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染一口气冲进了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然后背倚在房门上,从阔袖中拿出那袋子叫什么银两的东西,貌似挺重的。
拿着钱袋,在手中轻托了两下,然后绕过屏风,进的里间,坐上在床沿边。
打开钱袋,倒在了床上,从钱袋中滚出来一些碎小块,有银白色的,也有金色的,眉头皱了皱,这是什么东西?给我这些是要干嘛啊?
想了一会,还是没见过这东西,算了,不想了,反正要和那看着温润的男子分开了,要想办法,去找自己下界来要找的东西,还要费神去找姐妹们,还是先睡一觉养足些精神。
将那些之前倒出来的碎块又装进钱袋,脱下身上的红色外袍,搭在屏风上。扯开叠的整齐的被子,人才钻了进去。
视线看向搭在屏风上的外袍,这男子虽然挺深沉,不过心倒是挺细的。房间也是不错,这样的天气其实也挺冷了,可是房间里竟然感觉不到丝毫的冷意,不知是如何办到的,眼睛一闭,睡了过去,灯也没吹。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那烛灯的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挑,歪在了一侧,“啪”的一声响,炸出一串子火星子,然后才慢慢的熄灭了,房内也陷入一片黑暗。
旁边房间的烛灯依然在燃着,君晔依然在案几旁坐着,眼睛也盯着手里捧着的书,眼中的焦距也没集中到书上,眼底深处一片漆黑,如一汪墨谭。
房外一声打更的声音传来,唤回了君晔的神思,抬头间,脸上的神色恢复如常,手按动轮椅,轮椅便动了起来,停在了床边。
手腕轻动,一丝金光闪过,床榻上叠的整齐的被子,已经变了样子,暗里一运气,身形微动,人已睡在了床上,手正搭在被子上。
再看房间内的屏风上,已多了一件天青色的衣袍,而榻上的男子,神色不变,习以为常,不知道怎么做到的。
只见他眉眼淡淡,手腕一挥间,房内已陷入一片黑暗,那绝好的清秀的面容,也隐在了这一片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也睡了过去。
一阵箫声和琴声传来,两厢配合的如泣如诉,让人不自觉沉迷,君晔本是爱萧之人,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没多久,眼前出现一个小庭院。
正疑惑这样的地方怎会无缘无故出现一座小庭院,考虑要不要敲门之时,院内传来一声女子清脆的声音,声音中满满的期待,“待我们再大些,我嫁你可好?”
顺着没合拢的门缝望去,只见一身红衣的女子正离了身边古琴,走向院中的一颗梅子树,君晔这才注意到院中梅树上还有一个人。
本以为那男子会说好,却听他淡淡的道,“我该走了。”
红衣女子愣了愣,最后满含失落的声音道,“你,还会不会再来?”
男子没有回话,然后消失在梅树间,不多会,院子的院墙上又多了个紫色身影,只见他悠闲的坐在院墙上,声音中满满的兴奋,“你是在等我吗?”
只见红衣女子看向说话的紫衣人,冷冷的道,“我才没有等你。”
抬手想要敲门,眼前一片迷蒙,升腾起一片雾气,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听到一个清亮的声音,这声音带着一丝绝望和深深的悲痛,“君晔,你不要去,不要去,染染求你了,好不好?”
然后便听到一男子带着痛苦的声音,“你应该了解我的,不要阻止我”
“可是你真的不能去,你怎么可能斗的过魔君,魔君是真的恨你入骨啊,君晔,你真的不能去,”女子声音带有一丝哽咽,越来越悲痛。
“你知道,如果我去了,也许有一拼的机会,只要能成功,便没人会阻止我们了,如果我不去,魔君定会杀上九重天,为魔君太子报仇的,那时的后果便不是我们想要见到的了”男子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在这温柔之中,也含着一丝诀别。
“我知道,可是我不允许你去,”这女子的声音无比坚定。
一阵沉默后,只听的女子‘恩’的一声,还有男子温柔、爱恋与诀别的声音,“染染,对不起,我只想要我们能够一直一起,为了这,不论机会多么渺茫,我也会努力的,你先睡会吧”
又过了一会,又听到一声女子的声音,声音无限绝望,“不要!”
也许是这声音太过悲痛,君晔好似能感觉到女子的痛,眉头轻皱,惊的一下醒了过来,睁眼看去,天色已经透了点亮。
身边什么也没有,可是那撕心裂肺的绝望与痛苦,自己好像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就好像身临其境一样,心也痛的抽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男子是谁?那悲痛的女子又是谁?”手按着依然痛着的心口,不禁低低的自语,这样的梦境从来没有出现过,可是最近为何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梦境,这到底预示着什么事情。
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阵,依然没有结果,再看外面天色,已透着一丝亮。
抬袖轻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用手撑着床沿坐了起来,手掌一抬,屏风上的外袍已到的男子手中,将外袍披在肩上。
背靠着身后挨着床的墙壁,伸手按了按额两边的穴位,缓解了下穴道突突跳动带来的痛感,梦境中的决然之意此刻依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也依然在痛。
“那男子难道真的是自己?梦中的男子那温柔的声音和之前一次见到的幻境中的男子一样,只是这次那声音虽然依然温柔,可是更多的是诀别、不舍、绝望和悲伤。可是那女子又是谁?”
“这梦境难道和初识的红衣女子有关?那梦境中的女子难道是她?这女子名末染,难道染染是指她吗?”
“梦境中的女子明明是识的自己的,可是这女子见到自己时分明只是当做陌生人的?这到底是为什么?还有之前的紫衣男子是谁?”想了一会,没想出什么来,反而更加迷惑了,又抬手按了按依然跳动着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