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反转
“你们……这是干什么？”
在一处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王丁逐渐苏醒过来。他审视了一下周围，这里大概有个二十多米高。元弧形的房顶，都是石砖。房间底部的烛光闪烁着将将能抵达那里。这地方看上去倒挺开阔，只是在两旁的墙壁周围大大小小堆放了不少的货物。
王丁意识逐渐清醒，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把木椅上。不远处的前面站这三个人，想来定是刘继峰三人。王丁偷偷望去，那三人每人手里拿着一支长棍。三人背后大概三十米处是一扇大型玻璃门。
“这……这是哪里？”
“哪里？”卫斯理笑着走上前来，微弱的烛光打在他惨白的脸上着实瘆人。想来这洋鬼子在这个地方当真就跟鬼没有什么两样。
“对……呀。”王丁想来也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物，毕竟是给“恶灵大人”干活的，胆子也应该不小。可是到了此时，他的牙齿也不禁的打起颤来。
“你猜我们在哪里啊？”
***
“话说，我们应该怎么进去？”
今天的早些时候，三人还在商量怎么把王丁抢出来。
“我已经打听好了，守卫王丁的是法租界巡捕房的人。”卫斯理狡黠的看着钟云。
“我……好像明白了。”钟云很快会意，“只是王丁病房周围应该还有中统的特务以及日本和德国的眼线吧？我们三个想走到那里不被察觉也不是很容易吧？”
“别忘了，继峰可是仁爱医院的大公子！”卫斯理转头瞥了一眼刘继峰。
“这个……里头是有几个熟人，应该能把我们送到法租界巡捕房看守的地界。只是……”刘继峰望着地图，“就算我们混进去了，要怎么把王丁从医院里带出来呢？”
“谁说我们要把他带出来呢？”卫斯理笑着，从背后口袋里拿出来另一张小地图。
“这是什么？”看到这老外掏出一张有些年头的地图，刘继峰有点好奇
“十年前备战的时候，这是仁爱医院的修建地图。当时在医院深处的花园里修了一处防空洞。”卫斯理对比着原来的地图，“而这个洞口正好就在王丁病房窗户下面……”
“原来是这样！”钟云高兴了起来，“不过你个洋鬼子到底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是啊，在仁爱医院学习了那么多年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刘继峰也随声附和道。
“嘿嘿……我说过来，军情六处自然有军情六处的办法！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告诉你啊！哈哈哈！”
“你……”两人看着卫斯理小人得志的样子，十分的生气。
***
“好了！不管在哪里，你要清楚的就是，我们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从仁爱医院带到这里，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你给杀掉。所以我劝你还是照实说吧。”刘继峰铁着脸走了过来。
“杀我？！哈哈哈！”王丁此时笑出了声，不知是强颜欢笑还是当真是视死如归。
“呦！还是有点骨气么？！”钟云看他那样子有点不开心了。
“我既然是恶灵大人的仆人，又怎么会怕死呢？况且……刘继峰不是我小瞧你，你是不会就这样杀掉我的！”王丁此时骄狂的厉害，莫说那三人了，就是随便一人在那里都有可能暴打他一顿。
“说的对啊！”刘继峰笑笑，“看来你们恶灵大人已经摸透了我的心思。我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正义的。我不会随便杀一人，任何人都要接受正义的审判。我只不过是正义的执行者，没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不过……”
“不过呀，我们这些特务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卫斯理掏出了手枪，玩弄着。
看到卫斯理这个样子，王丁心里不免感到一阵寒意。
在这十年都没有人来过的地窖里，一盏幽幽的电灯当然是无法将这里全部照亮。看着卫斯理、刘继峰和钟云三人站在等下，脸上的光亮与阴影交织着，如魔鬼一般。此时气氛十分凝重，不管说与不说都在王丁一念之间……
这一点刘继峰等人自然是十分清楚的。而影响王丁决定的无非就是这洋鬼子是否能够吓住面前这个任人鱼肉的可怜人了。
别人不说，此时刘继峰心里自然是五味杂陈。不管是之前的董成必、车夫还是王铁匠，刘继峰在与他们的交手中都没有占到一星半点的便宜。不得不说，这个“恶灵大人”早已摸清刘继峰的脉门，无论他走哪一步都将了刘继峰的军。
想到此处刘继峰猛然间感觉到后脊梁骨有凉风吹过，他心里从来没有如此不自信。
一旁的钟云心里多少也是清楚刘继峰此时的心境，在一旁偷瞟了刘继峰一眼但也没有说些什么。此时钟云已经顾不上照顾别人的心情，大概是凤凰的死对他影响不小。可以这样说，莫不是王丁这小子嘴里有情报，钟云恨不得现在一枪就把他打死！
卫斯理对身后的两人心里复杂的情况并不了解。虽然卫斯理在军情六处干了这么久也做过不少逼问口供的事，只是从前遇到的一般都是一些见钱眼开的混蛋**。向王丁这样视死如归的“幽灵战士”当真是没有遇到过。
对这些个不怕死的人，从古至今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一般的打骂折磨显然是没有用的，以死相逼也许是个办法，只不过这下手要是不小心容易弄巧成拙。
王丁其本身的贱命的确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毕竟他手里有大量各国所不知道的情报。这也就是各国对他都害怕的原因。若是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上海情报界的平衡一旦打破，各国势力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上海滩怕是就没有那么太平了……
这一层意思，钟云和刘继峰应该是不会想到的。但是卫斯理作为军情六处驻在上海的特务人员自然是心里十分明白。基于这种种原因，卫斯理虽然表面上强硬得很，但心里却也在不知觉得打鼓。
平静的气氛就这样僵持了没有多久，坐在那里的王丁眼睛却突然发起了光一般……
“哈哈哈哈……”王丁看着三人，不知怎么笑出了声！
“你！“刘继峰此时马上联想到了与那个车夫和王铁匠交手时心中愤懑的感觉，咬着牙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拳。
“王丁，你笑什么！“卫斯理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冷冷的问道。
“你个洋鬼子，我跟你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到了，你们有什么计量我会不清楚么？“王丁笑着看着卫斯理已经发红的面庞。
刘继峰此时已经明显感到双方气势已经反转，整个审讯的主动权怕是已经攥到了王丁的手里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