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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天上掉下个好大个人

学校附近地势平坦,建筑的造型在攻守方面完全没有“险、要”的优势,一头地狱犬要闯进来,不管教室还是宿舍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马三刀以他的专业眼光说学校不安全,肯定没错,但他没想到的是这话应验得太快。

两人走到高三教学楼前的大花园,天空先是下起了零星的“泥巴雨”。在教学楼大功率节能灯的照射下,泥黄色的土块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咚咚地。马三刀碾了碾滚落至脚边的碎块,有点像是出自南方水田、旱季被晒得干裂的粘土,很硬很磕脚。

而且落地时那种沉闷的咚咚声得从很高的地方落下来才行,这砸身上、落点在要害之处弄出人命的可能有九成九。

两人躲在教学楼的走廊。眼前的奇景仿佛证明了“世界之大的无奇不有”,不过比掉粘土更奇异的天降活鱼都有,单向接受着世界日新月异的变化的高中生对此没有太多遐想。

周红鱼瞪大了眼睛望着天上,然而天色已黑,看什么都不真切。她便好奇地问道:“哥,这怎么回事啊?”

“没事。”马三刀的回答更多是自我安慰。虽然天黑看不见,但他可以猜想现在在脑袋的正上方有一条虚空裂缝,土块一定是从裂缝中掉下来的。说不定,马上就会有外星生物从上面掉下来。马三刀只希望这条裂缝够高又够窄,假如里面掉出来了外星生物,那也是麒麟走兽之类,然后掉下来摔个稀巴烂。

泥巴雨由小到大,眼前的水泥地很快铺满了一层干硬的土黄色。很快,天降粘土就不稀奇了,马三刀的猜想成真,上边开始下起了“大活人”。

“吼、吼、吼……”一个粗犷嘹喨的声音由远及近,声线中代表着挣扎、恐惧和茫然的情绪很显然。一团黑影出现在马三刀的眼中,然后瞬间落地,咚地一下就没声了,有液体溅起一丈高。

如果掉下来是个林妹妹,那肯定惨了;但如果掉下来是一面目狰狞、凶恶丑陋的人形巨怪,那就没什么好惋惜的。

有了第一个,自然第二、第三就不远了,他们狰狞的面目容易让人想到电影《霍比特人》里邪恶兽人的形象,尸体竖起来都有两米多高,看上去都很强壮,;他们衣不蔽体,仅仅是藤条之类的东西遮住了紧要部位,皮肤呈蓝紫色,褶褶皱皱的像老年纹一样。

“中土世界”的兽人掉到天朝的土地上,这是西方魔幻要挑起跟东方仙侠的战争吗?马三刀几年前才看了《霍比特人》,对里边兽人的印象还算深刻。

难道虚空裂缝的那头是另一个世界……马三刀突然觉得这个以前觉得很科幻的念头突然很靠谱,那个世界也应该觉得这种裂缝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吧,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摔死的存在?

虽然从现场来看,这群兽人对于来到地球这个意外的准备相当不充分,以至于要埋骨异乡了,但马三刀可以肯定:这回真的是有外星生物要光顾地球了!

就是不知道,这个“光顾”的过程是友好的,还是不友好的;结局是不是都跟美国拍的电影一样,会有钢铁身躯的蜘蛛超人跳出来拯救世界!

看见这种怪奇的场面,马三刀的脑子没有当机,思维反而更活跃了,他幻想的同时也已经考虑过:地球会不会用原子弹反攻回去?

不过这些都是他没有半点根据的瞎想。毕竟,除了肯定自己所在城市的情况很糟糕以外,地球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他多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楼上响起了慌乱嘈杂的脚步声,看来上面是出什么事了。一群学生跑到了底楼,几个冒冒失失的蠢货竟然冲到了走廊外面,下场自然是瞬间被砸翻。

马三刀眼疾手快一边拖进来一个。只是两个都运气不太好,脑袋上直冒血;一个像地下泉水一样,止都止不住,眼看是活不成了,120这情况肯定是来不了的。

“周红鱼,你没事就……就好。”学生中一个人高马大的小子慌慌张张地分开人群,挤了过来。他看见周红鱼跟一个陌生人站在一块,满脸憋得通红的问道:“这是你爸?”

