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不管是皇上那边,还是另外一方都一直没有大手脚,一直都是慢慢的,慢慢的,导致琇莹他们也只能被动的对抗,调查的进度也是缓慢的。银丝炭闪动着火光,温和的。。。怀瑾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他说着:“这样下去,可能会牵扯到下一代了。”
琇莹困倦的半眯着眼,完全打不起精神,,怀瑾无奈的扶起她的头,但是却没有再说话,怕吵醒了琇莹,他也实在担心,琇莹的状态是在不对。
突然,疏影打开房门走进来,怀瑾看向她,眸色黑暗,看的疏影心里一惊,即使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还是让疏影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她没有办法的跪下快速的说道:“少爷,少夫人,刚刚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过来说老夫人突然倒下,情况不妙!”
琇莹被疏影惊醒,隐约听见老夫人出了事情,她急忙起身,怀瑾双手一环,扶住了琇莹,压下她,无视掉琇莹不赞同的眼神,声音实则清冷,却仿似温柔,直接吩咐道:“疏影,少夫人最近身子有些弱,你给她更衣,叫梦儿去弄个手炉。”
琇莹无奈的见怀瑾如此紧张,说道:“我哪有那么弱,在房里起身,没那么冷的。”怀瑾声音放柔,带着满满的宠溺,说:“虽房里点了炭,但是你只着了中衣,若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疏影已经拿着早就烘好的衣服过来了,琇莹半揽着被子,穿上了衣服,怀瑾才放她起来。琇莹拿着手炉,连斗篷都没有紧好,就出了房门,说道:“耽搁了这么些时间。。。”
怀瑾见琇莹隐隐带着幸福的埋怨,不说话,只是总放慢脚步,跟在琇莹的身边,怕她一时脚滑摔到了。
待两人进了院子,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没一会儿,老太爷满面愁容的从内室走出,众人疑惑去看,他只摇摇头。。。唐父呆呆的坐下,这摇头,便是代表。。没救了。。。
怀瑾虽和老夫人不亲,但好歹也是亲人,他也有些怅然,琇莹也是感慨,她轻轻问道:“怎么突然就。。。分明前天来看,还是好端端的。”
琇莹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呓语,但是在寂静的房间内,却显得格外突出,老太爷也是眉头一跳,他自然也是知道不对劲的,可是让怀瑾那个神医朋友诊治,还是没有找出由头,只是能确定不是病症罢了。。。老太爷看向一旁眼中含泪,双目无神的杏儿,问道:“老夫人昏过去前发生了什么?”
杏儿没有反应,老太爷加重声音又问了一遍,杏儿一抖,醒过神来,她眸色暗暗的,说道:“老夫人那时正在和小姐聊天,我出去拿茶具帮老夫人煮茶,谁知刚到门口,就见到小姐仓皇出来,进去的时候,老夫人就。。。就。。。倒在地上!呜呜呜。。要是。。要是我没有。。。呜呜呜呜。。”
老太爷、怀瑾和唐思鹤都是齐齐皱起了双眉,其余众人都是震惊。老太爷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如今虽没醒,但是还撑着在,你们进去看看她吧。。。”
唐父和唐母第一个冲了进去,杏儿也马上进去了,但是没有靠近床,只嘤嘤的跪在门口哭泣,琇莹和怀瑾看着老夫人灰白的脸色,也是止不住的怅然。大老爷磨了半天,却只走到了老太爷的面前,说道:“父亲。。。那个,母亲说不定就是被唐瑜害的。。。你可别偏袒二房那里啊。。。”
老太爷虽与老夫人不算情深,但也是几十年的夫妻了,本就心情悲痛,谁知,老夫人一直疼爱的亲生儿子却是看都不看她最后一面,反而过去找老太爷挑拨,希望老太爷严加惩治二房,老太爷只觉得胸中像被块大石头压着,喉咙隐隐有着血腥的味道,他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和愤怒,怒吼道:“你个逆子!!!”
大老爷被怒喝一声,吓得一抖,他可是从小就怕自己的父亲,但是一想到:‘母亲一死,她的嫁妆还有私产都是没了主,要是自己得了,那边一辈子衣食无忧了!更不用在这唐家受气了,也不用连夜宿**都要被长辈啰嗦了!’
他越想越兴奋,更是对那遗产垂涎,硬着头皮说道:“父亲,不是我不孝啊,但是如果不惩治凶手,母亲也会死不瞑目的啊,说不定。。。唐瑜那个小丫头片子还是受了弟弟和弟妹的指使呢?!毕竟也不是亲生的嘛~母亲看着叔父叔母双亡,可怜弟弟,才收养的他,他竟然这么不知好歹,妄图谋害母亲。。母亲的私产是不能让他碰半分的!”
