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此事与我何干”翻涌上麦朵朵的心头,可现下众人都在,她这么开口显得太不近人情。
然而,本不是她做的事情,如今被人扣了屎盆子,麦朵朵当然不肯忍。
只是这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倒是个值得琢磨的问题。
麦朵朵环顾众人,心中暗自盘算,那几名清倌显然是绿鹂找来给这件事作见证的,若自己稍显软弱,败下阵来,那必然寡不敌众,将会被以讹传讹的后续风波害死。可她偏要逆转这个势头。
“清者自清,我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去陷害尚雀。”
麦朵朵只恨自己现在不能站起来,坐着同众人对峙,总显得从气势上看就要差一大截。
“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素月也想张口帮忙。
麦朵朵伸手拦住这丫头,怕她慌不择言招来责罚,自己则沉着看向绿鹂,“你有什么证据认定这事是我做的?”
绿鹂轻蔑一笑,斜眼看向林悦晴,“还不将你昨日所见如实道来?”
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林悦晴这会儿得了绿鹂撑腰,清了清嗓子问麦朵朵,“你昨日不是去药房买了好些东西回来么?”
原来林悦晴不知什么时候躲在一旁看到了走近药房的麦朵朵和素月。
理直气壮的麦朵朵拍拍素月的手背,“既然悦晴姑娘这么想知道我买了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何必把这事嫁祸到我头上?”
林悦晴当即脸白,“你含血喷人!”
“你也不用拿了。”绿鹂搬着凳子坐在中央,“证据都被你毁了,我们还有什么可看的呀。”
“姨娘这一口一个证据的,也是一张好戏嘴,说得可精彩呢!”
绿鹂一声冷哼,却也被驳斥得有些不忿。
早就摸熟了麦朵朵性子的郁苏月知道她嘴皮子也厉害,只是没料到现下她竟如此淡定冷静,倒比原先要沉稳了许多。
麦朵朵笑得坦荡,接着道,“我就觉得奇怪,这好好的一个人,摊上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不赶紧请大夫,而是跑来兴师问罪,这主意是谁起的?要我说,谁就有问题。”
在麦朵朵的猜测里,她将所有的疑点都归在了绿鹂身上,虽然她没有伤害尚雀的动机,可她有借刀杀人的嫌疑。或许这事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幌子,绿鹂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乎如何整垮麦朵朵。
可是她说完这话时,郁苏月却直直看向了林悦晴。
难道是这厮干的?可是——动机呢?
麦朵朵有些疑惑,暗自观察,不动声色。
绿鹂冷笑,“事到如今了你还如此饶嘴,狐狸尾巴都被人看见了还装得平静无常,实在了不得。”
“见我进药店,就觉得我是去买毒、、药了,那我早前和苏月、素月还有刘浪也见着青语进药店了,诸位怎么不去问问青语?”
被麦朵朵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发现今日并未见青语出门走动。
绿鹂核实了麦朵朵所说的话后,忍着不满,差遣新配给郁苏月的丫头阮阮去请青语过来。
不一会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阮阮回了来,“姨娘……血……”
不知道哪里冒出火光的绿鹂扬手猛地掌掴了阮阮,“血血血!血什么血!好好说话!”
阮阮看上去比素月还要小个两岁左右的样子,本就是不懂事的,如今才来,还没摸清楚绿鹂的脾气,眼下说话不注意,生生被抽了一巴掌,更加只敢流泪,不敢出声了。
“废胚子!话都说不好!”
绿鹂气得不行,又打算让麦芽去请,就在这时,青语的丫头盘子出现在麦朵朵房门口,见众人齐齐转身看她,忽的跪在地上。
“姨娘,请您给青语姐请大夫吧……青语姐就要死了……”
难不成真被麦朵朵无意说中,此事当真是青语所为?
麦朵朵和郁苏月手心都捏了把汗,绿鹂也是愁眉深锁,“她怎么就要死了?”
盘子边哭边摇着头,“盘子不敢说……”
“叫你说你就说!不说我就让狎司上来拔了你舌头!”
盘子到底还是要紧自己的舌头,带着重重地哭腔回答道,“青语姐昨日买了红花回来,早起便自行去胎……”
“孽障!孽障啊!”绿鹂满脸嫌弃地高喊起来,“是那尹光耀的种,还是旁人的?!”
她这问题,叫盘子着实难回答,兴许连青语自己都不甚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