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当时只道是寻常
庄儒的日子倒是过得非常滋润,他的书社其实是一个大庄园。连绵大雨,庄园里的农人正急着播种,显得欣欣向荣。
墨离紧张的构思着见了庄儒要怎么说,一回头却看见阿睿的脸红红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小家伙,想什么呢?”墨离对这个一脸严肃的孩子很有好感,虽然尚且没有建立骨肉亲情,但是也觉得亲切有爱。
“孩儿明白母亲的苦心,你是怕我受人欺负,其实母亲不用如此。从小爹爹都教我大丈夫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至于当世之人怎么评价不过是过眼云烟。孩儿知道你和爹爹的事情京城里有许多议论,母亲才执意拜见师傅,但是我相信只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无论别人说些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离看着这个孩子心中不免思绪万千,虽然因为生命周期短,古人一般比较早熟,可是这个孩子这般懂事只怕与父母婚姻破裂的联系密不可分吧。墨离自从重生在这个世界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对这两个孩子也是利用多过关爱,墨离有点害怕看见阿睿清澈的双眼。
快到堂屋时,一个童子拦住墨离一行,先生正在祭拜孔圣先师,薛郎和薛少爷可以进来,还请庾家,嗯,庾家小姐在厢房静候。
墨离来到古代最不习惯的就是古人的生活节奏,坐在厢房里静候,时间又长,又无聊,墨离看着一旁的两个童子,只能艰难的练习跪坐。(这个是参照中国古代习俗,事实上唐代以前,中国人是不坐凳子的。)
这时候墨离听见一个的声音,“不知先生为何收下薛郎和庾家小姐的孩子?这两人所作所为朝野上下无人不知,那个薛郎妖言惑主,据说常常在宫里整夜不归,我看他仪表堂堂似乎大好男儿,谁知竟魅惑圣上。”
我嘞个去,原来温柔的前夫竟然是皇帝的好基友,难怪会离婚哇。不过话说薛郎的好看是英俊挺拔那种,完全不像小受哇!难道,难道皇帝是受受。。。看来今天又了解了新信息。
“周公此言差矣,君子本不该在背后议论人的德行,何况周公妻子新丧,更是该多在家尽些哀思,更何况此事又牵扯到庾家小姐,你更是应该退避三舍,怎么好在过来呢?”
“师弟此言差矣,你我同窗九载,深山里苦读许多寒暑,所谓习得文武艺,售于帝王家,你却是这般死脑筋,不知师父当年为何如此器重于你。”
“我自然不敢跟师兄比,只是尊夫人已为那庾家小姐和你的事而死,你却专门来我这里找她,是否有些悖于人伦呢?”
看来这个庄儒倒是有正义感的,不过另一个男人显然就是嘉柔姐姐的丈夫,她的“奸夫”周处了,只是这样看来墨离的眼光也很不怎么样么?
“你懂什么?那庾家小姐虽说和薛静之曾有婚姻,可是先不说她能诗善画,婀娜娇艳,就是单说这庾阀,如今天下骚乱,像我虽然为列高位,不过是一时罢了,可是庾家在敦煌经营多年,本就是一方霸主,更何况庾家飞骑更是厉害,他家就兄妹二人,况且庾家大公子也疼爱妹妹,娶了他家的千金害怕在乱世不能立足。”
“师兄高见,只望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庄儒语带讽刺。
只听那周处得意一笑:“论学问我自不如你你,可是收拾女人你可比我差远了。那庾家小姐春闺怨妇,本身就是天生的体带风骚,不瞒你说,我早已是她的入幕之宾,这样的女人见到男人可不就像狼见到肉一样。”
墨离顿时一种强烈的厌恶感涌上心头,这是什么样的审美哇,墨离此刻就一个想法,我要洗澡。
两人的脚步越走越远,墨离百感交集的坐在那里,难怪原来的墨离要和自己交换身份,竟然生活混乱到这种地步。可是如果原来的墨离真的是个****,她应该享受这样的生活,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呢?墨离心中猛然想起一个问题,现在不正是原来的墨离用她的身体拜托不要用我的身体胡来哇!墨离正在忐忑着,一个童子推开门,先生请夫人移步正堂。
正堂中有一个青衫男子对着孔圣象鞠躬,只看这背影就觉得很是挺拔。当他转过头来,墨离被惊诧了,她不是没有见过好看的男人,包括薛静之也是难得的美男子,可是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仿佛山间竹,崖上松一帮气质高洁。
“您好,庄籍修跟着师傅在深山读书多年,不知世上情态万变,不知该如何称呼尊驾?”这个庄儒一脸坦然,似乎是问一个最普通的问题。
他明明知道墨离如今的身份的确有些尴尬,墨离又不愿说出下堂妇三个字,顿时对庄儒的好感值直降冰点说:“好一个不知事实,刚才在厢房墨离听了一个一场好戏。墨离虽然愚钝却也知道是先生的好意。本想谢过先生帮墨离懂了不少道理。谁知先生如此惺惺作态。”
“不愧是庾阀的千金,只是我那师兄虽德行有亏,却也是我师傅的弟子,只盼姑娘能够看清真相。如今天下大乱,儒者本就越来越少,他若与姑娘成亲,必将借姑娘家的威势危害一方。虽说我们身逢乱世,挣扎求存自然重要,我却不希望这个师兄坏了我们儒家最后一些名声。”
墨离突然有些矛盾,似乎从正义的角度来说,庄儒说的没有错。但是这个说法似乎把自己放在没脑子的随便女人的位置上,感觉还是有点不爽哇。
“不如这样,我们做个交易,我今后绝不与周处见面。但我以后可以常来学堂,听课或者看书随我的便。你看这个怎么样。”
“我想姑娘并不是喜爱读书之人,不知姑娘这样做又有何用意呢?虽说有教无类可庄某总要知道姑娘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