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只管说芳名,我保证让你做大房。”
小白龙一脸趾高气昂,一手的扳指翠环向众人炫耀着家底显赫。
正当他得意洋洋意气风发之时,一把飞刀突然直直向他下身飞去,一身惨叫,小白龙捂着下身倒地,嚎叫不已。
“现在,你欠我两个人情了。”景煜浅笑,冲木辞道。
众人顿时不敢大声说话,就怕惹恼了那人,落个相同的下场。
“你就不怕断了段府的香火,惹来麻烦?”木辞对这杀人魔有些好奇,堂堂亚落城第一富甲他都不放在眼里,如此毒辣的出手,他到底是谁?
景煜轻泯一口茶水,悠然道:“与我何干?又不是我断香火。”
躺在地上的小白龙被几个小弟搀扶起来,眼角带泪,恶狠狠道:“你等着,要你好看!”然后不敢在此地多留,灰溜溜被扶出酒馆。
酒馆小厮急匆匆将酒和牛肉上桌,又急匆匆离开,不敢多作停留。
也好,这样就没人敢来打扰了,木辞倒是落得个自在。
一直安静坐在一边的小乌此刻兴奋起来,拉过一盘牛肉,伸出又瘦又长的手指抓着牛肉就往嘴里送,觉得不够味,又将桌上的一小瓶子盐全部倒完,这才吃得津津有味。
“掌柜的,拿罐盐来。”木辞喊道,这小乌似乎对盐情有独钟,昨日的烤鸡也是就着盐吃的。
小乌一脸感激,忙掏出两个果子,一个紫色一个橘色,分别挤了一半汁水在木辞牛肉里,另外一半浇在了自己碗内。
木辞试着尝了一口,好吃得一脸满足,心想一定要小乌多采几个这样的果子。
又一次被无视的景煜喝下一口蔗酒,会心一笑。
饭后。
三人踱步到大街上,准备找个住宿的地方,可这一路下来,这两人相貌太过出众,引来路人频频侧目观望。
转角处,三人经过一个简陋的摊子,被一个算命瞎子叫住。
“为何将食人妖带进来,不怕引起恐慌吗?”那算命瞎子问道。
木辞止住脚步,认真瞧了瞧他,见他眼睛浑浊,像是积了许多年灰在上面,又极为无神,是个瞎子无误,倒也不担心了。
“食人妖生活在北方怎么会到这里来,净睁眼说瞎话,我看你这招牌就要倒了。”她反驳一句。
景煜失笑,到底谁才是睁眼说瞎话呢。
木辞就要走时又听那算命瞎子说道:“你这姑娘嘴巴硬,我这招牌二十年了,从不算错,附近几个镇没有不知道我的。”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你们两个姑娘一个小哥敢说没有带着一个食人妖吗?我可从不算错。”
“两个姑娘?”景煜有些疑惑,这里就容成雀一个姑娘,哪来的两个?
“果真是个瞎子,净坑蒙拐骗,我可没钱。”说完带着小乌就走,此地不宜久留。
那算命先生似乎有些不高兴,冲走远的木辞愤愤道:“哪家的丫头这么不讲理,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号,虽然摊子烂了点,但这第一仙的头衔可不是白来的,竟说我坑蒙拐骗,真是气煞我也!”
“你说有两个姑娘?”景煜开口问道。
“哼,你们一起的还问我做什么,两个姑娘就是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灵者,还能有假?莫名其妙。”算命瞎子似乎不想跟他多说,只想令他快些走别打扰了生意。
景煜听闻眸光深了几分,这容成雀可真是令他越来越捉摸不透了,他每每对她多了解一分,偏偏又只会多出一分神秘。
他扔下一个金币给算命瞎子,这容成雀似乎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待景煜赶上木辞的时候,就看见木辞手脚并用,在撕糊了满墙的通缉令。
他走近一瞧,这通缉令上悬赏的正是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的杀凰女。
容成雀与杀凰女的故事这祁国上上下下怕是都知道一些,他也有所耳闻,那杀凰女射中容成雀救下了三百囚犯,快被大太子砍头时又被一群以囚犯为主的起义军救走,顺带掳走了容成雀,等到大太子找到起义军营地杀过去时,起义军纷纷跳崖,大太子在崖底下找到了被一剑穿腹奄奄一息的容成雀,找来祁国第一御医医治她,才险险捡回了一条命。
“话说这杀凰女到底是何人?你怕是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吧。”景煜见她撕了满地的通缉令,以为她在愤怒自己差点死在杀凰女手上。
木辞头也不回道:“与你何干?”
一旁的小乌正卖力地帮她撕通缉令。
“与我无关,不过这杀凰女留了你一条性命,怕是个愚蠢的做法,日后必定会付出代价。”景煜道。
“她已经付出代价了。”木辞突然回过头,又道:“你是说我不该活着?”
景煜笑,一脸无害,“你非善类,难道你不会去报仇?就算你不报仇,官兵也到处都在捉拿她,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木辞听闻,拿了一张通缉令走上前去给他看,“你不觉得这画像很丑吗?”
“嗯,丑,本人一定更丑。”景煜笑着回答。
木辞瞪了他一眼,“没错,很丑,也不知道是哪个废物画师画的,跟原人差了十万八千里,简直不可原谅!”
“哦?这么说杀凰女是个美人?长得好看又如此勇猛的女子真不多见,倒是想见上一见了。”景煜悠悠道。
“所以,”木辞接话,“没人能认出她,她依旧可以逍遥在外。”所以,她一定要回除魔院想办法将身体与容成雀剥离。
景煜思考一番,道:“这倒是个问题,不过你不是更应该担心你自己吗?太子妃逃婚这个罪名可比杀凰女的大,你只会被更多的官兵追捕,你的日子怕是比她更不好过。”说完不忘幸灾乐祸一番。
没错,说道木辞心坎上了,所以她更要快些回除魔院让师父想办法将她与容成雀分离。
一面墙很快被她与小乌撕干净,随后三人继续往前走,不远处就是一家客栈,可以住宿一晚。
“你这狗杂种,吃了饭菜竟不给钱,老子打死你!”
前方一阵嘈杂声,一个少年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拳打翻在地,那个汉子却不打算放过他,上前就将人擒住,抬手又是一拳,那少年立即乌青了脸。引来几个人围观,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帮忙。
木辞眯眼一瞧,这少年好生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正是曹方那群起义军里的那个少年,还给她做过蛋汤。那日跳崖他怕是与起义军走散了,沦落到这里泽镇来。
那少年也瞧见了木辞,先是一阵惊讶,然后满眼愤怒,他认出了容成雀。起义军没几个人知道容成雀的长相,除了曹方,也就只有他了。
“狗杂种,还敢发怒!”那汉子又一脚把少年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