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墨飞羽直接捧腹,连连笑道:“田九,阿狼今早没吃?”
田九连忙道:“好叫主子知道,战狼兄一早起来吃了六个鸡蛋,又喝了两盅羊奶并八个蒸饼,还揣了两个肉馅胡饼。都知道他食量极大,厨上不敢疏失。”
“他要吃肉的,你们这样素着他,怎么不是亏待?”墨飞羽笑得打跌,战狼直接走到她身边椅子上坐下,眼睛熠熠生辉地瞧着。“腊猪肘给他留两个,鹿筋汤一大海碗。千万别再饿着他,他学说话全靠肉吊着,不然便这般哼哼唧唧的不肯好好讲话。”
田九当即领命,战狼大喜过望,起身跑出堂屋,糅身上树,那庞大身形顿时隐入树冠,竟是一片枝叶也未抖,只是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时下大炎行侠仗义的游侠儿极多,所谓功夫练就,行走坐卧都会比常人发出更小的响动,境界越高声响也就越小。初夏新枝柔软,战狼在常人眼中更骇然是个巨人,这样的动作一丁点儿异动也没有,足可见那战狼是个十足十的高手。
“厨房每月加二十两的支出,肉不必用什么花样,捡着新鲜煮熟了便是。你虽行九,他是你大哥,但战狼的情况同寻常人也不同,你却要多照顾他一些。”墨飞羽的吩咐田九自然表示记下,只是忍不住多看那郁郁葱葱的龙眼树几眼。
九人之中战狼是第一个跟了墨飞羽的,虽然身材巨大,实际年岁也就比墨飞羽大个一岁左右,他的确是墨飞羽手下九个人中最出挑的一位,墨飞羽从西市卖艺场子的木笼里发现他时,他还在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
被狼养大的孩子,如今成了功夫高手,而自己是个逃亡者,将来又会怎么样呢?田九想着,墨飞羽却叫他过去安排将西市那位御史外室迎接回家的事儿。
把那女子姓甚名谁,如今居在何处,什么时候用什么行头接进园子之类的事教交代给可田九,墨飞羽看看外面天色道:“康爽放的鸽子差不多到宫中了,你下去让人准备车马,过会儿必有人来召我入宫去。”
“主子……他可会说什么不好的?您这些日子也算不得信重他。”而且尤其不肯听他康爽的劝诫。
“他是圣人的人,只能据实以告,要是圣人想听添油加醋的话儿,就不会差个老兵过来。”墨飞羽听田九这么说知道他是有些担心,便也同他稍做分解,“他来这些日子每几日便要跟宫里报一次消息,柴硕此人是圣人在军中的心腹,迟早将成肱骨,他调理出来的亲兵哪里是表面这般七情上脸的?说是粗人,什么该说不该说清楚得很。你当圣人真要他来听我使唤?他替圣人盯着我而已。”
“圣人不信主子?还是不信次相?”田九疑惑,他跟着墨飞羽多年,墨家的圣眷简直是最稳最厚重的独一份儿,否则他也不会觉得圣人弄来的康爽墨飞羽应该加以信任,圣人应该不会对墨家有加害之心,墨家和墨飞羽也应该表忠才是聪明的做法。
“他信,信得很,有时候我真觉得圣人对咱家是信过了头了。”墨飞羽唇角又漏出讽意。
“那……为何主人觉得圣人今日要召见主人?”
“因为他要见我,总要找找我的碴儿,好做个由头。”墨飞羽看似随口地吐槽大炎皇帝,“这种事九儿你不必担忧,你把我那第十三房姨娘安置好就是。一切皆按惯例,待我回来让楚三到书斋来见我。”
墨飞羽让听得一愣一愣的田九下去办迎新姨娘的事儿,自己转身去换了一身入宫的衣裳。大丫鬟岫云刚给墨飞羽套上麂皮靴,宫里宣旨召见的人就到了园子里。
这些年大炎人从胡人那学得更不羁了些,宁安京里尤其如此,各家各户拉车的都换成了马,墨飞羽的车却仍是头覆绫罗角挂金铃的老青牛拉着,慢腾腾地朝宫里挪。
墨飞羽在车里闭目养神,其实想着的事儿多之又多。田九是个好的,他跳下船的时候正落在她眼里,船是海船,一看就是经了风浪多年的船只,船上的人衣着有异,有几个穿着东面海岛小国东鹃的特色服饰,那地方到大炎路途遥远危险,敢偷渡而来的田九胆很大,跳水求生又敢于冒险,难得的是他没有马上就答应她而是思考了一番才点头,心思够细。
虽说田九身份存疑,但从东鹃逃到大炎,一个少年人后路差不多断绝,东鹃人又极重承诺,他说了忠实于她,要是起了二心,按东鹃的风俗,他要剖腹谢罪。她当然可以倚重田九,只是也实在没办法做到把所有一切一一相告。——————————————————字数不够,明日两更补回来话说这么久了么有求过收藏和推荐票,估计也没多少人看。不过还是稍微的让我为了写下去的动力跟男主长大后的出场求一下吧叽叽叽_(:зゝ∠)_端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