马三刀当时就想把这小子一脚踹到走廊外面去。哥看上去有这么老?

“他是我哥。”周红鱼又问道:“张中州,你们怎么都下来了?”

“顶楼有怪兽,很危险。”张中州挺了挺胸口,似乎想要表现得男子气概点。但看他面皮蜡黄,眼袋很重,平时撸管的时间应该比锻炼的多了去了,一米八的个头估计就是个空架子。

显然,楼上的东西是因为摔在楼顶,所以该是高度不够高,才幸运地活了下来。

“有几个?”马三刀手上还有把92式,自忖身手也不错,准备上去掂量掂量一下外星生物的实力。

“两个……还是三个。”在马三刀满是怀疑的眼神中,张中州低下头懦懦道:“我不清楚。”

这时候周红鱼在马三刀耳边悄悄说了句:“他三楼班的。”

原来这小子不是不清楚,而是根本就没看见,反正大家都说有,跟着跑肯定没错。既然怪兽在上面,那么越往下就越安全……是这种心理吧?

马三刀决定上去看看。孙子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虽然他们高大,他们强壮,但他们还没兵器和盔甲,自己好歹练过形意拳和金钟罩。虽然这个金钟罩不是少林正宗,但这门功夫的秘籍原本写得可比金钟罩牛13多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把92式。就算遭遇了地狱犬那种耐艹的生物,但还是无法否定枪在地球人类心目中是一种极具杀伤力武器的价值。

马三刀不放心把周红鱼留在“羊群”里,郑重嘱咐道:“红鱼躲我后面,待会儿如果打起来你就躲我远点,情况不对就跑。”

这时候,已经有兽人跑到了四楼,还有胆大的同学缩手缩脚地在楼梯间张望着。马三刀在这层楼终于见到一个活着的兽人。

“红鱼,你怎么回来了?那头怪物把何老师他们困在教室了。”

十二班教室的门被堵上了,窗子的帘布也被拉上了,焦急慌张的呼喊声和呜呜哭声从里面传来。一头兽人打碎了窗子的玻璃,挠了两下窗帘布,最后放弃了从窗子爬进去的念头,现在正试图撞破教室门。

他比两米三的教室门都还高一点,而且身宽体胖。如果门是开着的,他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进去。他袒胸露乳,即使褶皱的皮肤也藏不住其发达的肌肉组织。只见他一拳就在木门上破了个洞,可知其力气很大;但从他没有尝试从窗子爬进教室去的行为看来,他的脑子肯定不好使。

孙子说“故知胜有五”,具体那五胜马三刀记不清楚了。虽然兽人的块头比他打多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赢面要大一点。

马三刀跨步走了上去,停在大概三十米的距离拔枪。之前他拿着手上的玩意儿抵着地狱犬的脑门轰了两枪,觉得现在正是自己手感热乎的时候。

兽人被马三刀吸引了,他警惕地微微下蹲,盯着马三刀的蓝眼珠子透露着狂暴和一点点慌乱的意思。

眼睛果然是人类心灵的窗户,而且不仅仅是对人类而言,马三刀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理智的嗜血残暴和想要把敌人撕裂的欲望。

“噶~哒……”兽人高高地举起双臂,喉咙不停地发出嘶吼声,迈开脚向前冲击。

马三刀子弹上膛,二话不说就是“砰砰”地两枪。

其中第一枪飘了,另一枪则在兽人的肚子上打出个血洞,偏黑色的血液淌了出来。然而中枪的兽人顿都没顿一下,马三刀接连又开了几枪,结果伤处都不在要害。

“至少打中了,老子枪法还不错。”虽然距离已经不到二十米,但攻击一个移动物体,哪怕是直线移动的,马三刀觉得除非拿枪抵着对方脑袋或者心脏,否则自己命中要害的概率太低。

