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位在意的无非就是香姨娘的身份和她手上的那块令牌吧?想必你们也能看出来,香姨娘是隐姓埋名,那日若非不得已,她也不会拿出那令牌。其实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在那日才知道香姨娘手中还有这么一件东西。所以,我除了平日里跟香姨娘关系密切一点罢了,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更何况,香姨娘的身份若是想让别人知道,她也不会在那事之后就独自离开。你们既然认识那令牌,想必也应该知道出自何处,倒不如从它的出处去打听,也好比在我这里做无用功!”公仪云絮心中虽然有些紧张,但面上却是十分镇定,关于那事她本身也不清楚,倒不害怕四皇子能够看出什么来。
话说到这份上,四皇子和七皇子也不好再非要幽姒说出点什么来,毕竟看得出,幽姒是真的不知道。
香姨娘的身份,四皇子和七皇子虽然疑惑和好奇,但是也明白,既然是和皇上有关,这事情想必是十分的隐秘,就算是幽姒不知道,也算是情有可原。
“那你可知道香姨娘的下落,还有她什么时候会回来?”
“那只有香姨娘自己才知道!”公仪云絮倒是想不明白,为何四皇子和七皇子会这么锲而不舍的追问关于香姨娘的事情。难道香姨娘不仅仅跟皇上有牵连么?
四皇和七皇子相识一眼,似乎交流了什么,最后也没再多说,两人总算是离开。
送走四皇子和七皇子,公仪云絮才觉得如释重负,还好四皇子和七皇子并没有过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否则若是被他们认出来了,还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收场好。
公仪云絮同竹兰回到府中,竹雅上前来汇报,说今日侧室东门来过了,差人请她过去一趟。
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因为公仪巧娥的事情,公仪云絮喝了口茶,这才慢悠悠的朝着侧室东门的小院里去。
见到侧室东门的时候,她正在和公仪巧娥小声的说着什么,虽然现在公仪巧娥已经止住了大哭大闹,但是眼睛依旧红肿,想来这几日天天以泪洗面,也是可怜。
公仪云絮刚走进去,侧室东门难得的热情,连忙吩咐身边的丫头给她上茶,又添了软座。
知道她是有求于自己,公仪云絮也不客气,双手捧着茶,自顾自的喝茶,反倒是一反往日的直接,捧着茶水一句话不说。
侧室东门按耐不住,盯着公仪云絮一会,终究还是主动开口:“你妹妹这次因为柳家女儿,受尽了委屈,这日日以泪洗面的,我这个做娘的实在是看着心疼。你爹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次居然丝毫没有为巧娥做主的意思,我知道老爷向来疼你,也愿意听你的话,不如你去给他说说,让他得让柳家付出代价,为你妹妹出气才行。我知道虽然以往有些对不住你的地方,但你也清楚,我一个妇道人家,小肚鸡肠,有时难免会做错事,你妹妹也是从小有些任性,但总的来说,我们也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你看看你能不能不计前嫌,去为你妹妹说几句话?”
侧室东门踌踌躇躇的把话说了出来,公仪巧娥也期盼的看着她,似乎只等她开口为她伸张正义。
公仪云絮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早知道她们叫她来,除了这件事也不会有别的事。
将手中的茶放下,公仪云絮打量了一下因为吐贺长功那事弄得十分憔悴狼狈的公仪巧娥,说来这事公仪巧娥确实是无辜,可有些事情,并不是她们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那二姨娘和四妹认为,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置,才算是公正呢?”
“那柳家小姐**我姐夫,还败坏我姐姐的名声,品行恶劣,就应该挂牌子游街,浸猪笼才对。”公仪静美坐在公仪巧娥的身边,还不等她们说话,便气呼呼的插嘴。
长这么大没受过任何委屈的她们,只觉得人家罪大恶极,恨不得用最严厉最残酷的方式去处置那柳小姐。
公仪巧娥和侧室东门倒是没想到公仪静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当她这话一出来,两人也都没有反驳,反倒是看向公仪云絮。
公仪云絮不免冷笑,眸中露出冷色:“你以为那柳茹是身份卑贱的奴隶,可以任你揉捏么?就算你想要治他们一个奸夫****的罪,也要有证据才行。柳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已经四个月大小,显然是在吐贺长功和巧娥成亲之前就已经有了身孕,也是因为这样,人家才会往你头上扣了一顶gou引的帽子,虽然事实上你没有,但在外人听来,还是会觉得是你的错。二则百姓一般都会同情弱者,你是宰相千金,不明就里的人认为会你是权势欺人,反倒是让更多人的人会站在柳茹那边。虽然你能逞一时之快,可是这流言你可就得被一辈子,一辈子都得被人指指点点,你认为你真的可以忍受么?”
