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护卫明显松了一口气,“本来这些事儿都是卑职应该做的,今夜如此劳烦殿下已经是不合规矩了。”
“既然已经是不合规矩了,就不差这一次半次了。”来人很是随意地朝李护卫摆了摆手,然后转过头来向谢贻珂一抬下颌,“公主殿下,请吧?”
谢贻珂也不和他客气,当即领着芙蓉从这两名侍卫中间穿了出去,在来人面前盈盈一礼,“有劳三皇子了。”
明泽展颜一笑,很是有礼的一抱拳,“公主客气。”随机便率先出了院门,外人看去是根本想象不到这两人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的。只是谢贻珂是太子的未婚妻而不是三皇子的,若就让他二人这样走了可是失了礼数,所以李护卫朝他身边的两人一挥手,示意其跟上。
明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却眼看着谢贻珂的眉头微蹙,心下欢喜,看来这人是嫌弃有外人了,难道她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不成?于是广袖之下手腕微动,从袖口里射出一粒石子,朝远处的树上打了过去。
此时无风,树梢却微颤,明泽又合乎时宜地叫两人看了过去,“什么人!”
两名侍卫也是心头一紧,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呢,现在一共就这么五个人,万一谢贻珂出个三长两短,自己可是要掉脑袋的。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把这一带好好搜一下。公主这边由我护着先回客房。”明泽语气很急,说完脚下加快,对着谢贻珂道:“还请公主加快一些,这里不**全。”
谢贻珂一听心中觉得好笑,她与明泽离得不远,方才明泽动手之前又对她挤了挤眼睛,所以她虽然不知道明泽是如何做的,但却清楚这事儿是出自他的手笔。只是谢贻珂此时也有些话想要问问他,这自然是需要没有外人了,而且就是没有话要说她也是不想身后跟着两只眼睛的,于是谢贻珂面上露出了一副害怕的神情道:“是,本宫自当尽力。”
两个人说完话疾步向前,那两名侍卫得了吩咐也没有什么犹豫就停了下来。其实他们认为搜查这边远比护送公主要来得安全,况且这边就他们二人,即便是有什么状况也是可以自己圆了周全的。
这边两名侍卫顺着明泽刚才弹出的石子方向一路小心翼翼地查了过去,那边谢贻珂二人则是身影一拐转进了石园。
刚才的情况明眼人都看在了眼里,所以众人都猜测贼人是破窗而逃藏身石园。毕竟石园面积不小,怪石嶙峋极易藏身,所以众人搜查的重点就是这里了。只不过是一圈下来石园并未发现异样,石园倒成了现在县衙内最安全的地方了。
两人进了园子靠着墙根停下,明泽身子一侧,嘴角含笑望着谢贻珂道:“公主怎的不走了?莫不是怕太子误会?”
“殿下如此称呼,看来是与太子殿下关系并不怎么亲密呢?”谢贻珂微挑眉毛,有些挑衅地看着明泽。
明泽看着谢贻珂,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猫,不由得笑出了声,又道:“是又如何呢?公主这就要向未来夫婿告密去了吗?”
谢贻珂抬起右手,摇了摇食指,“殿下放心,这我可做不出来。依我观察,太子殿下似乎对您信赖有加,所以足以见得投靠您要比投靠太子殿下明智得多。停在此处只不过是如有人经过比较好解释罢了。”
“公主自称为我,看来这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啊。”明泽在“我”字上加重了口气,神情看上去有几分得意。见谢贻珂没有否认,又道:“不过公主好像并不怎么信任我呢,这护送的卫队全部听我调遣,我既然领你进了这石园,就敢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殿下这话有点过了吧?就算是龙奎的侍卫是由您调遣,这天顺的卫队又怎么会听命与您?”谢贻珂见不惯明泽自信到有些自负的模样,迎头泼下了一盆冷水。
明泽却也没有介意,脸上仍是挂着和煦的笑容。“公主不知道了吧?这出门在外,兵权自然是不能分属两人的,更不要说是两个国家的队伍了。在下不巧正兼任着龙奎卫队的统领,您说贵国君主是让那李护卫统兵还是让我这皇子统兵呀?”
“可是在殿下统兵的期间出现了意图不轨的贼人,这可不大好吧?”谢贻珂明知真相,但就是不愿看见明泽太过得意。
明泽笑容不变,“哦?公主不知道么?这有没有没贼人可是两说呢。”
“怎么?”
“下面的人搜查石园的时候,在下正在调查现场。说来也真是奇怪,这窗户若是被人从里面撞坏,为什么会有一块石头处在碎屑的中心呢?所以在下一时好奇就私自移开了石头,公主你瞧,这块木屑,正是在那块石头下面压着的。”明泽将一小块木渣递给了谢贻珂。
谢贻珂没有接,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还以为自己和他私相授受呢。本来两人躲在这里已经有些逾矩了,但是两人没有藏起来所以也还说得过去,不过“私相授受”这种风险谢贻珂可就不敢以身去犯了。“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您告诉我又是什么目的呢?”
“没什么,只是公主与董家千金的谈话在下不巧也都听见了而已。在下一直都搞不懂为何你们女人做事总是喜欢这样欲盖弥彰,且不论公主对那董家小姐指出的问题,在下很想知道这个贼人为什么要破窗而逃呢?而且不见血迹、没有衣服的残留,您觉得明日知县大人心情好些了之后会注意不到这些问题么?”明泽将木屑又收回了怀中淡淡地道。
“殿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呀?”
“哦?是吗?”明泽侧过头来略一沉思道:“我自然是没什么目的的。只要公主安全,别的事儿自然不属于我的职责范畴。在下只是很好奇公主为何要帮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