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寒对身边的小倩道:“你去佟姑娘身边,喝一碗记一碗,不要疏漏了!”
小倩疑惑地问道:“老板,这是何意啊!”
卢寒笑道:“这个佟姑娘,可是我请来的战将,一碗酒十两银子呢,我是怕她喝得多了记不住,咱不能坑人,对不对!”
小倩有些迟疑地道:“老板,这样对佟姑娘是不是不好啊,她毕竟是一个女子,怎么能够拼得过这么多人的!”
卢寒笑道:“小倩,你还是看不清形势啊,扎那那样的要求,若是没有十成打握胜他,就算佟姑娘答应我也未必答应,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小倩一脑子帐糊,坐在佟小雨身边,心里默记道:“三碗,四碗,五碗!”见佟小雨那个喝法,小倩猜疑坛子里装得跟本不是酒,而是水。将头伸过去,鼻子猛地一吸,酒气冲鼻,差点将她给熏醉了。
卢寒懒得去看这早就知道结果的斗酒,走到了楼外,手扶着栏杆看着一片片树叶儿打着旋,慢慢飞落。不禁想起一句歌词来:叶子,是不会飞翔的翅膀,翅膀是飞在天空中的叶子,如今又是一年秋至,不知道自己那远在数百年时空的父母可安好!
这时候,苏秋水走了出来,立在他身边,问:“这就是你的高招?”
卢寒回头看看,见酒席之间战意正浓,得意地笑道:“正是,以你看来,怎么样?”
苏秋水伸出大拇指道:“高!高招啊,不过,这佟小雨是什么做成的,喝酒怎么像是喝水一样?”
卢寒看了看身后已站在椅子上大声搦战的佟小雨,道:“据说有一种人,神经里天生有抗酒精的因子,无论多么烈的酒,在他们看来,和水没有多大的差别!唉,只是可惜了这十多桌的好酒好菜。”
苏秋水道:“可以分给制衣厂的员工啊,反正无人动过!”
卢寒点头道:“这主意不错,回头你去打个招呼,厂里的饭晚点开,要加餐!”
二十多分钟后,酒楼之上已躺倒了一大片,有的人是哭着倒下去的,嘴里一直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输给一个女人,啊……”
又过十分钟,酒席之上,只剩了三四人。卢寒上前,关切地问道:“扎那兄弟,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扎那摇头,道:“没问题!”听那声音,舌头泡大到塞住了整张嘴一般。
卢寒拉过小倩,悄声问道:“多少碗了?”
小倩此时间已被震惊到麻木了,闻言道:“八十八碗了,不对,现在八十九碗!”
另两人也已倒下,只剩下扎那和佟小雨了,佟小雨打了个酒嗝,笑问道:“怎么样,大哥,挺得住吗,不行就认输吧?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的兄弟都躺下了,没人知道的!”
佟小雨的这一段激将之语,自然是为了回报扎那前面的彩头之说。
扎那的战意,再一次被激发出来,含糊不清的道:“谁说我不行?谁说我不行了,来,咱们再喝十碗,比个高低!”
佟小雨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哦,来,我先喝!”
扎那的结局可谓相当之凄惨,他确实坚持到了最后,一直喝到手指头动一下都艰难的状况才倒下,而佟小雨喝完一碗,然后捏着扎那的嘴硬灌了一碗,再喝一碗,下一碗从扎那的头顶淋下。
卢寒知道佟小雨仍在恨扎那出那样下流的彩头,也没有阻止。佟小雨觉得差不多了,走到卢寒面前,伸出手道:“一千俩,谢谢!”
小倩在旁应道:“老板,一百碗,不多不少!”
佟小接接过银票,道:“等那老小子醒了,叫他将一千俩银子送到姑娘府上!就这,也敢跟姑娘拼酒,不知死活!”说着没事人儿一般回去了。
这时候,堂前还站着的,只剩下卢寒一人了,他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扎那的嘴里,又灌了小半口酒。扎那早已醉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一会儿,倾城制衣厂里来了十数人,将整整十二桌酒席打包回了厂,两位厂长则帮着卢寒将这一百多具蔚为壮观的“尸体”搬进了各自的房中。
第二天,除了扎那,所有人都醒了过来,醉酒后遗症也显现出来,头痛欲裂,口渴,呕吐,将一个个壮实的蒙古汉子折腾得像是软面条儿。最气人的是,佟小雨还特地前来“看望”了他们,即使不用言语,也能将这些汉子羞得无地自容。
何况佟小雨还说了一大通诸如:保重身体啊!以后不要随便和人家拼酒啊,会吃亏的啦,巴拉巴拉,说得众人想要跳楼。
第三天,大家的情况差不多都好了,但是扎西还是没有醒,他们找到了卢寒,让想想办法,卢寒随意找了个大夫,一把脉说没事,就是酒意太过沉重,再睡两天就没事了,可以多服些醋之类的解酒的东西。
第四天上午,叶寒进了城,跟随他的有三个中小型商号,二十七辆马车,张铁也在其中。卢寒将这些马车引入早时盘下来的一处倒闭已久的集市,为了蒙蔽司马全,也没有大举土木,只是换了个名字:万有集。为示欢迎之意,卢寒将三位掌柜请到了销金窟里大吃了一顿,当然,跟随的伙计也另有安排。
吕记瓷器的吕方不待开席,就沉着责问道:“卢老板,你所说的客若云集的万有集,就是那个样子?”
游记的盐商的老板倒是熟面孔,正是最初在边城里将悠然居卖给单霜洁的游千里,仆人游北也跟了来。
见吕方生气游千里忙劝道:“吕老板,这位卢老板我认识,为人仁义守信,你先不要激动,先听听他怎么说。
张铁心里也有些打鼓,虽说起家的银子是卢寒赞祝的,但梦想从起到破灭也很让人不适。是以紧紧地盯着卢寒,希望他能给自己以信心。
卢寒笑笑道:“诸位不要着急,听我说!”又向叶言道:“叶言,你当初是如何应承这三位老板的?”
叶言肃容答道:“来边城易货,至少可得五倍利,若到了地头,货物卖不出去,三倍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