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白水的时候,远远就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簇拥在府门前好奇地张望,好不热闹。
“咦?怎么都出来了?”黄月英疑惑地看向杨谐,只见他同样不解地摇了摇头。
“······是你?”她实在想不出其它的可能性,只好心虚地问了一声,却不敢抬眼望他。
“出发前一日已经书信知会了岳父岳母。”对方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那怎么不告诉我······”说着,突然想起来是自己一直避开人家,没有给他说的机会。
难道他本来就想带我回娘家一趟?
之后了解到,原来新婚夫妇结婚后的第三天便可以回娘家省亲,称为“回门”,必须夫妇二人双双对对一起拜见女方父母。其实三国时代的女人地位虽然不高,但还是相对自由的,不但每年正月初二、初三可以回娘家拜年,平时除了禁忌的日子,要回去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甚至女子离婚、改嫁都是允许的行为。
一路上,已经有不少好事者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更有许多女性同胞满目桃花地盯着同行的诸葛亮看,上至六十岁的老太太,下至一十岁的小女孩,还都是羞答答的模样,眼波流转,双颊绯红,掩面轻笑。而看向黄月英的时候,除了叹气就是摇头。
叹你妹的气啊!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怪不得,那几天虽然精神不振,但总能感觉到一些怪异的眼神和莫名的阴森之意,八成是草庐附近也有狂热的孔明粉······
黄月英顿时郁闷不已,偷偷地瞟向诸葛亮,只见他嘴角轻扬,眉目舒展,衣袂飘飘,那样的微笑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纯净无暇,任谁看到都会深深地沦陷进去。
什么嘛,明明这一路上都没有对我笑过,现在看着她们却笑得那么自然······
她的心跳突然有些紊乱,脸像火烧了一般,只好赶紧收回视线,轻轻地捂着胸口,慢慢地喘气。一边的杨谐看在眼里,神色黯然,心如刀绞。
渐渐地,双亲的身影越发明显,黄月英激动地挥了挥手,瞬间忘却了所有的不愉快,放下马缰立刻冲了上去。
她明明是瞄准了向前跑,却莫名其妙地偏离了,只见黄承彦和蔡氏绕到了她的身后,笑得老脸都快皱到了一起,“哎呀,孔明你总算来了啊!”
“······”
于是,似乎理所当然地,大家将诸葛亮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欢声笑语不断,只剩下黄月英落寞地与杨谐站在一边,无人问津,秋风卷起落叶从眼前飘过,好不凄凉。
我才是这个家里出生的吧······
接下来的午宴,蔡氏彻底演绎了什么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餐桌上,她不停地往诸葛亮的碗里夹菜,慈眉善目,满心怜爱。
“来,孔明,多吃点,这一路上累坏了吧?”
诸葛亮自然笑着接受,并礼让道:“多谢丈母娘厚爱,您也辛苦了。”
“哎呦,不辛苦,不辛苦,月英嫁出去以后,我俩清闲了许多。倒是辛苦孔明你了,月英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娘——”黄月英气结,你还是我亲娘吗?有这么损女儿的吗?
她正想夹块鸡肉,蔡氏却将整只鸡端到了诸葛亮的面前,笑得合不拢嘴。不仅如此,桌上的好菜全都发生了大迁徙,以至于月英筷子所及的范围内,只剩下一碗白米饭孤零零地呆在那儿。
“我······”她无语问苍天。
“你少吃点!”蔡氏回头将刚刚足以塞满牙缝的豆芽一根喂进了她的嘴里,挤眉弄眼的好像在说:“长成这样还能嫁得出去,都是孔明的功劳!”
黄月英彻底崩溃了,一副我就只配吃葱花的模样狠狠地往嘴里扒饭,吃得两眼泪汪汪。
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用餐结束后,蔡氏一脸紧张地将黄月英拉进房间,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好像就怕有人偷窥,然后两人坐于床边,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月英,为娘给你准备的那个印花盒子,让你睡觉前看的,好好研究了没有?”
“什么印花盒子?我不知道啊!”月英茫然地摇了摇头。
“哎呀,就是那个······”蔡氏压低了声音滔滔不绝地说着。
黄月英瞬间震惊了,因为蔡氏正在给她传授行房之术,虽然她说得很隐晦,很粗略,但还是让人浮想联翩,臊得面红耳赤。
“娘——”她听不下去了,立刻打断。
“怎么?你被嫌弃了?”蔡氏惊讶地站了起来,完全失去了淑女形象。
“不,不是啦!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黄月英急得跺脚,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蔡氏这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回去之后,好好看看盒子里面的东西,你们还是新婚,这段时间非常重要,会影响到夫妻感情,身心健康,还有未来的孩子······”
大概是担心自己的女儿不够争气,这次她可谓是言传身教,说得绘声绘色。黄月英却望着房门,听见屋外老爹和诸葛亮正在谈笑风生,好似无比惬意,突然有种羡慕的感觉。
夜里,在蔡氏不可抗拒的眼神下,她与诸葛亮住进了一个房间。
两人尴尬地坐在床边,气氛很是暧昧,连炉里熏得香料都让人莫名的燥热不安。
屋子里安静得可以听到对方吞口水的声音,诸葛亮清咳了两下,率先站了起来。
“夫人,你先歇息吧,我看会儿书。”
“哦,哦······”黄月英有些慌乱地回答,然后迅速钻进了被窝。
看着对方挺拔伟岸的背影,以及隐隐约约的侧脸,在柔和的烛光下,越发性感迷人,她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
感觉到对方僵硬地抖了一下,她赶紧解释道:“我吃多了······”这谎话说得太明显,因为他们整天都在一起吃饭,而他知道她没能吃上多少。
月英更加羞愧,也知道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她紧紧地抓着被子,声音都有些哆嗦,“我,我,来那个了,所以······”
“那个?”诸葛亮没有回头,发出了疑问。
她突然发现自己找了个麻烦的理由,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说明“月经”究竟是何物。
“就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她小声又急促地解释道。
“所以?”诸葛亮还是没有回头,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他的声音平稳,却透露出一丝玩笑味。
“那你想怎样?!”黄月英恼羞成怒,用被子蒙住头吼道。
诸葛亮起初被吓了一跳,然后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他走到床边,将她蒙着头的被子扯下,“我知道了,不会逼你的,好好睡吧。”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就像摇篮曲一般;他的笑容那么明亮,就像天上的太阳,他的眼神那么透彻,好像深不见底的清泉。
她看得痴了,心中春波荡漾。
(话说,本人的性启蒙也是老娘亲自传授的,虽然只是点到为止······算了,不说了。我想应该有不少人是男朋友或者老公教的吧,还是说自学?唉,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就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