎而重之地道:“不要欺负阿寒哥哥!”
佟小雨顿时泄了气。
徐二很绝望,他原本以为不过是三个娘们,再厉害能上天去?自己家丁里也不乏好手,肯定能救自己出去,但是结果让他很受伤,于是,他继续期望。因为,和徐家关系很紧密的,还有一批马帮,忙时送货,闲时杀人越货,做的都是黑吃黑的活儿,手下约有八九十人,个个都是好手。
但是,结果仍然是:败了。于是,他意识到一件事,自己想要得到自由,绝对不会那么容易了!
很快,他被拖进了院子,绑在正厅的柱子上,林书雪,卢秀,佟小雨,卢寒等人都回到了屋内,屋外只留了几个把风的,人群之中没有一个人理他,好像他就是件廉价的东西一般得不到重视。
这让从小处在众星拱月的生活之中的徐二很不适应,试着和坐在藤椅里的美女沟通,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塞了一只臭袜子,不能说话,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以免被熏晕。家就在十米之内,却回不了。
没过一会儿,边城镇扶司赶到,身后跟着十多个衙役,一开口便说到,接到报案你这里……等看到两旁位列的三十多个威武汉子,气势弱了几分,当卢寒将一千两银子塞到他的手上时,他的气势完全没有了。因为边城的地理位置和陆功的原因,他这个本该是边城老大的朝延下派官员一城之按察司日子过得那个一个惨,上面要看脸色,下面人假以颜色,一千两钱对他来说,真是笔不少的款项,兼且卢寒在他耳边保证不会闹出大动静来,假装喝斥一阵,领着人转头走了。
徐家知道情况后,赶紧送过去两千两银。
按察司还在转回的半路上,卢寒追加的三千两已经送到他手上。如此往复几次,徐家终于吃不消了,所以,往返几次的按察司还是回去了。坐在轿子里,手里握着这一万余两银子,思忖着要买几房姨太太时,突然一阵冷风吹过,头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再一看,轿子里已经多了一人,黑巾蒙面,一把牛耳尖刀,正紧抵在自己咽喉处。“千万不要喊,不然我手一抖,你的命就交待了,听明白了吗?“
“你怎么进来的?”镇抚司颤声问。
那人道:“这个你不用管,我听说你今天挣了很多钱!”
按察司问道:“你想干嘛?”
“打劫!”那人倒也干脆,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银票,数了数,留下一张一千俩的银票,说了声再会,身形一晃,就从轿侧的小窗穿了出去,没入了沿街的人流之中。因为视角的原因,前后的轿夫和跟随竟然都没有发觉。
轿子里的按察司真是欲哭无泪啊,这都叫什么事嘛,堂堂镇抚司,当街被人打劫!叹了口气,一千俩就一千俩吧,总好过没有,来边城五年,这位赵孟赵仁兄早已没了脾气了,自己明面上虽然说是一城之按察司,实际上屁都不是,连使唤手下还要看手下的脸色,更别谈什么竖立威信了,也许我就只配得这一千两吧!自艾自怨着进了按察司衙门。
街角,苏秋水扯下头上黑巾,将身上衣服剥下,随手扔在了路边,就在不久前,卢寒给他带来信,让他打劫一辆官轿,给对方留一千俩,余下拿走。在卢寒的意识里,这一千两是按察司的劳动所得,其余都是非法所得,理应没收。对说苏秋水来说,这都不叫事儿,一群比街头无赖还要松散的衙役,一个比柿子还要软些的按察司,可谓是手到擒来。
当然,按照他的雁过拔毛的原则,抢来的银子,是要分一些的,余下仍旧给卢寒送了去。
相邻的两幢房子,却像两个各自为政的城堡,默默地对峙着。
终于,徐家沉不住气了,徐海德徐老头子一甩手,领了几个家丁往费家走来,正碰上费父在门前泼水。
“老费,你好啊!”徐海德冷冷地打着招呼。
费父下意识地恭谦起来:“原来是徐老爷,你……你好……快请屋里坐吧!”
徐海德哼一声,就背着手往屋里走去。
这时,卢寒和林书雪走了出来,身后的佟小雨手一张,挡在了门口。
卢寒道:“大家伙,有什么事就这里说,屋里是欢人客人的,闲人免进!”
旁边的一个长随狠狠地瞪向费父,跺脚责问道:“老费,你就是这样招待我家老爷的吗?还不快让他们让开?”
费父眼巴巴地望向卢寒,卢寒示意他不要多说,指着自己道:“有什么话,你冲我来,费老叔,你先回房吧!”
那长随将要发火,被徐海德挡住了“不进去,那就不进去了,人家现在有了帮手,哪里会将我们看在哪里,对了,这位先生,我是来要我儿子的,请你高抬费手,放了他吧!”
嘴里说得客气,脸上表情木然,可是半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
卢寒歪着头一副痞样地道:“要放你儿子,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那长随怒吼道:“小子,不要太过张狂,我家老爷礼让于你,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不要不识抬举!”
这时候,手下递过来一个信封,卢寒拆开信封,轻轻拨了拨,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么一转手,小挣了五百俩,不错不错。将信封收进怀里,懒洋洋地道:“若你一开始愿意这样和我好好说话,我自然不会不给你们面子,现在架打了三回了,官驾都惊动了,按照道理来说,大家早已撕破了脸皮,我凭什么给你面子,我今天就是不识抬举了,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