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有人会愿意放弃她。
她就是如同一个贵重的花瓶摆在房间里,赏心悦目也是值得的。孙斌在其他女人身上驰骋着,感受着手里温软的肌肤,揉捏着,想这就对了,这才是女人的感觉。赵平安,她根本就不是人。
然后他依然回到她身边,如同一条狗离不开它的主人。
赵平安在窗台前涂指甲油。她这天觉得好玩,把十个指头涂成十种颜色;她在阳光里张开手指,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大白体恤,衣服上还画了几道指甲油印;露出尖削又精巧的锁骨,一把长头发随意扎成一束,可看上去就是压人一头的美。
她对他笑了笑,她一点也不在意他身上有其他女人的味道;甚至孙斌曾经当着她的面和女人亲热、不许她离开,她也只是安静而温和的蜷缩在沙发上翻杂志玩手机、甚至可以睡着。
她要是为他变一次脸色就好了,他就一定好好对待她。
不知道是哪一天,孙斌突然开悟:我为什么要管他M的她的心情呢?
大概是她站在窗前接电话的那一天,K大那边来的电话,她微微低着头,头发编织成一根粗粗的独根辫子;颈脖、脸颊在金色的阳光下还有着细小的绒毛,像水蜜桃一样。
她接电话从不避开他,他们其实也根本就没有说什么,只听她简单的说我很好,他对我也好;我身体很好,哥哥你也多注意身体。
但只这K大的电话一来、只哥哥这两个字出口,她周围的空气就顿时一变;孙斌甚至坚持认为自己闻到一股甜香,甘美的果汁四溅,芬芳清甜。
她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这一丝微笑却是有热度的。她收了电话后很久,这丝微笑的余韵还在她脸上,让她特别美丽。
孙斌莫名有种亲眼目睹她给他带绿帽子的感觉,也有种灰心:她并不是不会变得甜而柔软,只是不愿意而已。
然后他就一把压住她、直接把她抵在墙壁上,扯下她的底.裤进入她;她感觉不适,很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孙斌就是一个耳光打过去,然后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一边喘息一边说你又不是没被这样干过;说,你小时候那些男人怎样干你的?
她细白的牙齿咬住了一点嘴唇,孙斌看见了一点她真实的痛苦,突然就无比的兴奋,脊柱骨一阵颤抖、迅速泄了。
从此他就不再找其他女人,他已经知道如何在她身上得到满足。
公司让孙斌跟在杭州的一个项目,原以为几天就回来,带着平安怕那些老爹的眼线又嚼舌头,孙斌就一个人过去。出发之前他折腾了她好久,平安难受,最后吐了出来,弄得床榻一塌糊涂。
看着她那瘦骨伶仃的身体蜷在床边,很小的一团,于这广大世界占不了多少位置;孙斌突然心软了,抱着她给她洗漱、换房间,然后让她安安静静的睡觉。
可是孙斌在杭州一呆就是半个月,少东不只是坐在办公室打着哈欠打开电脑看电影、或者带着安全帽去工地比个V字作秀。孙斌每天累得一身臭汗,看着回上海似乎遥遥无期,他打电话说:“安安,你来杭州陪我。”她没有什么推辞,上海到杭州,一顿饭的功夫。
看着平安从车里出来时孙斌吹了声口哨,她一把长发胡乱盘了个高髻,白净的脚丫子套着一双朱漆填金折枝梅花的木屐;这两年流行的大墨镜占去她半张脸,玲珑的嘴唇涂着很淡的唇蜜,珠光流离的。一件薄薄的白色亚麻衬衫,开着四粒扣子,里面的黑色雷丝内.衣露出半边;这衣服很长,到了膝盖,光着两条笔直的长腿,让人忍不住的琢磨那下面到底穿了外裤没有。
要年底才满十七岁的少女,就这么的有风情。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平安啧啧,他们住的地方可以看见西湖。也许是这江南的柔山丽水让平安心情不错,对孙斌也很和蔼;甚至在他们住的地方几次洗手做羹汤,味道很一般,但孙斌总吃出别样滋味。
“喂,你不吃吗?”孙斌看着蜷在藤椅上抽烟的她。她摇摇头:“做菜的不吃菜。”
“一口,就一口。”孙斌觉得她过于瘦,夹了一筷子肉走到她面前。她只扭了脸,一副不愿意的样子溢于言表。
孙斌心情其实很好的,觉得平安就像小孩子犯脾气,自己也愿意哄。他蹲在她面前:“宝贝儿,乖,张嘴,啊——就一口吃了!”
她的脸从左边转到右边,微微的摇头。孙斌不知怎的,就想要她吃这一筷子菜,凑到她嘴边:“张嘴,宝贝儿。你就是不爱吃饭,老抽烟,人瘦得排骨一样。听话,啊?”
那个啊字,语调已经提升。可平安,细细的眉毛蹙起,脸上凝结了一层薄冰一样。
孙斌捏了她的下巴,筷子直往她嘴里捅。她细白的牙齿被撞得清脆的咯咯的响,她柔软的口腔壁那么有弹性,应该是没有什么损害;何况要是她受伤了,她不会叫吗?
清醒过来,“安安!安安!!”孙斌慌乱的跪在她脚下。她只捂了嘴不说话,一团又一团染了血的卫生纸丢地下。
“安安,你别生我气好不好?”孙斌抱住她的腿,捶自己脑袋“我疯了!可你实在是气人,你别这样气我好不好?我想对你好的,你一满二十我就跟你结婚;要不我们现在就结婚?我找人改改你年龄就是---”
她只不说话,厌倦无比。如今哥哥已经准备出国,她已经没有再敷衍人的必要。
那青稚的身体和冷冽的眼神形成强烈的反差。小女孩的年龄,却有着一个成熟得过分的灵魂,好像已经三十岁、三百岁;轮回过几生几世,厌透了世间男欢女爱,只是有什么心愿未了才盘踞在人间迟迟不肯去投胎。
孙斌叫她去买衣服、买鞋子、买包、买一切女人喜欢的东西,他真心实意想补偿她,她却只是懒懒的不想动。她成天搬张藤椅窝在可以看见西湖的阳台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像一只阳光下的猫般安详适意,可她心里满不满意孙斌一点把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