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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难怪多数主角都是父母双亡

周伯通曾经说过,武功这种东西,学会容易,忘记可真难。

陆大有愁眉苦脸的问令狐冲:“大师哥你说怎么办?我越想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剑法越忘不了。”

令狐冲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瞪他一眼说:“少废话。师父让你苦练基本剑法是有道理的,不练华岳剑法一段时间,你自然就忘了。还有,咱们华山基本剑法又名广宁剑法,因为这套剑法是祖师广宁真人所创,华山派后来的剑法又是从广宁剑法演化出来的,练好这套基本剑法,再学其他剑法就轻松多了。”

“大师哥,你不知道,有意的去忘记一部分记忆反而记得更清楚了。”

令狐冲一拍桌子说:“唉,六猴儿,你怎么不开窍呢,关键问题不是你的剑法,是你的态度,只要你苦练广宁剑法,态度诚恳,三个月后师父就饶了你,你再这样缠夹不清,师父真的要逐你出门墙。”

陆大有苦着脸说:“好吧,大师哥,我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好练,师父说不定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你可不能偷懒。”令狐冲督促陆大有抓紧时间练功。

陆大有看了看令狐冲心想,等你遇到风太师叔以后,你比我反叛多了。

陆大有在令狐冲监督下练了一个月广宁剑法,小师妹很不高兴,以前令狐冲偶尔不能陪她玩,她还可以找陆大有玩,现在好了,这两个人都没空。岳灵珊迁怒于陆大有,这天看了陆大有练了一会剑法,冷嘲热讽陆大有几句,最后发一顿脾气,气鼓鼓走了。

第二天,岳夫人命劳德诺来监督陆大有练剑,这下陆大有更没偷懒机会了。过了七八个月后,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令狐冲与岳灵珊在外面玩耍回来,看见陆大有哼着小曲在熬汤。岳灵珊好久没见过陆大有如此轻松惬意了,好奇问:“六猴儿,你居然有空熬汤,不用练基本剑法了?”

陆大有笑嘻嘻说:“不用了,我已经忘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剑法,今天下午师父考究过我了,终于不用再整天练基本剑法了。这些汤是给你和你娘熬的,很快就可以喝了。”

令狐冲有点好奇了,问:“你怎么忘记的?”

陆大有得意说:“我天天都在想怎么忘记那些烂剑法,终于让我想到一个法子了。”

“快说,什么法子?”岳灵珊好奇心大起。

“半年前我下山买菜的时候,有一次看见有个老头在路边捏泥人,手艺高超,栩栩如生,最关键的是手法贼快,我都看不清他是怎么捏的。当时我就问他这个泥人怎么捏,他想了好一会才告诉我一些步骤。我问他你都那么熟练了,怎么说步骤的时候,说一句想一会。老头说就是因为太熟练了,脑子都不用想,问起步骤倒是要费脑子想一想自己是怎么做的。”陆大有说:“想起了这件事,我忽然间脑子豁然开朗,只要我到了这种境界,脑子里,心里空荡荡的,眼睛就盯着这把剑,肯定能使出正确的剑法。”

“你也达到这个境界了?”岳灵珊好奇追问。

陆大有得意说:“没错,广宁剑法我好歹也练了几年,早已滚瓜烂熟,又苦练了几个月。说到练那些精妙剑法讲究心手合一我没天赋。但是广宁剑法我已经练到不用脑子想,只凭本能出剑。二师兄看我练完后说我都练对了,然后找师父来看我练剑,师父让我练一遍剑法,我根本不想剑法,就凭感觉出剑,全是标准的基本剑法。师父夸我是华山弟子中使基本剑法最好的,哈哈。”

令狐冲好胜心顿起说:“是吗?那耍一套基本剑法给我看看。”

陆大有为难的看着锅说:“我这还炖着汤呢,快好了。”令狐冲急着想看他的基本剑法说:“唉呀,你这人真是啰嗦。”岳灵珊也着急了,伸手扭住他耳朵说:“快练剑,否则我在爹爹面前说你坏话。”

