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掏了掏耳朵,面前的书生已经滔滔不绝讲了两个时辰,示意流月给他倒杯茶,再看藏蓉藏锋那边早已经酒足饭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书生脸上还留着泪痕,那是说到景小侯八岁之时偷了某家的鸡,拔光了鸡屁股上的毛溜大街,最后又凶残的把那只鸡喂了野狗的时候流的。
据说那家清贫,一只鸡得来十分不易,无双听书生讲的如此细致入微心里严重怀疑那只鸡就是他们家的。
总之景小侯所做恶事如滔滔江水说之不尽骂之不竭,无双听了一大通,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景小侯虽顽劣却没做什么杀人放火,奸/淫妇女,草菅人命的大恶之事。
只是积少成多,从小顽劣到大,这些小事攒到一起便成就了景小侯京都小霸王的光辉形象。
而自己之所以遭遇到诡异待遇是因为一干贫民对自己所做之事钦佩到心坎里却因为小霸王的淫威不敢亲近,只得默默注视。
经无双总结那就是自己一夜成名,成了上至中老年下至青少年心中惩恶扬善的偶像。
“再说那景小侯十三岁那年......”
“停!”
无双听得脑仁都疼了,抬手阻止住书生继续讲下去,将茶杯往那书生面前推了推道:
“兄台先喝口茶,这景小侯却实罪大恶极惹得天怒人怨,在下救下那三个乞儿只是一时兴起断没兄台说的那么侠肝义胆,兄台能够仗义执言解了在下心中的困惑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实不相瞒从早上到现在在下滴水未进,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书生闻言恍然,有些尴尬,流月叫了小二又点了些酒菜,无双这才开了话头:“不知这位兄台在何处求学?”
“国子监方万年大学士门下。”
“可考取功名?”
“不才前年录得准试学士”
“武兄刚直不阿深明大义若是能入朝为官定是国之幸事。”保准不出半年就被同僚挤兑死,无双俳腹道。
“岂敢岂敢,学问一途永无止境,小生资历尚浅,不敢妄言为官。”
“武兄何必拘泥,你我相遇是缘又甚是投机,在下十分欣赏武兄的才华,如今我朝昌盛天下太平,却也是缺少武兄这样的人才的。”
无双黑眸微闪,又给武康明斟了杯酒,究竟这天下是否太平,政绩是否清廉除了天下百姓的回答最为可信以外,就要数这些满腹道德经的学子了。
“唉,藏兄,天下太平是我等所愿,却也是权贵粉饰之后的结果,你我在这帝都感受不到这世上的疾苦啊。
就说五年前,江州水患,死伤无数,虽说国家及时救助,可是追根揭底却是知州贪墨,水库崩塌引起的,你说这也叫政治清明?”
武康明连饮几杯有些醉意,更加无所顾忌道“再说这朝堂之上,百官为丞相马首是瞻,皇帝虽不昏庸却太过偏信一家。
世人只知丞相贤名却不知皇上圣名,这是祸根!圣上无子,十五年只纳三妃二嫔,皇后得盛宠只出一女,后/宫嫔妃更是皆无所出,藏兄你说这是福是祸?”
武康明的话让无双心寒,一介书生尚知如此父皇怎么就看不透呢,丞相在民间的影响力已经如此之大,这当真是祸啊!
“藏兄不瞒你说,小生虽言谈如此,心里却是对丞相大人敬仰的很,一心求学将来只盼能投到丞相门下,不只康明如此,国子监里的学子哪个不是这般。”
“丞相大人行事磊落又是国之忠臣,确实惹人向往,武兄,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藏兄但说无妨!”
“在下有一位兄弟,同武兄一般一心求学,也十分敬仰丞相贤名,只是身份低微,又没有名师指导......”
无双适当拉长语音,为难的看向武康明继续道:“家中虽有钱财,可惜初来乍到没有门路,可怜那孩子满腹才华了。”
“只是这事,好说好说,当年小生进国子监便是一位刘大人引荐,藏兄若是能送去一份厚礼再由小生从中周旋,自是不成问题。”
“那待在下带着那位兄弟去府上叨扰,武兄可别介意。”
“藏兄哪的话,柳巷西边第一家便是寒舍,随时恭迎藏兄!”
“如此便多谢了!”
