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生二人在房叙话直至深夜,期间秦羽不只给张权讲了很多关于大宋的事情,还讲了一些自己的坎坷经历以及见闻,另张权受益匪浅,同时也让张权对这位老师的感情慢慢发生了转变,似乎已经不再像原来只把他当成靠山,而真有了点师徒情份。
再接下来的几天张权很顺利的帮周仁德找到了‘证据’,自是另周仁德喜不自胜,对张权更是千恩万谢,并且保证一定给张权谋要上一个功名。
而张权对于周仁德的话只不过轻轻一笑,在他看来周仁德不报复他就算不错了,就算是真的推荐他,也决对推荐不到什么好地方去,毕竟周仁德能搞到今天这种地步,他几乎就是‘罪魁祸首’。
只是张权可以不在意周仁德,但他决对不会不在乎另一个京城来的大人物‘李彦’,那可是以后大宋朝真正权倾一时的牛人,如果这这次离开漳南他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了,而且张权知道现在的李彦官阶还不是很高,想要接近比较容易,而且潜力也会大上许多,真等他坐上了大内总管呼风唤雨时,再去讨好奉迎,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其实为了跟李彦搭上关系,张权从李彦第一天来漳南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以他在史料中读到过的李彦的资料,知道此人一生只看重权和利,毕竟身为阉人既没有子孙后代,又不能接近女SE,除了用黄白之物和权力挽回那失去的男性尊严,恐怕也很难有其他办法了。
不过在多方打听之下张权还知道了李彦的一个小爱好,那就是喜欢收集上好的文房四宝,而且听说收集这种东西却不是他自己用,而是为了讨好宋徽宗赵佶。
这也让张权看到了一丝希望,虽然他现在没什么文房四宝的珍品,但后世的文化却让他比古代人见过更多的笔墨,所以在精思熟虑之下,他决定把接近李彦的过程分成两步一次性完成。
拜访李彦的时候,李彦正在屋里喝茶呢,听说是张权造访,这位大太监倒也来了几分兴致,将张权唤进屋中之后,随手唤退了屋内的几名下人。
“呵呵,李公公,属下听说公公即将离开漳南,心中甚是不舍,今天前来打扰,实在有些罪过。”屋中没人之后,张权也学着古人的样子,客套了两句。
“张师爷就别客气了,坐下吧,其实杂家这些天对你这小哥也是颇有几分喜欢的,懂事又机灵,难怪秦大人会把你收为门生呢,咯咯。”李彦一阵尖笑,而且眉眼挑动之间上下打量着张权,那神情就像是**看嫖客一样让张权全身都是一不自在。
“公公谬赞了,张权何德何能让公公如此看重。”说话间张权两人总算落坐。
“张师爷这是哪里话呢,其实你我本来都是侍候主子的人,只不过你侍候的是你们张大人,而老奴侍候的却是官家,只要好好做事,总会得到赏识的。”李彦倒也和气,一句话就将两人关系拉近了许多。
“公公此话真是说到属下的心里去了,其实张权一直仰慕公公的为人之道,想要亲近一番,可总是苦无机会,现在有些时间了,公公却又要离开漳南,实在让张权心中觉得有些遗憾,今天特备了些薄礼还请公公能多多赐教一番。”张权说话间将怀中准备好的“钱引”拿出放到了李彦面前。
这是他这些天煞费苦心准备的钱财,除了有孙、吴两家家主给的近两万贯钱,还有他在周家被金兵劫掠的财物中拿出来的一部分,足足三万贯。
而李彦本来认为张权一个小小的师爷就算是真的想巴结他也拿不出什么重礼,可当看到‘钱引’数目时,眼睛却亮了起来。
尽管他现在是天子近侍,但由于官位不高,所以能够一次送他三万贯钱的人也着实不多,更重要的是李彦在张权身上看到了无限的潜力,只做到一个小小的师爷就能送他如此巨额的数目,如果真能把这样的人提拨起来,那将来的数目到底有多大呢?这是多么另人期待啊。
激动过后,李彦把钱装进了怀中,但也当然没忘了许诺,他可不会傻到认为张权送他这么多钱真的只是为了什么‘不舍之情’:“咯咯,张师爷,你……这让杂家怎么好意思呢,其实这些天杂家也看到了,以张师爷的能力就算是管理个一县一州的也不为过呢,待回京之后,杂家找个机会给官家讲个两句,没准官家一高兴,给个封赏什么的,你等着拜谢圣恩吧。”
张权看着李彦眉开眼笑的样子,以及眼底那贪婪的光芒,就知道第一步以重金表示诚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是两人真正拉关系的时候了。
而他现在并不急于得到什么大的封赏,而且他知道以李彦现在的身份虽然说话或许有用,但决对还没有达到后期那种顶峰状态,他更重要的是利用李彦身上的潜力,现在只要拉好关系,将来就不愁没有发展。
所以在听了李彦的话之后,张权很诚恳的道:“公公能够提携属下,真让张权感激不尽,以后张权若有出头之日,定有重谢送于公公门上,不过今天我除了薄礼之外,还给公公准备了一点小玩艺,就不知道公公喜欢不喜欢了。”
“哦?什么小玩艺?”这下李彦再次来了兴趣,在他认为里张权能够用重金打头,后面才提出的小玩艺,一定也是有深意的东西。
“呵呵,本官素闻公公喜欢文墨之物,恰好属下对此也道也有些爱好,并且自己琢磨了几只特别的‘硬笔’,公公看看是不是中意呢?”张权淡然笑道,说着单手入怀拿出两只小锦盒放到了李彦面前。
李彦脸上一阵疑惑,伸手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是两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金制物事,形状如同毛笔,却又有些不同,此时发着灿灿金光,很是特别。
“张师爷?这硬笔是何物?”
