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说的没错,宫中的确是闹翻了天。在皇上回宫前,宫中众人就都得了消息,准备恭迎,自然也都打探到任美人的变故。
婉瓷宫内,
瓷妃换上了交领中腰襦裙,腰带垂下,随着裙摆曳地而行,外罩的杏色大衣绣着美丽精致的花样。身后的侍棋笑着说道:“那任美人倒是倒霉,这样就下去了,原先皇上重视这孩子重视的不得了呢。。”
瓷妃挑选出中意的首饰,手里正拿着一个凤回头,她不在意的说道:“这是迟早的事,没什么开心的。”
侍棋不解,她疑惑的说:“为何呢?娘娘。”
“问那么多作甚。。。。。。”瓷妃淡淡的说道,皇上开始重视那孩子,一方面是需要一个孩子,还有是那孩子是他自己培养出的任家的,倒不担心外戚独大。。。。但是,任家人太贪心了,而且,任美人不够聪明,是保不住这孩子的,就算保住了,生出来了,也保不住这孩子的心是朝着谁的!所以,这孩子不能要,既明不过是一时没注意到而已,现在他注意到了,该是除了那孩子的时候了!
她看看凤回头,想到,这凤回头太后也有一个差不多的,只不过不比这精致,当年还说要赐给自己。。。瓷妃默默放下凤回头,挑了旁边的攒珠的簪子。
她优雅而行,仪态万千,到了宫门就见到韩妃穿着亮丽的宝蓝褙子已经候在那儿,瓷妃慢慢走过去,韩妃见了她,笑的妩媚却恶意,说道:“瓷妃还真是用心呢,打扮的如此美丽来恭迎陛下,不仅让我想到家里的姨娘呢~。”
这话将瓷妃比作了宅院里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瓷妃却淡定无比,唇边含着绵柔却微凉的秋水,她轻启红唇,说道:“恭迎陛下,自然不能衣冠不整。。。。对了,我晋妃位比韩妃早些,韩妃新晋妃位,有什么礼仪不懂得,也可尽管来问。”我比你还资格老,你说我是姨娘,那你岂不是通房丫头晋上来的姨娘?
瓷妃不动声色的回了回去,偏生话又说得温和体贴,相较瓷妃,韩妃挑衅意味十足的话简直太过露骨,让人生厌。。。。。瓷妃的道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比韩妃高了不止一截,可是,瓷妃又怎么被韩妃算计到的呢?
韩妃原本也气,但是想到瓷妃曾经落败,又沾沾自喜,不过是嘴上功夫强一些罢了。她远远瞄见明黄的车辇,她态度一变,可怜兮兮的说着:“瓷妃姐姐,妹妹知错了。。。。妹妹的确礼仪不精。”音量控制的刚刚好,正好让车驾上的帝王听到,但是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个小手段,皇帝皱眉,有些疲累的他懒得再去应付那韩良侍,若不是为了借那个案子打击那股势力。。。。
他走出车辇,瓷妃丝毫不理会韩妃,径直走过去,向皇帝行礼,免礼后,也不多言,安静的垂着头,唇边挂着娴静的笑意,看的皇帝的头痛好了许多。但是那边晚了一步走过去的韩妃气的咬牙,但还是装作娇弱受惊的模样看着皇上。
皇帝懒得理她,他牵起瓷妃的手,牵手后,有些疑惑,说道:“怎么手这么凉?”瓷妃抬起头来,红唇含着清浅的笑意,杏眼微眯,她的声音放轻了些,仿佛是一根羽毛,不停撩拨着皇帝的心:“许是吹了些凉风,不过没事的。。。。但是,陛下似乎很累,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皇帝看着瓷妃的面庞,暧、昧的凑近,声音有些低沉,含着瓷妃熟悉的意味,“好,听爱妃的话,去。。。歇息。”
他直起身,看向许久,说道:“摆驾婉瓷宫。”
韩妃听到后,不甘的插嘴:“皇上~您可是答应了臣妾,回来要多陪陪臣妾的。”皇帝有些冷漠的看去,韩妃正双眼含泪,腰肢还如风中细柳般摇曳了两下,他恰似关心的说道:“韩妃似乎身子不好,还是多休息一段时间吧。”
刚刚扮娇弱的韩妃只能自己吞着苦水,看着圣驾移去了婉瓷宫。剩下的妃嫔嘲笑的看着韩妃。毕竟瓷妃一直掌着**权,而且一直贤德,瓷妃虽然也是盛宠在身,瓷妃总会让皇上偶尔来她们这些人的宫苑来,即使先前任才人来了也还好,没多大变化。但是后来,任才人失宠又得宠,韩妃突然冒出来,怀孕又诬陷瓷妃害她流产。。。。反正两个人借此霸占着皇上,瓷妃又被禁足,她们好不凄凉。
如果瓷妃复得盛宠,那她们也好受些。她们还不起劲的落井下石,踩韩妃!