无双跟这武康明又唠了些有的没的,发现这武康明虽然迂腐不知变通,看事情却是极为通透,只是一张嘴得理不饶人,倒是十分适合当个谏官,可惜谏官短命啊。
归林居一楼大堂里已经再也塞不进一个人,一直过了午时楼上众目所盼的雅间门终于打开了,武康明先走了出来,向门内行了一礼走,紧接着无双跨出了门。
众人只见武康明微醺,走路有点摇晃,无双脸颊也有些红润,猜测两人定是举杯对饮相谈甚欢,不免有些羡慕武康明的勇气。
流月叫醒了藏蓉和藏锋,两人睡得有些迷糊,清醒了一会也跟着走了出来。
与武康明客气了几句,两人刚要下楼见着楼下大厅之内的场景都是一惊,归林居何时如此爆满了,楼下二十几张桌子桌挤满了人不说各个窗口还有倚窗向外看风景的。
归林居掌柜的苦着一张脸,按理说来了这么多人他应该高兴才是,可是这帮人来了也不点些吃食只坐着干占地方,东家却还不让把人撵出去,真是急死他了!
武康明笑道:“看来藏兄是名满帝都了。”
无双报以一笑,向楼下的人拱了拱手,楼下众人连忙回礼,心道只听说这位小英雄容颜俊美气质不凡,又有一身好武艺,却不想竟是这般年轻。
这年纪十五?能有十七?却不知无双生的高挑,只有十二岁。
正在此时却听门口突然传来了交谈声:“子栋你倒是慢点,这般找急忙慌得哪像是个读书人。”
“哎呀,就你磨磨蹭蹭,再晚点就堵不着人了,我可是跟义轩打了赌的,到时见不着人那小子挤兑我你也不帮我说话!”
“你这样冒冒失失来拉人,人家就能跟你走了不成?”
“不跟我走,我就就是拖我也把他拖去!”
“据说那位公子一人战十几恶奴,你就不怕被一掌拍出去!”
无双站在楼梯上,正好将这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前面匆忙走着的少年浓眉细眼,头戴紫金冠,里穿藏蓝袍子外搭紫色马甲,皮肤略黑看起来很是健朗。
在后面被他勉强拖着走的是一白衣少年,奶白色烫金花纹的长袍衬得这少年俊朗非凡却也显得柔弱,如墨长发用玉冠束着,走起路来面色潮红想是身体不是很好。
这二人越走越近,无双脑海中缓缓浮现一个词————黑白双煞
二人临近门口看到大堂内的景象顿时一愣,归林居掌柜的已经迎了出去招呼道:“魏少、李少里边请。”
掌柜的把两人引进了屋,无双一行人已经下了楼,与武康明告别带着流月三人转身离开。
刚走出去没几步便听有人唤道:“这位兄台请留步。”
无双知道定是那叫子栋的紫衣少年,转身一脸疑惑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事?”
魏子栋本想说你跟我走,转念一想这人连小侯爷都敢收拾,要是跟自己一言不合真把自己拍飞了那就不妙了,连忙语气委婉道:
“实不相瞒,在下与一干友人敬仰公子大名,特在醉霄楼设宴想请公子前去一叙。”
无双挑眉心想你叫我去我就去,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嘴上却说:“在下与公子并不相熟,况且还有要事在身恐怕要负了公子好意。”
“你我年纪相仿,虽不相熟想必也能谈的来,哦忘了介绍,这位乃是御史李展之子李妙生,家父礼部尚书魏林,公子叫我子栋就好。”
魏子栋十分自来熟的介绍道,其中也不免有拿家世压人的意思。
无双觉得好笑,拼爹?我会告诉你我老子是皇帝,你们的爹全是给我们家打工的么?
当然不能告诉,无双只得拱手道:
“幸会幸会,在下藏青,初来帝都,能结识二位实乃藏某之幸事。”
魏子栋心道就知道一挑明身份别人不会不卖自己面子,这小子初来乍到,想必是不知道那小霸王威名才敢挑衅。
其实这帝都真正的权贵之家到没有真的就怕了侯府的,前两代景候一直受帝王忌惮,颇受打压,手中也没什么实权,谁会怕了去。
只是这一代景小侯泼皮无赖得狠,惹了他少不得死皮赖脸天天磨你。
前些日子御史家的公子不知在哪弄了只鸟,被这景小侯看到了非说这鸟是他的。
御史家的公子一气之下把那鸟摔死了,这下可好,那小霸王天天赶着牛车堵在御史家门口,生生让御史赔了两百两银子这才息事宁人。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怕不要脸的就怕不要命的,这景小侯就是那又不穿鞋又不要命的。
“藏兄随在下前去一聚可好?”
“魏兄带路吧。”
面子还是要卖的再说这一去能结交不少权贵,未必不是好事。
向藏容藏锋俩人嘱咐了几句,两人的了令先行离开,无双上了魏子栋的马车赴宴去了。
无双一走,武康明迅速成为焦点被里三圈外三圈的围着,差点没被挤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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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景小侯又要出来作死了,这娃真让人头疼.
ps看了别的大大的书看了一下午,眼睛都快瞎了,别的大大写的怎么那么好,好羡慕%>_<%我会努力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