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分忧和尚果然让人很头痛。
比如说名字的问题。
走了两步,分忧和尚突然说:“墨施主,你娘子如何称呼?”
我:“?”。我觉得莫名其妙,我当然是叫娘子啊。
剑神眯着眼:“墨施主?”
我:“......”,就知道分忧和尚要坏事.....
我连忙小声解释:“他问我叫什么,当时脑子里第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名字”。
剑神捏着嗓子懒洋洋道:“大师,问女子的闺名恐怕不太合适吧”。
分忧和尚露出不理解的表情:“为什么不合适?难道你的名字也很丑吗?”
我:“......”。
剑神:“......”。
剑神的人格受到了严重的挑战,我觉得以他小肚鸡肠的性格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剑神撸了袖子就要动手,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臭和尚,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我就知道......
我拦下剑神,忍着笑道:“娘子,千万莫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并非是我想嘲笑剑神被分忧和尚说丑,而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偏偏得女里女气的撸袖子,捏着嗓子骂人。从未见过剑神这番模样的我,心里都快笑爆了。
不过,如果真是气到不行,他肯定不会还能想起自己要扮演一个女子,还能做出女性化的动作,捏着嗓子说话了。
剑神娇哼一声,哼出我一身鸡皮疙瘩才眯着眼说:“娘子~是可忍孰不可忍!”完后面对着分忧和尚冷眼瞧着:“和尚,你听好了,我叫林~筱~筱~!”
分忧和尚显然是吃了一惊,这个名字和剑神现在脸上顶着的面皮着实不太搭,他说:“你居然和柳烟仙子一个名字!?”
柳烟仙子姓林?我看剑神的眼神充满了疑问。不过剑神没时间注意我的不解,他也一脸十分吃惊的表情。
分忧和尚的话,显然是对的,否则也不会让他这般吃惊。
剑神手指着分忧和尚哆哆嗦嗦的,半天才道:“我的名字居然和柳烟仙子一样!?你莫不是诓我吧!”
分忧和尚对于剑神的疑问挺不高兴,便说:“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何时诓过人?”
我发现,只要这和尚跟别人还不太熟或者不高兴的时候,就都会恢复老衲的自称,并且把和尚对外的外交话也适时的搬了出来。
剑神嘴里嘟囔着:“我怎么知道,我有和你不熟”。
我一下子就明白剑神的意图了,柳烟仙子的闺名应当是少有人知晓的,可分忧和尚脱口而出说明他是十分熟悉的,这一点剑神一定会想法子弄清楚的,否则后患无穷。
我接过来说道:“是啊,是啊,大师,你又怎会知道柳烟仙子的闺名?人家一个仙子又怎会与我娘子的名字一样呢”。
我又摆出了不相信的样子激了分忧和尚一把,又十分及时的暗里贬低了一下剑神,顿时觉得,自己真实太聪慧了。
剑神好笑的看了我一眼。
看什么看,忌妒我啊,我毫不留情的瞪了他一眼。
分忧和尚没注意我二人的互动,陷入了沉思的状态中,过了好半天都没什么反应。
我等得不耐烦,就想唤他:“大......”。
“嘘——”剑神打断我道:“别吵”。
我:“......他都不知神游在哪里去了,我叫一下他”。
剑神摇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有这么眼中吗?我无语了。
又过了一会,连剑神都有些蠢蠢欲动了,我也学着剑神的样子拦下他:“不要轻举妄动”。
剑神:“......我就想说,有人在偷他的钱袋”。
分忧和尚一下子惊醒过来,一摸腰际,钱袋子果然不见了,急忙回头看去,一个瘦瘦干干的人正在人群中狂奔。
分忧和尚大怒:“小偷儿!还回老衲的钱袋!”喊罢他也拔腿狂奔,只不过不同的是,小偷是在地面上狂奔,他是在空中狂奔,时不时还踩两下路边看热闹的行人的头,以防自己掉下来。
分忧和尚所过之处,怨声载道,一片叫骂声。最为经典的就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白净,书生样子的男子居然骂道:“你个秃驴,自己光了瓢,就像让别人也步你后尘!?你个秃驴......”吧啦吧啦,骂人的话就像连珠弹子一般跟在分忧和尚身后,分忧和尚倒是什么都没说,一心直朝着偷他钱袋子的小偷儿去了。
我目瞪口呆,拽拽剑神的衣袖:“聂大侠,他那么单单薄薄的一个男子,骂人的功夫怎么会这么厉害呢?”
剑神冷哼一声:“没出息的货,跟个女人似的”。
我正要认同,又觉得不太对,偷眼觑了一下剑神,心道,现在还是你比较像女人吧......
剑神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始终是一派男人的做像。
分忧和尚虽然起步晚,但却没用几分钟就抓到了小偷,想想刚刚小偷被从天而降的分忧和尚差点吓死的模样我就想仰天大笑三百声,实在太好笑了。
小偷一见是失主,还是个这么厉害的失主,一时间脑子里想的全是少林那些厉害的功夫,双腿发软,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师!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孩儿,家里还有两亩薄田,全家就靠我吃饭了,大师,你饶了我吧!”
我和剑神远远站着,我不屑道:“居然还用上有老母下有稚子这样的话来骗人,哼,不害臊”。
剑神:“在九头山......”。
我瞬间想起我对巧锁儿和他的大哥们那几个山贼头子貌似也这样说的......
我觉得我的脸大抵十分的红,从剑神愉悦的神情就能看出来。
我突然想到,好像不太对吧?
我奇道:“你当时好像还没有上山吧?怎么会知道这个?”
剑神呵呵一笑:“巧锁儿偷偷告诉我的”。
我大为恼怒,剑神却心情甚好的哈哈大笑,我心道,回去我就对巧锁儿使出杨子清十大酷刑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嚼舌根了。
我们这里聊得火热,分忧和尚也没闲着。
分忧和尚偏了头奇怪的看跪在地上的偷儿:“你家里有田为什么还要出来偷东西?”
小偷脸上的肉抽抽了两下:“那两亩田根本不够我们吃的”。
分忧和尚更吃惊:“那怎么不多种两亩?”
我笑着摇头:“何不食肉糜?何不食肉糜?”
剑神瞥我一眼:“子清终于说了一句对得起你母亲的话了”。
我不解:“怎么这样说?”
剑神道:“像个文化人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