主要原因是开枪的时候手有点抖,而且一个弹夹只有十五颗子弹,很精贵,于是他收了枪。

马三刀咬牙冲了上去。

兽人见状接连发出“噶~哒、噶~哒”的声音,挥舞着手臂,表情很兴奋的样子,声音和动作也是。

就在两者将要发生碰撞的一瞬间,马三刀眼疾手快,使出一招截拿绊扣,一个勾脚就把对方绊倒扑地。这招截拿绊扣本意是取巧,有四两拨千斤之意,用劲很小就可以效果最大化;不过,考虑到外星生物不能以地球的常理来推断,马三刀提醒自己在摸清楚对手的实力之前万莫大意,所以使劲的时候自然用上了十成力度。

这一招效果极好,兽人摔了个狗吃屎。脑门先着地,砰地一声,整层楼都是一震。

兽人一个照面就被开瓢了,偏黑色的血液流了面巾那么大一滩在地上。这一下,他显然伤得比较厉害,主要是他自己往前冲得太厉害,爬起来的时候东倒西歪,已经找不着方向了。

马三刀又一脚把他绊倒。这回没等兽人再爬起来,他提起脚就下死手。左右八脚,噼里啪啦踢了一通,站在旁边就可以听到好几次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个兽人没被摔死,却被马三刀活活给踢死了。

这事儿不难想象,虽然对手很强壮,但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为什么打黑拳老出人命?因为他不带手套。为什么WBO要带拳套?就是怕出人命。马三刀的脚上不仅带不了套,他穿的还是鳄鱼牌硬头皮鞋,普通人他随便一脚都能踢出翔。

而且兽人的肌肉组织完全没有地狱犬那种夸张,耐抗耐揍的属性差多了。

解决了一个,有学生又说道:“顶楼还有一个。”

这个的个头小些,而且胸前吊起两大坨,是个母的。在六楼撞见了她的时候,可能因为女人的天性,她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马三刀进一步确定了,这些兽人掉下来只是一个意外。

见她的体型比起上一个娇小得多,目测身高不足两米,马三刀想试一试她力量有多大,于是选择了硬碰硬。

马三刀的力量有多大?其实用专业术语,他的力量应该称之为“劲”。

中华功夫讲究一个“劲”,劲有明劲、暗劲、化劲、抱劲之分,其厉害程度依次递增。其中,层次最低的明劲就是我们常说的力量,在武风盛行年代的习武之人眼中,明劲几乎是跟蛮力相同的。

拿《三国演义》来参照,名不经传的雷铜就属于明劲之流,能负力五百斤,日行七百里的胡车儿应该算是明劲中的翘楚了;二流武将差不多是暗劲的层次,一流武将至少也是化劲,超一流就算没有抱劲,肯定也差之不远。

马三刀目前的境界能炼精化气,内含住一口气,此在暗劲层次已经是少见的习武高手了。如今这年头,武功再高,也扛不住一颗子弹,习武之人的追求也就低了,暗劲已经是相当了不得的高手。

以胡车儿的“负力五百斤”推论,马三刀的力量打翻一辆小轿车不难。

马三刀气势汹汹地走过去,母兽人奋起反抗。她的进攻毫无章法可言,最常用的动作就是抡起大巴掌扇。要不是为了测试她的力量值,马三刀至少有二十种方式在几个照面解决战斗。

在外人看来,双方打得眼花缭乱,简直不可开交,但其实马三刀只用了擒拿截击几个动作。很快,他就大致确定母兽人一巴掌有不下三百公斤的力量,与泰森的右拳差不多,这个数值相当恐怖,普通人挨一下断筋裂骨都是运气好的。

母兽人每每动作尽了全力,其耐久值显然不高,片刻就气喘吁吁。马三刀渐渐开始下了重手,三两下就把她揍趴下了。

然而当马三刀捞起了拳脚,准备结果了她性命的时候,母兽人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他很不好意思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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