韩妃恨恨的跺脚,回了自己的宫房。
婉瓷宫中,皇上屏退了,抱着瓷妃走向浴池,瓷妃轻轻挣扎,下了地,嗔怪的说道:“既明~我的发髻和衣服都还没解开。”
皇帝放下她,自己走到浴池边的美人榻上坐下,含笑的看着瓷妃。瓷妃难得的羞红了脸庞,眼睛里含着欲语还羞的水光。她想绕到屏风后去,却被拉了回来,皇上调笑的说:“就在这儿解啊,实在不行,我帮你吧。”
瓷妃鼓起双颊,像个小孩子一样,可爱娇俏。皇上取下她的发簪发钗,柔顺的青丝直泻而下,披散在衣衫半褪的瓷妃那带着粉嫩色彩,晶莹圆润的半露香肩上,又落下垂在腰间。皇上抱住瓷妃,让温软的身子占满了怀中的位置。。。。。
永寿宫,
太后听到皇上去了婉瓷宫后,重重的拍着桌子,一声脆响,指上的玉戒已是损坏,她毫不在意,只说道:“又是那瓷妃!那任美人被诬陷成假孕,也肯定是她联系安家捣的鬼!安琇瓷!!!!当初就不该留着她!”
流芳嬷嬷忙轻声安慰:“小姐,息怒啊,可别气坏了身子。。。。你忘了,待会还要去看小少爷呢。”
太后听到小少爷,平静了下来,说道:“唉。。。。明儿已经不听话了,只惦记着安琇瓷,偏偏安琇莹那小蹄子又不知怎么的,勾、搭上了唐家的。。。。。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整治她!!如今我就只有谂(shen,第四声)儿了。。。。”
流芳嬷嬷安慰的说:“没事呢,有谂儿少爷就够了。”
太后起身,换上了素净的衣裳,拿木荆布条挽了头发,分明是农妇模样!她绕到内寝,和流芳嬷嬷一起掀开锦被,又不知做了什么,chuang板竟然和下面分离,横着移动,开出一个通道,太后拿出一个药丸丢了下去,才慢慢走下通道。
是夜深沉,没有人察觉到他们的太后已经不在宫中了。
第二日,皇上取消早朝,让大臣们多休息一会儿,自己跑到御书房整理公务。而瓷妃也是不得空,中午那些**妃嫔都跑过来,哭诉,因为韩妃。
自从瓷妃被禁足,**就一直由任美人和韩妃打理,任美人能力还算不错,**一直没什么大错,但是韩妃对于这些却是一窍不通!任家突生变故,韩妃一人打理,后来任美人回来,因为有孕,也没怎么管**事务。韩妃就一人独大,见着哪些妃嫔不舒服,就苛刻无比,自己却吃穿用度无比奢华。
昨日,皇上一直待在婉瓷宫直至今天。韩妃怒火中烧,找她们出气,先是一顿好骂,又下令减少妃嫔的冬衣料子和煤炭。要知道,南方虽然天气暖和些,但是到了冬日,那也是潮湿寒冷,刺骨无比。。。。这,完全受不了啊!
瓷妃耐心的抚慰了妃嫔,让她们先回去,并再三保证,会为她们着想。打发走那一定人,瓷妃带着嘲讽的笑,喃喃自语:“韩丽珠,你倒是蠢钝如猪。。。我还没打算拿回来,你就巴不得把**之权送回来了。”
皇帝到婉瓷宫用午膳,瓷妃见了他来,直截了当的说道:“既明,还是撤了韩妃的权吧。”皇帝看着她,问道:“怎么?”
瓷妃无辜的说:“**妃嫔今日几乎全跑了过来,向我哭诉,我刚刚找人来问,也的确是她们所说的那样。。。。韩妃骄奢嚣张,她们饱受欺凌。唉。。我原想着多休息几天的。”
皇帝玩味的说着:“你倒是无辜的很。。。。管理**之权你趁着现在赶紧拿了,免得她回来就又要争抢一番,麻烦!”
瓷妃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突然,瓷妃想到别庄的任美人,说道:“那孩子怎么办?”皇帝皱了皱眉,说道:“留不得,打掉。任家也是。”
瓷妃点头,不在意自己刚刚已经促成了死亡。她又俏皮的说道:“任家其实不着紧。我的好妹妹上次重伤,这次任美人出了事,妹妹的好丫鬟还不得下手弄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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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安家,正在看书学习的疏影打了个喷嚏,随即她迷茫的想着,我这是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