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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母女

这若大的贾府里就是有一点风吹草动,都是瞒不过贾母和王夫人的,王熙凤放高利贷、包揽词讼,两个当家主母能不知道吗。贾母曾说过王熙凤有她年轻时的品格,上行下效,婆婆做过的,媳妇自然也能跟着做,巧儿暗暗地想,这贾母和王夫人是不是也放过高利贷和包揽过词讼?巧儿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王熙凤放高利贷是在贾琏去送林黛玉回扬州时发生的,而包揽词讼最早是在给秦可卿送葬时有的,两者皆是在贾琏不在时有的,贾母到是不大可能算计她的孙子媳妇,到是王熙凤的那个姑妈王夫人……

这日,王熙凤好不容易有个闲空,想和巧儿亲近亲近“大姐儿发什么呆,来吃点心。”

两个小丫头捧上两碟点,一碟山药糕,一碟桂花糖蒸栗粉糕,又捧上两盏清茶,平儿上前摆放好。

巧儿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娘说会悄悄话。”

丫环们依言都下去,最后平儿也下去了。

丫环们下去后,巧儿赖在王熙凤怀里,王熙凤道:“你个小精怪,又想说什么呀。”

巧儿只是笑,把食指竖放在嘴唇前,作出悄声状,王熙凤疑惑。巧儿只盯着门口看,只听外同有人叫道:“平儿姐姐。”

平儿应道:“哎,来了。”

巧儿这才拿起一块桂花糖蒸栗粉糕吃了起来,王熙凤道:“你怎么知道平儿在门外?”

“平儿站在门外偷听又不是第一次,我遇见好几次了,您和爹爹不知道?下人们都知道平儿是您的心腹,还以为你们让她为你们把门呢,也就没人告诉你们去。”巧儿白了一眼王熙凤,两个主子被个丫环耍的团团转,再者巧儿也不打算告诉王熙凤,她这辈子听觉、味觉、嗅觉等比常人灵敏些。

“还有这事。”王熙凤生气极了,平儿作为她最为信任的人怎么能这么做呢。

巧儿道:“我还能说谎不成,娘你就没觉得不对啊,你得了个厉害的名声,她倒是得了个贤惠的名声,您发作了人,她倒是拿着您给她的权利到处施恩。她打小跟着你,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她能不明白您是什么样的人,能做出什么事?她这压跟是在众人面前黑了您,成全了她自己。她的说话做事到底是她听您的,还是在她的影响下让您作出她的意思?而这样的人却在您和我爹爹两人中间过的是如鱼得水一般,您就一点也没怀疑过?”

王熙凤气的脸色发白,手指紧紧握成拳,两眼直冒火。

巧儿看了她娘一眼,道:“娘,我知道您恨不得把她给宰了,可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平儿她确实是个做事的好手,留着她还有用呢,您这气还需继续忍着,将来有的是机会出气。而且您还要跟以前一样信任她,重用她,不过您要自己有分寸,就向我刚才说的,她太了解您了,您的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您在想什么,这样的人要是全心全意为您的人自然好,可若存了别人心思,就可怕了。”

巧儿说着王熙凤心里也闪过一丝后怕。

巧儿严肃道:“还有一事,娘,千万不能让她有孕,有这样心思的人,若让有了身孕只怕她的心就更大了。您以前那么信任她,想想看,到最后您若无子,但我爹爹必须要有子嗣,您是会让谁来怀这个孩子?”

王熙凤想若是那样,只怕她会让平儿来怀这个孩子。突然,王熙凤打了个机灵,二房、平儿、孩子,王熙凤又想到巧儿曾说过她没了的那个孩子,恶狠狠道:“平儿这个贱婢。”王熙凤恨的差点把牙咬在肚子里。

王熙凤道:“大姐儿放心,娘知道怎么做,不会让她们有怀疑的,我们最后算总账,一笔一笔的将来算的清清楚楚。”

巧儿突然想到什么道:“娘,我们上路后,请个好大夫,为爹和娘瞧瞧,你们可要快点我生个弟弟才是。”

刚强的王熙凤脸上有了些娇羞道:“你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呢。”不过巧儿没有错过王熙凤眼神里的可望,重男轻女古之有之。

巧儿摇摇头,王熙凤和贾琏对她很好,且巧儿也很希望有个乖巧可人的弟弟,:巧儿道:“娘,您信因果报应吗?”

巧儿没等王熙凤回答,自说自道:“我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巧儿望着前方出神道:“娘,您知道梦里的我是什么下场吗?”巧儿也没要王熙凤回答,而王熙凤也被巧儿此刻的表情吓到了。

巧儿道:“娘,梦里的我,被我那心狠爱银钱的舅舅卖到青楼,而我那忘了骨肉的奸兄却对我不管不顾。”

王熙凤的场全开,“谁,他们是谁。”居然敢那样对她的心肝宝贝眼珠子。

巧儿回道:“看不清,不过娘我有几个舅舅,又有几个兄弟的。对了,娘,那刘姥姥还会来咱们府里的,那人帮过咱们几分,对她好点。”

王熙凤应道:“好。”又想巧儿只有一个舅舅,就是她叔叔王子腾的独子王仁,她们王家这一代就那么一个男儿,王熙凤越想脸越黑。又想巧儿这边有几个兄长,带上旁支就多了,亲的近的贾蓉、贾蔷、贾兰,他们中间是那一个,或全都有份。王熙凤气的脸色白转红,红转青,青又转白,连带着王熙凤在以后日子里都不待见巧儿的这些远的、近的、亲的、不亲的兄长们,他们的家人也被王熙凤迁怒了。

巧儿又道:“娘,我有时在想,我之所以会落到那个下场,是不是在替您受过,在那个梦里,您放高利贷、包揽词讼,为了几千两银子逼死人命,因果报应,该不是这果应到我身上了。”巧儿又给王熙凤放了一颗炸弹,把王熙凤给炸的七荤八素,这样的事不是她能接受的。

巧儿又道:“娘,这样的事您千万不能再做,不管怎么样,这是损子孙后代的事,万不能沾的,您也留点心,看看是谁要害您,要害咱们家。”

王熙凤一听见巧儿这样说,心里清明了一些,想是了,一定是有人要害自家,心里发了狠,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王熙凤究竟是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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