“父亲在这件事情上表面上是撒手什么都不管,实则是在用最好的方式你保护你,保全宰相府的名声。或许这样不能让你一解心头之恨,但柳家却必须得还你一个清白,事情一旦澄清了,对你的影响也就几乎没有。”
“那那个柳茹呢?难道就是让她道个歉,澄清下就了事了么?未免也太便宜了她。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仗着孩子追上门来。”侧室东门听了虽然觉得公仪云絮分析得有道理,却还是觉得心头气愤难平,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们了。
公仪巧娥倒是听出点名堂来,看来想要惩治柳茹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心中一时间又觉得委屈,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大哭大闹。
“不然呢?你们还想要怎么样?若是让柳家和吐贺家自行解决,那么孩子的事情,他们必然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么就是拿掉那个孩子,当然他们两家若是愿意自己承担后果,留下那个孩子,那也不关我们宰相府的事情。只是你应该明白,那样的话,那孩子就是永远见不得光的,也进不了你们家的家门。当然,也还有别的办法啊,你可以大度一点,把那柳茹以妾室或者侧室的名义娶进门来,以后同你共侍一夫。而你作为夫人,自然也是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可是,你真的能够容忍她日日在你的面前出现么?轻则打骂或许没什么,但是时日久了,你可想过吐贺长功心里对你,又是怎么样的看法,你们俩又十分能够和睦的度完这一生呢?”
公仪云絮将事情解释的十分清楚,倒不是她真的是在为她们着想,只是觉得公仪巧娥摊上这么一摊子事,这么一个男人,也确实是可悲。
不管怎么说,公仪巧娥怎么也不过才十四岁,又是一个女人。这事换了谁都难以接受,换到自家,公仪云絮倒是更能体谅,才会同她们说了这么多,当然,i这些话她们是否能够听进去,就是她们的事了。
一番话说得侧室东门等人面面相觑,大家越发的觉得气愤和委屈,这件事看样子也就只能这么处理了,那这份委屈她们也就只能干干的往自己肚子里咽了。
公仪云絮见几人情绪都不好,也没有再逗留,自己离开了侧室东门的小院,回了自己的房里。
想来这件事,慢慢也就会消停下来了,不知道侧室东门等人,要花多长的时间才能从这件事情的阴影里走出来。
柳茹的事情,最后如同公仪云絮所想一般,柳茹的父母出面澄清了谣言,说是柳茹和吐贺长功从小青梅竹马,爱慕多年,一时间难以接受吐贺长功娶妻成亲的事情,便碎嘴了几句。谁知道这事让不懂事的奴才大肆渲染,传了出去,影响到了宰相府。
柳父彻查了此时,将胡乱说话的下人处置了,又亲自登门道歉,将此事了解。
而柳茹腹中的孩子,听闻柳茹死活不愿意打掉,柳家无奈,把她送到了乡下的亲戚那里去,到也没了具体的消息。
不过流言一澄清,公仪巧娥的情况也总算是好了些。听闻为了此事,皇后还特意召见过一次公仪巧娥,回来之后,公仪巧娥便再也不提这件事情。
吐贺长功一直在她身边讨好着,虽然情况并不乐观,但也不像之前动辄打骂,两人的关系一时间变得十分冷淡。
公仪云絮虽然不参与这些事情,但毕竟是自己府中的事,她多多少少都会了解一些。
这日子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点,却没想到,王氏居然出事了。
日子过得很快,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她念想着自己最好能够平安生下孩子,最好是生一个男孩,所以特地去庙里拜送子观音。
可谁知道,去得时候很开心,王氏也如愿求得上上签。从庙里出来,却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被人推倒在地,当时就腹痛难耐,差点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