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显然没有想到公主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向自己解释,结果他反倒是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随后也不再多说什么,护送了二人回到了客房。
因为同兆县地理位置的原因,时不常的也会有一些达官贵人借住一宿。不过今日来的人不一样,那可是皇家公主啊。虽然这个公主是没有什么巴结的必要,但是侍候是一定要侍候好的,毕竟人家可是关系到两国和平的不是吗?
所以今日谢贻珂所住的也并不是普通的客房,而是知县悉心准备过的。早在和亲的消息一放出来,这知县大人估摸着谢贻珂就会过来,所以也算是提前做好了准备。粉彩九桃天球瓶、红木嵌螺钿边料石葫芦插屏、碧玉龙耳魁式炉等等,甭管有用没用,这知县大人可是把府里的好东西一股脑的拿了过来。谢贻珂进到屋中不由得连连赞叹,心道是连一个客房都装点成这般摸样,真不晓得如此丰厚的家底是知县怎么弄来的。
太子殿下一夜不见,谢贻珂也没作他想,反正这贼人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她也根本没有多想就去睡了。谁知道早上一睁眼睛看到的却是芙蓉忧心忡忡的表情,谢贻珂有点纳闷,“你这是怎么了?”
“昨天晚上您睡下以后出了点事儿……”芙蓉很是犹豫,声音也小的很,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模样。
而谢贻珂是知道芙蓉的性格的,能让一向淡定的丫头变成这样恐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可是她又不是很急,让谢贻珂一时之间也摸不出什么头绪。于是谢贻珂安慰地说道:“什么事儿能让你这样?说吧,你主子我不至于承受不了。别苦着脸了,看得我怪心疼的。”
芙蓉咬了咬嘴唇,声音细若蚊蝇,“公主昨天歇息了以后,李护卫又去太子的院子里查看了一下。本来太子身边就有侍卫,李护卫也就是意思意思,但是……”
“太子出什么事儿了么?”谢贻珂脱口而出,她不倒是为太子担心,实在是她想不出来太子出了什么事儿能让芙蓉做出这样的表情。
芙蓉咬着嘴唇,眉头紧缩,勉强地表情简直不能再真了。“然后李护卫要走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从屋里出来的绿云,衣衫不整,脖颈之间还有好些……红斑……”
这话说得也不算直白了,谢贻珂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绿云,肯定是爬上太子的chuang了。
本来宫里面给的这几个宫女就有这个意思,谢贻珂也是看出来了并没有直说罢了。只是谢贻珂也没有想到,这个绿云竟然会这么有心计,不过才刚刚出门就爬上了太子的chuang。恐怕让李护卫撞到也是有意为之的吧。谢贻珂无所谓笑了笑道:“那又如何,怎么你也想给太子当个妃子不成?”
芙蓉连忙摇头,生怕谢贻珂误会,“奴婢不敢。”
“那么你关心绿云做什么?”
“啊?”芙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奴婢不明白。”
“这个嘛,唉,既然已经离京了,那么我也该告诉你了。择日不如撞日,这样吧,你把佩儿叫过来,我好一起告诉你们。”谢贻珂偏过头来轻轻一笑,笑容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芙蓉领命,不一会儿就把佩儿叫了过来。昨夜出了大乱子,甭管龙奎的风俗多么开化,但是这最起码的人情味还是有的。再加上太子昨夜一整夜没有露面,今日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应酬。
听到消息来吊唁的宾客不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而且毕竟这案子又发生在使团借住的的时候,后院里就少不了来上几位刑部的人。谢贻珂不好抛头露面,也乐得在后院休息。
“公主。”芙蓉和佩儿进了门便向谢贻珂行礼。
“起来吧。”谢贻珂叫两个人起了身,“外面什么样了?”
佩儿知道自己跟在谢贻珂身边的时间并不长,所以没有抬头,仍是本分的候在一旁。芙蓉等了一会儿见佩儿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便向谢贻珂道:“奴婢听闻董家大小姐哪里乱得很,刑部来了人,还有几家与董家素来交好的夫人过来吊唁,整个县衙乱糟糟的。”
“你们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外人?”谢贻珂有点纳闷,这董二小姐刚离世,估摸着连灵堂都没设好呢,怎么会有人来的这么急?
芙蓉可不知道谢贻珂的意思,只是单纯地回答了谢贻珂的话。“确实有呢。不过奴婢听公主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有点急的,所以只是简单应付了几句,也没有留心是哪家的夫人。”
“好像是县尉夫人。”佩儿接了一句,芙蓉有点尴尬但是没有吭声。
“县尉夫人吗?”谢贻珂想了想,看来县尉家里还真是消息灵通,但是更多的还是想趁机过来和自己套近乎啊。这身份变了就是不一样,谢贻珂自嘲地笑了笑,将凶案的事情暂时放到了一边,又道:“这事儿我知道了,咱们暂且不提。今天把你们两个人叫过来是有别的事儿的。”
见两人很是老实的没有说话,谢贻珂又道:“经过我一段时间的观察,你们两个各有优点,都是我比较信任的人。今天把你们叫过来,要说的事儿也是十分重要的。”谢贻珂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明显是想要听听两个人的表态。
主子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芙蓉和佩儿心知事关重大但是哪里敢说出点别的话,都是连连表明自己的忠心。谢贻珂自然知道这话其实就像白说一样,但是却也不能不说。再说了自己手下有问题的人那个没被察觉?对于这两个人虽然不像子晴那般重用,但是信任还是有的。这会儿见两人纷纷表态又道:“你们可知道子晴为何没有出现在和亲的仪队里?”
“奴婢不知。”两人齐齐应道。
“她说另有任务在身,大概再过半个月就要和咱们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