“不瞒公公,这东西也是我偶然琢磨出来的,执此笔写字方便快捷,而且可以随身携带,不用再找墨砚……。”张权随即把自己的礼物介绍了一下,并且当场试验了一下。
其实他为了这两样小东西可是费尽了苦心,本来开始是想做成钢笔的,但却不知道哪里能找到吸墨的皮管,最后只能用金子做成小管,然后前面打上小孔代替,虽然也有些模样,但装墨的时候却有些费事。
而且为了制造这东西,他专门找了县城里最好的金店师傅,花了足足十几两金子,在他想来只要这东西被喜欢舞文弄墨的宋徽宗看到,一定会产生兴趣,再加上李彦的推荐,自己才能在宋徽宗那里真正的被关注一下。
而李彦在听了张权的解说之后,眼睛也是越来越亮,做为宋徽宗的近侍之人,他见过的笔可谓不计其数,而且其中不乏精品,但张权这种笔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而且他知道这东西比那三万贯的‘钱引’,价值可高多了,如果能用这东西讨好到皇帝,那好处不知道有多少呢。
毕竟宋徽宗身为一国之君,普通的名笔名砚不知道见了多少,早就不足为奇了,只有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才更有机会引起宋徽宗的兴趣。
“张师爷,真是妙人,不但能文能武,还能琢磨出这么新奇的小玩艺,真是让杂家开了眼了,那这份这东西杂家就笑纳了。”李彦颇为开心的笑道,说着也试着用‘硬笔’写了些字,这才小心翼翼的收起藏于怀中。
张权看着李彦那小心的样子,知道自己的‘金笔’已经打动了李彦的心,忍不住一阵暗喜,很快就抛出了一个诱饵道:“公公太客气了,其实属下还有一些新奇的构思也都是关于文墨绘画方面的,只是一时忙于公事,没来的及试验呢,真希望公公能多在漳南呆些时日,以后也好有机会一起探讨一下,呵呵。”
果然李彦一听还有好东西,眼珠子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那可是太好了,探讨的事情你不必为难,张师爷,杂家可以赠你一样信物,以后只要你再有什么新鲜的小玩艺,可以直接拿着信物去德州找那边的陈监军陈公公,他自会把你的物什转赠杂家,到时候杂家有时间就在官家面前念那么几句张师爷的趣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张师爷就可以去开封跟杂家相聚了,咯咯。”一边说着一边在怀中掏出一面玉佩递到了张权面前。
张权双手接过,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玉佩质地还算上品,入手温和,特别是玉佩中间雕刻的一只燕子,一看就知道是出于名匠之手,栩栩如生,而在燕子的上面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李’字,张权忍不住心里一动,心中猜测这东西应该属于李彦送给亲近之人的凭证。
看来现在的李彦已经开始真正的关注他了,只要那‘金笔’将来能再打动一下宋徽宗,李彦对他肯定更加的信赖,这让张权心中有些有些期待,又有些激动,这次的付出太值了,比之前他做的所有事情加起来还有要用,竟然让自己搭上了以后权倾朝野的‘六贼’中人,到时候的回报决对是惊天地泣鬼神啊。
当然张权也不会光顾着高兴,看完玉佩赶紧对李彦深施一礼道:“蒙公公如此信任相交,实在让张权受宠若京,公公放心,只要张权有什么新的构思,一定先交于公公把关。”
李彦当然不知道张权心中有那么多的想法,甚至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将来会权倾朝野,毕竟他虽然得宠但只不过是帮皇帝看管后花园的一名‘给事掖庭’,离权力的中心太远了,所以看到张权那激动的样子,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张师爷,你也别总是这么客气了,其实对于你这样有才干的俊杰,杂家打心眼里喜欢,杂家这双眼睛不知道看过多少人物,像小哥这种知礼仪,懂进退的人物还真是少见呢,将来发展一定不可限量。”
两人一番互相吹棒,接着又坐在一起饮茶聊天,关系也越显亲密起来,只是李彦那时不时‘妩媚’的眼神和DANG笑让张权实在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