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婆婆看着吴迦的眼睛道：“这孩子生的好一张巧嘴。跟我来吧。”说完走进了旁边的一间禅房。
吴迦跟着进去，老婆婆一指椅子示意吴迦坐下，然后道：“想必你也知道了老身的身份，你也不必绕弯弯。拿来吧，”
吴迦呆呆的看着土地婆婆道：“什么？”
“资信费。小子别想赖，一次一万，看在你也是为民除害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就八千块好了。”土地婆婆道。
吴迦心道：这神仙都钻钱眼里去了，自己说了这么一大通的话居然就给打了个八折！
吴迦不好意思的道：“婆婆，那个……那什么。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少点行不。”
土地婆婆面不改色的推过来一台银联POS机。
娘的，现在的神仙都高科技收费啊。
吴迦不情愿的掏出了自己的卡，然后在POS上刷了一下。土地婆婆居然还拿出了单子，上面收款的项目上赫然写着资信费。
吴迦乖乖的签了字，将单据递给了土地婆婆道：“婆婆现在能给小子引荐一下土地公公了吧。”
土地婆婆将单据收好道：“见那个老不死的做什么。你不就是要找人么？婆婆难道不能帮你？说出你要找的人名字。”
“他叫萧军。他的情人叫小红是韩式美容院的老板。”吴迦说出了萧军的名字。
土地婆婆盘膝坐定，口中诵念法决。稍卿，土地婆婆宽大的衣服开始无风自动起来。一些细碎奇怪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四周的厅堂草木都向活过来一般纷纷向土地婆婆述说着什么。
良久，土地婆婆睁开了眼睛拿起纸笔写了一个地址给吴迦。吴迦看了看地址道：“婆婆知道不知道那个和萧军在一起的老道是谁？”
土地婆婆没有说话，只是将POS机推了过来。
吴迦没有办法又刷了一次卡，土地婆婆收好了单据道：“萧军身边的是龙虎山上清宫，紫阳真人五师弟火灵真人张玄凌。”
吴迦其实还想问些关于萧军的事情，不过看这POS机果断的闭上了嘴巴。一次八千，问不起。
见吴迦走出去，土地婆婆布满褶皱的脸是笑开了花。翻看吴迦签下的单据喃喃的道：“那条翡翠项链已经看中了好几个月了，死老头子就是不给买。哼，老娘自力更生。”
吴迦走出了禅房，对黑灵传音道：“这个火灵真人你认识么？”
黑灵道：“知道他。这个家伙是紫阳真人张道灵的五师弟，一身的火系法术使得出神入化，所以有了火灵真人的名头。可是他是成名数十年的高手，怎么可能会来给萧军这样的人当保镖？”
吴迦指了指禅房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里面的神仙一样不是要收咨询费。看来有什么别有病，没什么别没钱。”
“对手是张玄凌这就有些麻烦了。老猞和夜枭它们说到底都是妖，在修行方面妖跟人相比有天然的劣势。想当年玉石琵琶精千年道行，姜子牙修行不过四十年，却能将琵琶精一击致死。
白素贞也是千年修行，还不是被法海收服。所以再厉害的妖精，碰见人间的修行者都很难落好。这就是妖魔鬼怪不敢肆虐人间的原因所在。想要对付张玄凌，只有靠人力为主，妖力为辅。可是你现在的锻体汤还有两剂没有泡完，洗经伐骨还没有成果，断然是打不过那个张玄凌的。”
吴迦咬牙道：“那怎么办？”
黑灵道：“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天南，再做打算。留在白山也没有用，如果让张玄凌找到我们，说不准我好老猞都得留在这里。”
吴迦无奈的道：“那好吧。”
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天南，将将进入市区的时候吴迦让司机去了第一人民医院。看看顾月佳怎么样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楼大厅里面有好多记者。吴迦乘电梯上到顶层，电梯门打开，吴迦惊奇的发现门口居然有两名警卫在站岗。正是吴迦和日游神谈判的那俩位。
两名警察看见是吴迦，没有阻拦便将吴迦放了进来。
吴迦好奇的问道：“怎么了这是。”
其中一名警察道：“大观园的事不知道怎么的让新闻媒体知道了，现在网络上炒的老热了。很多记者都跑到医院来采访那个瘫痪的女人，最近正在研究招商引资，上头怕影响不好。所以上边把这女人转到高干病房来了。现在不熟悉的人根本不让进。”
顾月佳的病房在走廊的最里面，那个女孩就在顾月佳的隔壁。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户，吴迦能清楚的看见女人的脸。那是一张没有丝毫表情的脸，目光呆滞的看这落地玻璃窗。柔和的灯光在她的脸颊是形成了一圈光韵，圣洁的象一个天使。
哎，这个的一个好女子就这么站不起来了。吴迦叹了一口气。
顾月佳已经可以小声的说话，可是不能坚持太长时间。和吴迦说了不到十分钟，脸色便露出了潮红。护士无奈的将吴迦劝离。
两天没有好好的睡过了，吴迦几乎是沾道枕头便进入了梦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想着顾月佳爱喝豆腐脑便买了一碗送了过去。
还没进医院的大楼，就听见两个下夜班的护士正在和一个上班的护士八卦。
“医院里都传开了，说是昨夜有个女病人跳楼了，从顶楼楼上跳下来，摔得不成人形，死状可惨了。”几个小护士眉飞色舞的谈论着，吴迦在她们身边并行，不由自主的听她们八卦。
“那病人两条腿都是断的，真不知道她咋爬到窗台上去的。”
“就是，邪了门了，听说那女人还不到三十岁，长的挺漂亮呢，不知道为啥要寻死。”
“唉，那病人原来是做小姐的，被洗浴中心老板打断了两条腿，关在店里好几年，最近才被救出来，那么多年都挺过来了，怎么就撑不住这几天呢。”
“可能是忽然得到自由，心里冲击太大了吧，据说她跳楼的时候穿的一身红呢。”
“不会吧，那是要化成厉鬼的啊。”
“哎呀，以后上夜班还不吓死人了。”
“就你胆小，医院哪天不死人。”
吴迦走到住院部的楼下，数百个衣着各异，不施粉黛的美丽女孩一起哭泣，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哭泣，真情流露的宣泄，起初只是因为看到姐妹的下场悲哀，后来则成了压抑多年的感情倾泻。
有人说每一个女孩都是跌落凡间的天使，那么大观园洗浴中心里这些误入歧途的女孩们就是跌落在泥潭里的天使，或许她们不是纯洁的，或许她们没什么文化素质，但是每个人心底最深处的那个角落，依然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楼下的地面上，只剩下一滩残留的血迹。两个清洁工人正在用热水泼冰冻住的那些血水，好将它们尽快除去。
看着清洁工人一下下的挥舞拖把，一个鲜活生命留在人世间最后的遗迹正慢慢的消失。
啜泣声变成了呜咽，然后数百个女孩子便一起嚎啕大哭。声音震的病房玻璃都嗡嗡的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