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灯几盏,闲敲棋子,虚室余闲.
“不用出去看看?”
平和的声音隐隐多了一份隐忧。
“不,”
白玉清脆的质感敲在棋盘上叮当作响,李姒晴目不转睛的盯在棋盘上,神色柔和。
“我相信他们。”
“傻丫头,早知道你们关系如此,我白担心了。”
李姒晴七巧玲珑心,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不禁涩然一笑。
“香衾是我的死士,明面上我们却是以朋友相称,我实在不想和他把关系分的如此明朗,自然瞒了下来。”
“你这般在意他?”
凰蓐收的脸立马沉了下来。双唇紧闭,似乎只要李姒晴已承认就要冲出去打人一般。
李姒晴哭笑不得。满脸无奈的解释。
“香衾是如同家人一般的存在。家人的爱是羁绊,不会在一起却永远互相牵挂。而爱人,是一辈子要陪在我身边的,她与呼吸一般两者都少不得。”
凰蓐收这才雨过天晴,满脸得瑟婉如一只获胜的公鸡。
“这么说你才是冥月国首富?”
“这还不是你这般小气逼的。”
李姒晴恨恨的瞪了凰蓐收一眼。又立马正色道
“从绿竹那边传来的消息,老皇帝撑不过三个月了。这边的战事不能再拖了。”
“这我自然知道。”
凰蓐收紧握手里的棋子,神色冰冷。
“我虽然被战事拖着,但眼睛还是看得见耳朵还是听得清的。”
李姒晴摸摸鼻子,她当然清楚。出生在那样的地方,没有几分手段,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所以现在还有件棘手的事情,老皇帝交到你手里的兵权,从三年前看或许是为了罚你,但如今,不得不佩服他的远目。若他有意传位于你,你的处境可谓如履薄冰。若只是将你作为某个皇子的跳板,想从你手里夺兵权,你同样危险。”
说到后来,李姒晴越来越心惊,仅是说话间她就感到了肃杀的气息,这样想的话,无论被迫或者自愿,凰蓐收都很可能成为皇帝的。或者被夺去兵权,下场只有一个。。。死。
但不管哪一个结果,都是她不愿见到的。
一股冷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扑灭了灯光,满室幽暗,沉默比夜色还有深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凰蓐收从黑暗中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李姒晴沉沉的叹息。
“等这件事过后,我们就成婚,接回你爹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生活,一辈子不分开。。。”
说到这里连凰蓐收都向往了,他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若能得到李姒晴相伴一辈子,那些恩恩怨怨他也认了。
然而世事无常,风云变幻,料定事情的结局,也不知前路如何。只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一旦出错,那便是万劫不复。
浓浓的夜色里,紧紧相拥的两人,都沉默不语,怎么看来都有股悲伤萦绕,挥之不去。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
“你是说,噬心蛊有解药,不用担心被宫主控制。”
“嗯,阿晴从前有个侍女死于此蛊,她怕悲剧再现早就暗里吩咐我们搜寻解药,巧了的是,我们身上就有。”
“那太好了,说起来凰蓐收那么帅,我还真不忍心下手。”
“呀呀呀,你别凰蓐收凰蓐收的叫了,客气点,那是王爷,咱们小姐可是王妃!”
“谁稀罕那,说起来我们宫主就是个王爷,敢欺负我们家无了老大,等我回去看不搅他个天翻地覆。”
“那个。。。”
“好了,你们不用劝了,我一定要抱这个仇的。”
“咳,我是说,算我一个。”
“我去。”
“我也去!”
“那就太好了,朝廷上的事我们帮不上忙,但制造混乱什么的,除了我们,别人还真办不到哈哈。”
营地一角,一只信鸽悄无声息的落在一个男人肩膀上。
男子亲昵地摸摸信鸽,掏出纸条一看
降则通,不降则变。
男子迅速的在纸条背面回了几个字,目送着鸽子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露出一个灿若艳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