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步一步的接近守尸间,老张抽着大烟扶了扶眼镜继续看着书,丝毫没发现他们在眼前,听护士说,她发现老张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是坐躺在椅子上死的,一双眼珠子像被什么吓到一样凸了出来,姿势是看书的姿势,赫然入眼的是他的心脏没有了,沿着心脏以外的黑外套还留着浓浓的红血。守尸间的转角处便是停尸房了,停尸房门口有一扇密码门,护士按了按密码,“吱呀”一声,密码门开了,一股清凉又腐臭的风迎面吹来,几人捂住了鼻子,尚孖秦皱了皱眉问,“怎么这么臭?”护士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平时不会这样的。”才进来一会,就感觉不到冷了,一看,才发现冷气不知被谁关了,在太平间里都是开着冷气冰冻尸体的,不然很快便会腐烂。里面的尸体全部都是用白布盖着的,从表面上看去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好似有许多人在哭的声音,陆可四下寻逆着声音的来源,在偌大的停尸间的某个角落,一群男女老少蹲在角落难过的哭着,那是鬼,确确的说,是那些尸体的鬼魂。“你们怎么在这?为什么不去投胎?”陆可蹲下身子奇怪的问,当然,那些鬼魂也奇怪她怎么能看到他们?“你们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你们就告诉我怎么回事?”陆可接着说。于秋听到陆可的话拉了拉尚孖秦和护士不让他们靠近,就怕尚孖秦一靠近就吓得那些鬼魂飞魄散。“她,她在和谁说话啊?”护士在一旁哆哆嗦嗦的拉着于秋的袖子问道。“就是这些尸体的鬼魂啊!”于秋一说完,护士的手哆嗦的更厉害了。“刚才,刚才有一个妖怪,取走了我们的心。”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多的大叔指手画脚的说。“妖怪?是什么样的?他为什么要偷你们的心?”陆可看了看身后的于秋问。“我们也不知道,就在投胎的路上就被拉回来了,有个刚死的小伙子说的。”大叔指着一旁哆嗦的厉害的小男孩,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陆可看了看一旁的小男孩问,“你看到妖怪了?它长的什么样子?”
“妖…妖怪…妖…妖怪…”
许是妖怪真的把他吓坏了,现在的他只会说妖怪两个字。
陆可起身回到尚孖秦身边,“怎么办?他只会说妖怪两个字,没办法告诉我妖怪长什么样。”
“那是什么?”尚孖秦突然发现某个死者的白布上躺着一片绿色的东西,走进一看,是一片叶子。
“叶子?这里怎么会有叶子?”陆可问。
“这地方怎么会有叶子?”尚孖秦问在一旁哆嗦的厉害的护士。
“我,我不知道啊!这里平时就是值班人员和老张在。”护士说。
可探头看看门外坐着看书的老张,他可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呀,谁也不忍心告诉他。
“都先回去吧!先把那个要动手术的心脏找到。”尚孖秦说着将叶子揣进口袋走了出去。
“小林你去给我把刚才那段监视给我查出来。”在电梯里尚孖秦吩咐着护士。
“咔咔…咔咔…”一阵关节响动的声音传来,电梯里的灯突然一闪一闪的,“怎么回事?”尚孖秦的话刚问完灯就灭了,“别怕,很快就好。”尚孖秦试着安慰身边的三个女人,只是她们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
“陆可?”尚孖秦唤了句。
紧接着于秋和护士的名字都叫了遍,可也还是没得到回应,他尝试伸手在漆黑的电梯里摸动,碰到边角的时候觉得粘糊糊的有东西沾到自己的手,头顶的灯突然亮了,赫然入眼的是血,而三个女人却凭空消失了。
空荡荡的走廊传来阵阵滴水声,“嘀嗒…嘀嗒…”的响着,走廊安静的只剩下滴水的声音,陆可触动了下弯翘的睫毛缓缓睁开眼,周围没有一个生物,“这是哪?”陆可说。
她吃力的爬起身,眼前是一条很长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一个绿色的门,门上有个夜灯标识着“安全出口”的字眼。
她看了看,身边只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密封的木门,她尝试着开其中一扇门,无奈发现门把都是锁上的,如今她唯一的出路便是走那个“安全出口”。
她的身后便是乌黑的无底洞,黑漆漆的好似要吞噬她的灵魂,她缓缓的走到前面到底的绿色门前,“咔嚓”,门被陆可打开,迎来的不是光明,而是一股腐烂的恶臭和冰冷的气息,像下水道里死老鼠的味道,又像死了不久腐烂尸体的味道,她往里面瞅了瞅,墙壁上有一盏昏暗的节能灯,仅仅照亮两米远的地方,左边便是石灰泥楼梯,“吱呀”,陆可关上了绿色的防火门,沿着淡淡的白光往楼梯走下去,她想,“跟着楼梯应该可以走到一楼。”
下了两层的楼梯便又看到一个绿色的防火门,她想打开看看里面是否有人,很不巧,这扇门是反锁的。
于是她继续往下走,再到下一扇防火门的时候还是一样开不了门,每一层楼梯都有一盏只能照明两米左右的节能灯,而那恶心的腐臭味越来越浓,她想,“要不要回刚才那个走廊?或许会比这恶臭难闻的楼道要好得多,”
于是,陆可回到刚才的绿色防火门,只可惜,回到那扇门时候发现门也已经死死的关着,任凭她出多大的力气都打不开。
“砰砰砰…”“有人吗?”陆可拍着门喊着,回荡的声音由内心传遍整个楼道,回荡的余音让陆可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在哪里?陆可急得快要哭出来,昏暗的楼道,难闻的气味,逼得陆可快要疯掉。
虽然手足无措,却唯有继续往下走,她后悔了,真的后悔没有听于秋的话,她就应该在家里睡觉,不应该接了尚孖秦的话就来这,这医院大半夜的不就是鬼遮眼的时候吗?
抬手看了看手表,两点五十八分。
已经下了不知道多少层楼梯了,楼下的的楼梯长的数不尽,昏暗的灯光照不到尽头。
她已经累的不行,她觉得她已经走了几百层的楼梯了,楼梯里的石灰泥地,绿色的“安全出口”标识,昏暗的节能灯,全部都是一模一样,她就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