陆大有吓了一跳,捂着耳朵连声呼痛,岳灵珊的威胁非同小可,岳不群发怒那后果相当严重。他灭了灶里的火,拿剑到了院子里,持剑肃立,虽然身上一身粗布衣裳,还有点烟熏火燎的味道,但是此刻浑身上下一丝一毫猥琐气质都没有了。

令狐冲心想:“好,总算像个剑客了。”岳灵珊拿着一包瓜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嘻嘻的看。陆大有凝神定气,内心一片空灵,抬手出招。广宁剑法起手式是长剑自下朝下撩,左手虚按,宛如作揖,这一招让陆大有使得气势十足,后劲连绵。令狐冲点头暗赞,好,这个起手式刚柔并济,隐隐后招无穷,厉害。

陆大有一招一招的使出来,广宁剑法是华山基本剑法,一共七十二式,全是简单的招式,没有任何复杂精妙的剑招。但是陆大有使出来的基本剑法却让令狐冲感觉如同蓄势待发的苍鹰,后招无穷却含而不露。

收招后,令狐冲鼓掌大声喝彩,岳灵珊一脸茫然,她修为尚浅,看不出好也看不出不好,吐出嘴里瓜子壳,撇嘴说:“还不是那样,跟我练的差不多。”

陆大有收招后,站在那呆呆出神,仿佛没听见令狐冲喝彩,他想到一个问题,自己基本剑法是使对了,可这怎么用之实战呢?这种简单的剑术如何对付那些精妙的剑法?令狐冲疑惑了,走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晃。陆大有回过神说:“啊,大师哥,我在想用基本剑法怎么实战。”

“基本剑法就是打基础用的,招式太简单了,不适合实战。”令狐冲很奇怪陆大有怎么有这种想法,基本剑法不适合实战是常识。

陆大有摇摇头,他觉得不对,他记得有个词叫大巧不工,他说:“这广宁剑法是咱们华山祖师广宁真人闯荡天下用的剑法,败在广宁剑法之下的高手数不胜数,一定可以实战的。”令狐冲想了想说:“广宁祖师功力通神,即使简单的剑法也威力极大。”陆大有摇摇头表示反对,继续沉思。令狐冲朝岳灵珊做个手势,带着她离开了厨房小院子。出了院子后,岳灵珊问:“大师哥,六猴儿傻了吧,还想用基础剑法实战?”

“他要是能成功将来肯定是要成为武林绝顶高手。”令狐冲低声笑笑说,他开玩笑的成分居多。

“啊,那他会不会剑法比大师哥你厉害?”岳灵珊却当真了,惊呼一声说:“不行,我得去破坏他悟剑。”

令狐冲连忙拉住岳灵珊说:“小师妹你不要去了,不管六猴儿能不能成功,都要自己想明白?”

岳灵珊急的快哭了说:“万一六猴儿剑法比你好,爹以后可能让他做掌门。”

令狐冲又是感动又是好笑,他对掌门什么的并不热衷,安慰岳灵珊说:“小师妹你傻乎乎的,六猴儿剑法再好,也是基本剑法厉害。大师哥都练会朝阳剑法了。”

岳灵珊破涕为笑:“真的?”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做不做掌门的也不在乎,师父让谁做就让谁做。”令狐冲是真的不在乎做掌门。

岳灵珊又问:“那你在乎什么?”

