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听说你昨晚把郑琳弄伤了?”陆安雅一大早就守在企管系二年1班门口,远远地看到雨苏过来,焦急地迎了上去。
校园是八卦的温床,一夜之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人人敬雨苏如瘟神,不敢接近她三尺以内。
郑琳啊,本市最大帮派的极道千金,得罪了流氓集团,哪能有好果子吃,明哲保身不会错。
雨苏冷眸一抬,对上陆安雅不掩饰的担忧,颔首默认。
“小雨。”陆安雅着急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急道:“你太不小心了,你知道那郑琳的背景吗?”
原本想挥开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在她担忧的真诚眼神下,无奈地又放了下去。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敢向天借胆伤害以辰,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放开雨苏的手臂,陆安雅气急跺脚,都火烧眉毛了,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听说郑琳伤得很重,她那黑帮头头的老爸哪能善罢甘休?这丫头是太单纯,还是没有危机意识?
“哎。”无奈地轻叹口气,陆安雅比雨苏更像当事人,不安地背着手在原地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让我想想。”小嘴一直碎碎念,整个一焦虑症患者。
“停!”雨苏被陆安雅在眼前转得晕头转向,不耐烦地做了个终止的手势。
乍然停下脚步,陆安雅苦着一张脸,双手再次激动地攀上雨苏的手臂,“小雨,不然你去外地避避风头吧。”
说完感觉不对劲,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鹰帮一定不会善罢甘休,除非你永远不回这里,怎么办,怎么办?”颓然地放下雨苏的手,又开始新一轮的原地转圈运动。
她这无头苍蝇的阵势是要闹哪样?雨苏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转够了没有?”鹰帮的人没找上门,她已经被陆安雅的神经质给绕晕了。
“小雨,你这么悠哉可以吗?”看着雨苏倨傲地站在原地,一副浑然天成的轻慢架势,陆安雅焦虑的节奏被打断了。
“我不会有事。”区区一个鹰帮,她还不放在眼里。
陆安雅对上雨苏清淡如水的眸子,被她整个人散发的冷冽气势怔住,正是上次她打了自己两巴掌,警告她别再介入她生活的强势,带着一丝未知的危险。
唯我独尊的气势,教陆安雅心中升腾起一股敬畏,也莫名舒缓了她担忧的心,让她对雨苏的话深信不疑。
“那你自己注意了,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看来自己的关心显得多余,陆安雅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雨苏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的关心。
看着雨苏点头,陆安雅黯淡的小脸泛起一丝亮色,明媚一笑,嫣然生动,“那我先走了。”
目送陆安雅远去的身影,雨苏眸光一闪,陆安雅这么一提醒,倒让她想起了还在医院躺着的杜恒,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当天她情绪失控,险些酿下大错,如梦初醒,杜恒已经被她打成重伤,依她的半专业眼光来看,至少得躺上个把月。
好歹是她惹下的祸,不去探望一下似乎说不过去,该她负责的她绝对不会推卸。
※
全然的白,白色的墙,白色的制服,白色的病床上,一身白衣病人服的杜恒安静地躺着,原本开朗的眉眼此刻染上一抹薄愁。
雨苏拉着以辰,推开病房门,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看着几乎被包扎成木乃伊的杜恒,雨苏美眸闪过一丝愧疚,以辰安慰地轻拍她的背,对着病床上的杜恒友善的一笑,走到病床前,将手中的康乃馨插到桌上的花瓶中。
“你好些了吗?”雨苏呐呐地开口,他的伤比自己想象中要重。
杜恒露出招牌式的亲切笑容,“没事,只是病床上躺久了,浑身不舒服。”他一向是多动儿,从没试过在病床上趟过那么久,连翻个身都需要别人的帮忙,他有一种深深的挫折感。
杜恒转头想活动一下,不小心牵动伤口,“呲……”痛得他一张俊脸变了形。
雨苏大步跨到他面前,小心地扶着他的肩,以辰默契地帮杜恒把病床摇起,调整到一个舒服的角度,雨苏帮他放好枕头,轻轻地扶着他躺下,轻手轻脚地怕触到他的伤口。
“谢谢。”杜恒躺靠在病床上,脸上是真诚的笑。
雨苏勾唇,“第二次了,我还没见过哪个受伤的对伤他的人说谢谢。”这杜恒倒也是个异类。
“无心之失罢了,你不用耿耿于怀。”他这个当事人都不在意了,她又何必记挂于心。
雨苏看着杜恒爽朗的笑,眼中闪过一丝动容,“林天恩怎么说?”
“肋骨断了四根,身上多处骨折,伴有内出血。”听着好像挺惊悚,不过从林天恩嘴里说出来却是轻描淡写,“林医生说伤势很重,不过不用太担心,由他主治,安心休养几个月,应该不会留下后遗症。”
林天恩果然靠得住,雨苏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心中松了口气。
虽然对林天恩有信心,但是上次交手时,她处于失控状态,到底用了几分劲道,她自己也不确定,大概只知道肋骨是断了几根。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病房门,痞痞地倚在病房门口,含笑的黑眸打量着病房内的三人。
“林医生。”杜恒向倚在门口的林天恩打招呼。
林天恩颔首,走进病房,脸上犹挂着笑意,走到雨苏跟前时,稍稍收敛,神色之间带着一丝恭敬。
雨苏睨他一眼,林天恩会意,恢复专业的医生素质:“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精神好多了,可惜动弹不得。”杜恒笑容中带着一丝失落,这些天闷坏他了。
林天恩走近杜恒,专业地按压他的伤处,轻轻点了点头,“没什么大问题,注意不要乱动就行,伤口裂开了,我可不担保不会留下后遗症。”
“我知道了。”杜恒紧张的点点头,一副乖宝宝的模样,留下后遗症就惨了,他还不想结束他的跆拳道生涯。
“雨……”注意还有别人在场,林天恩识相地改了口,“小雨,能聊聊吗?”
雨苏对着病房里的以辰和杜恒点头示意,跟着林天恩走出病房。
一路走到林天恩的私人办公室,关上门,林天恩恭敬地对着雨苏行了个礼。
“行了,没外人在场,不用那么多礼。”雨苏无所谓地摇摇手。
“是。”仍是恭恭敬敬的姿态。
“我这趟来T市念书,没几个人知道,若不是出了这个意外,也不会麻烦你从美国赶回来。”雨苏此刻由衷地散发出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强大气场。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林天恩说得倒是肺腑之言,她的身份何其尊贵,抢着为她办事的人长江头可以排到长江尾。
“好了,不多说,你只要记住,我在T市的事,不能泄露半句。”雨苏冷睨林天恩一眼,上位者的威压表露无遗。
“是。”年纪长了雨苏一倍的林天恩在她面前气势恁地差了一大截。
“杜恒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你就可以回美国总部的医院了,我先走了。”
请来林天恩是无奈之举,希望不会暴露了她的行踪,雨苏眼中闪过一丝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