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玖接过元锦递来的匕首,左右打量了一会儿,玄黑色的匕首上一颗碧色的宝石在阳光下耀耀生辉,风吹过,还发出悦耳的响声。
“这个给你,就当作我们之间的信物,承诺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陌玖将刀握于手中,上前一步走近元锦,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声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待元锦潘然醒悟其中的道理时,陌玖已经退到一丈之外,抬手摇了摇手中闪着宝光的匕首,扬声说“记住你说的话,我会去找你的。”
“好”元锦看着陌玖一双乌黑清澈的双眼,慎重的点头,像是在做一生中最重要的承诺。
命运总是充满着不可能,就如同此刻这两个人的相遇与相处,虽然短暂却足以改变他们一生的旅途。
像是两支平行线,在岁月的洪流里相交又分离,可一个小小的承诺却足以让这两条分离的线再次相会,从此交织着。
两个身影慢慢消失在白茫茫的雪色之中,他们又踏上了属于着各自的征途,只为等待着多年后的再次相遇。
与此同时,在专属的皇家围场里。
一个紫衣少年胯下骑着一匹大宛紫骍,赤红色的鬃毛在阳光下显得尤为俊丽,鬃毛的尖端还透着淡紫色,矫健的四肢,高大的身躯彰显着逸尘断鞅之势。
马背上穿着金丝嵌边,暗红与墨玄交错的袄褂,头上带着的紫玉金冠更衬得少年冷酷的脸更显出高不可攀的贵气。
少年身后半个马的距离后跟着一个小他几岁的男孩儿,男孩儿一身翠绿色的小褂子,棕色的狐毛领子将他的小脸包裹着,白嫩的脸被冻的有些红,显得很可爱。
他们身后跟着成群的官兵,有几十个侍女和小太监小心的站在旁边伺候着,瑟瑟的寒冬里,一群衣不蔽体的孩子被凶恶的侍卫围在中间,有几个孩子双臂紧紧环抱着身体,但还是在不停的发抖,脸色呈现着不健康的青白。
侍卫抽出腰间的长鞭,狠狠的抽在那缩在一群的孩子身上。
孩子们惨叫的呜咽声顺着树林直直传入天空,他们想要躲避,却奈何四周都是侍卫,所谓的逃跑换来的只是更狠冽的鞭打。
“开始吧”着紫衣的元良,向下伸手,一个机警的小太监将一把雕工精致的弓箭递了上来。
那些围在那群孩子周围的侍卫也让开身,鞭子再一次扬起。
“要不想挨打,就给我死命的跑。”
不再被围困的孩子们“哇”的一声,向着四面八方逃窜,像是受惊过度纷纷四散的鸟兽。
元良拿起弓,一边的侍卫已经抵上一支羽箭,他偏头瞄准一个拼命向前跑的孩子,拉弓弦,放箭。
“噗”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长长的羽箭已经穿过孩子的后心,没有一点声音,孩子已经倒在雪地里。一旁的小太监猫腰走上前想要把那个死了的孩子的尸体拉到一旁,以免碍着坐在马上的那两位主子。
“嘶”利箭划破冷冽空气,朝着那个小太监的门面直直飞去,小太监还没有起身,脑袋上就正中一箭,因为距离近,箭的力量也大,小太监的脑袋被射穿,白花花的脑浆洒了一地,他的眼睛睁大很大,里面全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慢慢的,倒在了那个死去孩子的身上。
他忘了,身份高贵的贵族杀一个像他这般身份卑微的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一切皆凭着他们的心情。
放那一箭的便是着绿衣的元湛。
他的脸上有着喜悦的兴奋,全然没有因为刚才用那般残忍的方式杀害一个无辜的人而有的愧疚和哀愁。依旧是那个可爱的的笑容,可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是那般残忍和冷血。
那些四处逃窜的孩子们亲眼看着自己的伙伴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尖叫着,哭喊着,想要跑的再快一点,再快一点,离开这个如同炼狱的地方。而在一旁安静站着的一班侍女和太监,一个个都低着头,再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那些孩子们越跑,越激起马上那两个人的兴奋感,一支箭连着一支箭的飞出,一炷香后,那些所有疯跑的孩子们已经全都被射死了。
元湛脸上难掩激动的快乐,他实在是喜欢这个游戏,比以前到山里抓抓兔子,射射鹿,实在是有趣的太多了。
“二哥,还是你这里好,成天背书太无趣了,你可还有奴隶,给我几个可好?”
侍卫将弓箭拿下来,立刻就有侍女拿着白净的丝帕上前,为元良仔细的擦手“我倒是还有些漂亮的女奴,不知四弟要不要”
“二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我府上的女奴都没了,正愁着呢。”
元良闻言看着元湛拍手欢笑的脸,斜斜的微勾唇,笑的讥讽。
元湛自幼课业荒唐,基本不学无术,可有一点却十分出名,那就是的他的暴虐。
年纪虽小,残暴的性格却一点不输于那些成年人,尤其是对女人,他的院子里每月都会进一批又一批的漂亮女孩儿,那些进去的女孩儿出来的基本都是被玩弄的惨不忍睹的尸体。
每年下来,死在他手里的女孩儿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了,百姓敢怒不敢言,一介平民如何能对抗天朝的皇子,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期盼自己的女儿不要被这个残忍的小皇子抓到。
远处传来疾速驾马的声音,一个侍卫跳下马,快跑到元良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
“我知道了,下去吧”元良的脸色有些阴沉,眼中闪过凌厉的锋芒,但片刻后又恢复了刚才的模样,看着元湛浅笑。
“四弟,你先行,我去忙些事情,一会儿就过来,酒宴已经备好。”说着,又不忘吩咐身边的近卫将带过来的胡姬叫出来。
元良说完后就驾马朝相反的方向跑去,那个侍卫也急急上马,跟在元良身后。
元湛被人拥护着,领到了设置的酒席之处。
元良一路驾马,没过多久就来到围场的边界,边界处正有官兵把守着,一个负了伤的人站在那里。
那人见了是元良,急忙下跪“殿下,去追杀的人只剩下属下一个了,剩下的全部都死了。”
元良脸色阴森,冷声问“人呢?”
那人一听元良的问话,浑身一颤,急忙匍匐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殿下饶命,属下没有抓到。”
“废物”元良手中的马鞭狠狠抽在马下的那人身上,那人不敢说话,只是不停的磕头以示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