令狐冲微笑说:“我在乎师父,在乎师娘。”蹲下身子,看着十二三岁娇俏可爱的岳灵珊握住她的小手继续说:“还有在乎你。”(作者觉得有点恶心,令狐冲太邪恶了,人家还是小孩子。)

岳灵珊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感动,看着令狐冲双目说:“大师哥。”

却说陆大有想了小半个时辰才回过神,慢慢坐到一截木桩上,他养的那只猴子窝在对面柴堆睡觉,陆大有看看天上月亮低声自语:“基本剑法的实战走独孤九剑的路子才是正途,专攻对手破绽,可是怎么才能看出对手的破绽呢?书里说了独孤九剑总诀全是大段的周易八卦推演口诀,看来还是要算,而且是特别难的算术。这怎么办?广宁祖师难道也是靠算?”厨房里的汤,陆大有早忘了。

第二天,陆大有出门想抓几条蛇晚上熬汤送给岳夫人喝,昨晚他在院子里想了大半夜剑法,把汤都忘了。

他正在山上转悠,一个三四十岁的黑衣中年男子顺着狭窄的山道上来了,他明显轻功极好,一抬脚,两三丈的山路就上去了。

陆大有隐隐感觉有点不好,抓住了剑柄。那男子跑到陆大有面前,面带讥笑,问:“陆三?”

陆大有面色沉下来了,心也沉下来,除了父母和老街坊,谁知道他小名是陆三呢?

陆大有心里七上八下的问:“你是什么人?”

那男子嘿嘿笑了几声。陆大有暗想,******笑的真难听。只听那男子说:“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令尊令堂被我们接走了。”

陆大有听明白了,又急又怒,拔出长剑喝问:“你到底什么人?”

“保密!”男子贱贱一笑说。

陆大有气的手臂发抖,男子说:“你可千万别杀我,杀了我,对你爹娘对你都没好处。”

“你怎么认识我的?”陆大有冷静下来了。

男子说:“这你别管。”

“华山派有你们的内奸?”陆大有想起了劳德诺,寻思:这人难道是嵩山派的?

“啧啧,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啊。这可不是好事,人啊,太聪明了就惹人讨厌。”男子啧啧连声摇头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子好整以暇坐在一块青石上说:“想打听一些小事情而已,我现在呢,在华阴城开了一家杂货店,以后啊,你下山就在我那买油盐酱醋茶,我给你打七折。”说到最后,感觉自己很有幽默感,嘿嘿的笑了起来。

陆大有面无表情。男子自己笑了一会,见陆大有毫无反应,只好不笑了,说:“每半个月你下山找我,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如实回答就行了,说谎你父母就得死,你也知道我们还有奸细在你们华山,你说谎我们肯定会知道的。记住,你必须至多半个月就要上我那去一趟。这样每年过年的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你放心,你爹娘现在一个地方做小买卖,生活比过去好。只要你合作,以后他们会一直好下去,当然了,每年跟你见完面,开年了他就得换地方做买卖,有点麻烦。”

陆大有想了一下说:“要是万一师父派我下山办事呢?”

“那好办,你出门前通知我一声,要是来不及通知就找块木片或者竹片,写下你要去哪办什么事,扔到你们华山总堂侧门外那颗老柳树的鸟窝里。超过半个月我看不到你,我就去翻老柳树鸟窝,哼哼,要是那里面没东西,你就是不孝子孙了。”

陆大有闭着嘴巴不说话,紧紧的握着剑。那男子笑笑转身欲走,回头又说:“记住了,从今天开始算。你生气没用,你不是我对手,就算你杀了我,我上面超过一个月没有收到我给的消息,你爹娘也是个死。”说罢,施展轻功,纵跃着下山。

陆大有心想,劳德诺来华山卧底好几个月了,怎么嵩山派还要逼我做他们的内奸呢?难道是劳德诺这几个月打探不到什么消息,左冷禅怕他偷懒,再搞一个内奸暗中监督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陆大有不由暗叹自己倒霉,居然被嵩山派看中做他们内奸。不过呢,华山弟子里就属自己爹娘最平凡,嵩山派操控起来最方便省事。

唉,难怪传奇小说那些主角不是父母双亡就是父母非常牛比,现在我懂了,这样才自由自在,无所顾忌啊。陆大有长叹一声,坐在地上愁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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