老太爷听得双目圆睁,目呲欲裂,本来大老爷就说得过分,竟然还牵扯到老太爷已故的亲弟弟。。。唐思鹤听的都是快失了方寸,他见老太爷脸涨得通红,不停的喘着粗气,心里一惊,急忙上前为老太爷倒水,扶他坐下,为他顺气,转头对大老爷训斥道:“唐信道!你给我闭嘴!”
大老爷虽然怕老太爷,但是不怕唐思鹤,更别说唐思鹤还离家那么些年,他也是暴躁,直接回嘴吼道:“闭嘴?你闭嘴吧!当你自己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喜欢玩男人的脏货,整天为了个不男不女的神不守舍的,你还倚老卖老了是吧!我呸!你回来还不是让我们养着你!”
老太爷打翻了手里的茶,噌的站起身来,一巴掌打了过去,只把大老爷那被酒色掏空了的身子掀翻了去。
琇莹和怀瑾原本已经进了内室,听见外面吵闹声又出来,便正好清晰的听见这句话,琇莹气的身子发抖,她是那么的崇敬这两位长辈,那唐信道竟然说这种混账话,该是拔了他的舌头!。。。怀瑾更是连伪装的笑容都懒得挂上了,他拔高声音,说道:“大伯父!你未免太把自己看高了吧!叔公的身份使你能够随便置喙的吗?还有,养着叔公?是谁养着谁?叔公的地位超然,能力也是卓越,你不过坐等吃喝,有什么资格诬蔑他人!”
大老爷被老太爷打到地上,耳朵边一直嗡嗡的响,但是还是听见了怀瑾的话语,气的心口一滞。唐思鹤此时面无表情,身上隐藏了许多年的锐气,一下子放了出来,吓得大老爷又是一呛,唐思鹤拦下了还想去打大老爷的老太爷,外表平静,眼睛里却是暗涛汹涌的看向口出秽言的大老爷,冷冷的说道:“唐。信。道。你倒是有本事?好,那边离了唐家自立门户吧。”
大老爷心中一寒,但是不信邪的说道:“你说我走,我就走,凭什么?!”唐思鹤已然准备转身离去,要去做些什么,没有回答大老爷。唐老太爷的怒气被冻结下来,他忍着难受,漠然的看着,这些年来已经亲手把亲情尽然都消磨的大老爷,说道:“既然思鹤说了,那以后你便不是我唐家人了。”
大老爷吓了一跳,大脑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抱住老太爷的大腿,说着:“父亲,你不是这么狠心吧,唐信德那个家伙害了母亲,你不赶他,反而赶走我,我有说错什么吗?!”
老太爷用力一踹,踹开了那个不争气的家伙,他转身进了内室,陪伴他那个可怜的夫人走过人生的最后时刻。。。。大老爷被无视的彻底,竟是又起了怒气,破罐子破摔的骂道:“你了不起!你们都了不起!爷爷我今天出了这个门,一定要告诉全天下的人,这唐家是没有亲情味儿的地方,竟是连杀害了自己妻子的小混账都留着,还赶走自己的亲生儿子,没教好自己的弟弟,让他去跟个男人乱搞。。”“啪!!!”
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大老爷的话语,只见琇莹凤眸圆睁,进来苍白的脸色带上绯红,眼神阴鸷,原本清灵的声音压低后,只带着森然:“唐信道,我要拔了你的舌头!”
大老爷被森然的气息吓得坐倒在地,怀瑾慢慢走了过来,漠然的看着被琇莹吓坏了的大老爷,时风眼微微眯起,如黑玉石的眼眸里竟是染上了一层灰色,他缓缓勾起笑容,不复清雅,反而邪气,轻轻笑道:“呵呵呵。。伯父,琇莹吓坏你了吧?真好。不过,拔舌头太不尽兴,要不然做成人瓮吧?”
琇莹听着,也是笑了起来,还笑得开怀,也带着妩媚,但是大老爷却是半分色心都起不来了。。。就听见娇俏的声音说着:“好啊,就这样,对了,再把人瓮就放在藩涸(厕所)里如何?”
大老爷吓得深吸一口气,闻到一股骚臭味,恍然间,以为自己已经被做成了人瓮,被放在了藩涸里!他恐惧的大叫一声,然后昏倒过去,怀瑾带着琇莹进了内室,义山嫌弃的看着被丢在一边的大老爷,赶紧的着人把他丢到了院子里,又叫人来打扫干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