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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雨夜

人民军随即继续向撤退的满者伯夷军发起冲锋,由于巴隆山地区杂木丛林与象草浓密,能见度有限,敌我辨别不易,而且人民军又是以营、连的小单位进行大胆穿插,人民军很快就冲入了满者伯夷军阵地内,将满者伯夷军切成数个片段。虽然中加里曼丹步兵师的师属炮兵部队还在,可由于敌我陷入混战,炮兵火力支援的效果受到压制。

到了晚上17时30分,人民军阵亡100多人,受伤200多人。满者伯夷军在一番混战之后丢下近3000具尸体和大批辎重物资,并向南撤退。到了晚上新元时,这时因为天色变暗,两军都暂时停止了军事行动。兰芳人民军占据了巴隆山的满者伯夷军阵地,而满者伯夷军中加里曼丹步兵师则退却到卡普阿斯河的支流朗玛其阿卡河边。中加里曼丹师师长哈米尔把该师第一团安置在朗玛其阿卡河的北岸,第二团配置在朗玛其阿卡河南,被打残了的第三团和第四团被安排在朗玛其阿卡河南最后面的位置。

按照情报官达夏·费多洛维齐制定的作战计划,兰芳人民军的三个团应该继续向中加里曼丹岛师进行夜袭。但是,由于加里曼丹岛进入了雨季,当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就开始下大雨。大雨使得原本就是很落后的加里曼丹岛公路变得更加泥泞。受大雨的影响,满者伯夷军东加里曼丹师和南加里曼丹步兵师也受了影响,雨季到达坤甸前线的时间又要拖延1到2天。巴隆山之战,兰芳人民军捉到了近400名俘虏,还是按照老规矩,这些满者伯夷士兵俘虏被剥光了衣服,然后用绳子串成了一串,被人民军押回坤甸游街。

也就在同一时间,从坤甸撤走的塔斯社和美国国家广播的记者团们刚刚走到三发县,准备从这里进入柔佛境内,然后从这里撤离。晚上20时,三发县大街上的广播喇叭开始广播:

“兰芳共和国的国民们,就在2个小时之前,我们伟大的兰芳人民军在巴隆山以2个团的兵力就打败了满者伯夷政府军1个师,打死满者伯夷军3000人,俘虏400人,现在这些俘虏已经押进坤甸市游街了。兰芳共和国的国民们,不管你是华人还是柔佛人,都一起欢呼吧!为兰芳欢呼,为人民军欢呼。”

塔斯社和美国国家广播电台的记者以及其他工作人员有上百人,把本就不多的三发县旅馆住满了。在三发县一家华人开的酒吧里,苏联人和美国人泾渭分明的坐在酒吧的两个角落。

列夫*克列钦科夫斯基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子,一手撑着脸颊,“这是真的吗?”

叶卡捷琳娜抽着一支女士香烟,姿势优雅地一翻手腕,“有这个可能,如果兰芳人民军手里掌握有足够强大的武器的话。”

列夫*克列钦科夫斯基小声说道:“那个坦克的事情,你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叶卡捷琳娜反讽似得冷哼一声,说道:“我还没来得及施展手段,上面就要求撤退了,我能怎么办?”

列夫*克列钦科夫斯基抬头看了看对面窃窃私语的美国人,说道:“列娜,你会读唇语,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叶卡捷琳娜扭头望向酒吧另一角的美国人,看了几秒钟之后,叶卡捷琳娜对列夫*克列钦科夫斯基说道:“这些美国佬也在讨论这事。”

一边的阿廖沙说:“不知道莫斯科有没有知道这个消息,说不定他们会重新评估这次的撤退计划。”

美国记者队的司机浑身上下水淋淋地走了进来,“该死的天气,外面的雨很大,听柔佛那边过来的人说,大雨引发了山洪,把路都给淹了。”

“算了,那就多留一段时间吧。”凯瑟琳笑笑,看着对面角落里的苏联记者队,调侃道:“希望这家酒吧的酒窖里足够的多存酒。”

&&&&&&&

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顷刻就把天地间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豆大的雨点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水花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泡,白白花的全是水。在朗玛其阿卡河边,中加里曼丹步兵师师长正带着参谋在河北岸前沿阵地视察,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朗玛其阿卡河水面暴涨,河面原来只有不到10米宽,现在一下变宽了不下8米。水位暴涨引得河水倒灌,河水混合着烂泥流进了刚刚挖好的战壕里,把战壕变成了烂泥塘。

天色越来越暗,师长哈米尔看了看暴涨的水位,心里踏实了不少。“看来今天晚上敌军应该不会来夜袭了。”

参谋点头附和,“是啊。这么大的雨,就是轻装行军都很难。特别是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连走路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展开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了。”

哈米尔说道:“不能麻痹大意,该布置的警戒哨卡还是布置。”

“是。”参谋答道

不过,热带地区的大雨来的时候又大又猛,但是常常说停就停了。这场大雨下了3个多小时之后戛然而止,负责守夜的满者伯夷哨兵拿起望远镜看向巴隆山方向,湿气让镜片变得模糊不清,视野所及都是黑漆漆的。守夜是枯燥的,就在这执勤的夜晚,至少对这个二等兵——布南查来说,枯燥乏味的感觉很快就被恐惧和害怕取而代之。晚上11点左右,布南查老觉得面前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于是他举起枪一连打了几枪。

结果,这位警惕性很高的二等兵被班长好一顿骂,“你这个傻瓜,外面漆黑一片,你开枪射击时,枪口的喷炎会暴露你的位置。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可是,我觉得那里好像有东西。”布南查分辨道

“傻瓜,你要是真的觉得那里有东西,那你就扔一颗手榴弹过去,而不是开枪。”班长把布南查训斥了一顿

布南查还是很紧张,手指紧紧扣着扳机。

班长说:“别扣着扳机了,那可能只是一只猩猩跑来跑去。”

布南查还是不放心,恐惧和害怕已经把他彻底包裹住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步枪枪杆,“不,那一定不是猩猩。”

班长无奈,说道:“好吧,我陪你呆一会。不过,除非发现目标,否则不能开枪。现在回到散兵坑里。”

布南查看了看被水淹了一半的散兵坑,摇了摇头,说道:“我还是站着吧。”

班长也看了看那个水潭,自己也不想下去了。于是他坐在一块石头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检查好保险栓之后放在手边。

又过了几秒钟,布南查低声说道:“来了,他们过来了。”

班长侧耳一听,果然听到一些脆脆声,像是有人在反复揉搓一张干燥的牛皮纸。班长直起身子朝声音来的方向望去。似乎一些草被压弯了,向下倾斜20到50度的样子。不管那是什么,肯定体积很大,至少有一个成年男子那么大。

“放心,二等兵。如果真是敌兵,他们肯定不会弄出那么大动静,除非他想吃我们的子弹。”班长说

不过,布南查却不肯相信,他很顽固地说:“这不是猴子,肯定不是猴子。”布南查话音未落,就听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响起来了,继而有迅速安静下来,几秒钟之后又响起,然后又安静下来。这声音传下去,又传下去,确实有点象是有不止一个人正在草丛里爬行,爬行前进的方向和满者伯夷军防御线的方向是平行的。

布南查受不了这样的压力,举起枪来又要射击。班长一把推开布南查,将手里的手榴弹扔了出去。

一团烟雾从深绿色的矮树丛里飘出来,象是干冰融化时的蒸汽。

“不管那是什么,就算真是敌军,他也一定被炸死了,或者吓跑了。”班长说:“听,声音没有了。”

这枚手榴弹似乎让布南查重拾了信心,他终于露出轻松的表情,把步枪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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