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轻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毫不犹豫地对艾渊说:“我们去找张秋吧。”
艾渊点了点头。
村长夫人这时候走了过来,有些为难地看着左轻:“再过三日,阿渊就要举行成人礼了。他如果现在去,万一出了什么事,耽误了成人礼,那可怎么办?”村长夫人虽然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危,但是也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同样也担心着艾渊。
“我去。”艾渊道。
村长夫人还想说什么,左轻戳了戳艾渊的肩膀:“村长夫人,你就别再推迟了。你看这小子长得这么结实,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再说了,我不也要去吗?我现在有融合后期的修为,在迷幻之谷,保护艾渊还是绰绰有余。”
“这……”结实?村长夫人看着艾渊,他哪里看起来结实了?明明就是一个谦谦少年郎。
“哎呀,真的没事。”左轻摆了摆手。
“那好吧,你们要注意安全。”最终,村长夫人对张秋的担心胜过了一切,对他们做出妥协,“迷幻之谷深处比较充满危险,你们一定不要大意。不然,我把紫霜借给你吧,也可以防身。”
“不用不用。”左轻摆手,谢过她的好意,“村长夫人你留着吧。”
“等明日一早,你们再走吧。迷幻之谷的晚上很不安全。”这时候,村长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们。
左轻想了想,便点头了。这次救人,不知道要用多长的时间,还要备上一些干粮。
第二日,左轻将干粮和水打包,放进了鎏金镯的储物空间,带着阿肥和艾渊,便出发了。
意外的是,他们在村口的时候,遇上了张冬。已经十五岁妙龄的张秋,褪去了当年的稚嫩,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清秀而俏丽。
“左姐姐,阿渊。”张冬主动打招呼。
“你这是要做什么?”左轻双手抱肩,一副谐谑的表情打量着她。
张冬偷偷地看了眼艾渊,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我,我想跟你们一块儿去。”她说的小心翼翼,边说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你?”左轻挑眉,“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会很危险啊。青阳草可是男子成人礼的考验,我都跟隔壁张婶打听过了,每年通过考验的,只有三层。你看李大婶家的李三,今年都二十一岁了,还没通过考验,意味着至今未成年。所以,其中的危险,可想而知。”
“可是,我有开光期的修为,不会拖你们后腿。”张冬小声地为自己辩解,“烛闽兽的修为,不也是在开光期嘛。”
“话说,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左轻才不相信,她只是单纯地担心她哥哥的安危,所以才要跟他们去呐。
张冬以前毕竟是个羞涩的姑娘,即使这两年多来,改变了不少,但是骨子里依旧是个羞涩的姑娘,况且,还在艾渊的面前。左轻看她目光往艾渊那儿直看,就明白她打的小算盘。不过,张冬还是能找出一个比较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让我磨砺、成长。况且,有你和阿渊在,我会更有安全保障。”
呵呵。
左轻心里笑了两声。
恐怕,磨练是假,想趁机和艾渊培养感情才是真的吧。见那小姑娘的脸上已经浮起两坨红晕,左轻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调戏她了,便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看着艾渊:“我觉得还行。你觉得呢?”
“你决定。”艾渊眸光婉转,落到她的身上,那双冷灰色眼睛里,似乎含有深意。只是左轻还想探索的时候,他已经移开了眼光。
“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左轻那双手,重重地艾渊身上拍了两下。
他们这次走的出口,仍然是吊桥那条路。艾渊看了她们一眼,然后直接走入了云雾中,很快就看不见身影。左轻有过经验,正想走的时候,发现袖子被人拉住。她回过头,问:“你有事?”
“我……这吊桥牢不牢固?”张冬期期艾艾地问。这是她第一次走这条出村的路。
左轻想了想,便朝吊桥消失的方便喊了一声:“小渊,你回来。”艾渊的身影,很快出现在云雾的尽头,他微微皱眉,站在吊桥的那端,静静地看着她。
左轻朝他招了招手:“张小妹第一次走吊桥,你过来扶下她。”
艾渊站着不动。
“快啊!”左轻又喊了一声。这傻孩子,她这是在给他制造机会,竟然不知道好好把握。她有催促了两下,她感觉到张冬全身紧绷,拉着她衣袖的那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
艾渊的脚动了,朝她们缓缓地走来。他走到左轻的面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拉起张冬的手,朝着云雾深处走去。左轻被他的眼神晃悠了一下,感觉那双眼睛寒得入骨。
“以后离这个小子远一些。”这时,识海里传来云崖子的警告。
“啊,怎么了?”左轻问。
“‘混血’之所以被六界追杀,不只是因为他们的出生,逆天而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身上那种疯狂地执着。”云崖子严肃道。
“执着不好吗?”左轻不解。修道之人,不就是要意志坚定,才能不被诱惑。
云崖子叹了口气:“‘混血’一旦执着于某样事物,就会变得特别疯狂。他们可以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就算是掀翻了六界,推倒了神界青芒山,最后落得灰飞烟灭的地步,他们也不会放弃。”
左轻惊诧,等她缓过气,才问:“那跟我远离小渊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没发现?”
“发现什么?”
“他看你的眼神……”
“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左轻道,“我曾经几度救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那也是对恩人的感激之情。老头儿,你是不是在鎏金镯里关久了,眼神出了问题?”
“哼,你不信老夫的话,迟早有一天会吃亏的。”云崖子怒道。
“好啦,我以后会注意的。”左轻说着,但语气里的敷衍,谁都能听出来。
“走吧,阿肥。”说完,她踏上了吊桥。身后,一只体型壮硕的白猫,摇着尾巴,紧跟其后。
直到很多年以后,左轻痛哭流涕地抱着阿肥的大腿,悔不当初,直言如果今天听了云崖子的话,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