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别说了。”
这次制止李姒晴的不是别人,正是李老爷。爱怜的擦去李姒晴额头缀满的汗水,李老爷的双眼微微泛红。
“李枥,这个孩子是我的女儿,但她也是伊的孩子。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我只求你放过她。不然今天就是玉石俱焚,谁都别想讨去一点便宜。”
一股傲然的气势从李易春身上堵然涌出,与庭院中士兵的气息相撞竟丝毫不落下乘。
“好,好一个李易春,我一直以为伊死去了,没想到啊,李易春你可真行啊。”
冥月国的皇帝李枥显得十分震惊,盯着李姒晴一阵打量,那双眼睛竟和伊像了七分,李枥目光一厉神色有些痴狂起来。
“我早该想到的,什么中了伴月生,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死。怎么可能。”
“伊的确死了,中毒的事也是真的,怀了小晴后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亏损,生小晴的时候终究没能熬过去。我想你很清楚伊为什么会中毒。”
“你说的对,伊最后的血脉我肯定要留下。”
李枥沉默半晌突然说道,目光里充满恨意。
“可是她不应该姓李的,你们的罪孽我会从她身上讨回来。伊不是最讨厌皇室的勾心斗角吗?我偏偏要你们的女儿在这里沉沦,让她干净的双手沾满血腥。既然凰儿在隐藏身份的这段时间做了她的童养夫,我就成全她,十五的时候由我亲自主婚让她做皇儿的王妃。但是想做王妃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听说凰儿还有一位青梅竹马的公主,会有怎样的后果我可是翘首以待呢。”
听了皇帝的话,李易春暗松了口气,还好他赌对了。李易春爽朗一笑,看着李姒晴目光中无比骄傲。
“就依你的话,我们李家没有一个孬种,自己的男人一定会抓得牢牢的。”
李姒晴刚想拒绝,被李老爷摇头拦下了,看着李姒晴眼中千言万语,却说不出一句话。
李姒晴却是懂了,只有活下去一切才有希望。她爹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全她。今天她拒绝了,那一切都白费了。
李易春从庭院里的一株腊梅树下挖出一罐小坛子交给李姒晴,淡淡的酒香夹杂着清冽的梅香在鼻尖萦绕,李易春眼中闪过一丝追忆。
“这是当年怀你之后我和你娘亲自酿的女儿红,原本打算等到你出嫁的那天拿出来的,可是你爹可能喝不到了。这个你收着就当爹陪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
坛身上温润的质感传来,李姒晴双眼一热终于哭了出来。
“我才不要这个破坛子陪我,你说过不会死的事都不算事儿,可现在你都要死了。”
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孩子,之前的冷静不过是强行克制。
李老爷觉得格外欣慰。知子莫若父,就算她的女儿在世人眼中就是个被宠坏的纨绔,但是他深知离开了他的羽翼后,李姒晴的天空会更加广阔。
“小晴,你还记得去年我带你去云泽山的日子吗?因为临近冬季,很多草木都枯黄了,为了找到新的栖息地,成群结队的羚羊随着太阳的方向迁徙。它们遇到了一个山涧,以羚羊的脚力根本就跳不过去,你还记得它们是怎样过去的吗?”
“记得。羚羊自发的分成两列,年老的和年少的。年老的羚羊会先起跳,在快掉下去的时候,年轻的会跟在后面踩着年老的背跳到了对面。年老的羚羊却掉下去了”
“对。”
李易春擦掉李姒晴脸上的泪沉声道
“老羚羊的牺牲并不是无用的,年轻的羚羊会带着它们的精神活下去,繁衍不息。爹的付出能换来你的安稳,爹心甘情愿。可是你要记住,如果不想踩在你在意的人身上度过难关的话,你得努力将这个世界踩在脚下,只有你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好你想守护的人。”
“不要怪蓐收,这件事是你爹自愿的。迟早要发生的事不如让自己来掌握,谋反的事,蓐收检举我们都是爹一手操办的。你要知道,今天来的不是蓐收而是别人的话,你和我甚至蓐收都得陷入危机,与其这样不如主动出击,至少你和蓐收安全了,爹还是赢了是不是。”
最后一番话是李易春小声的在李姒晴耳边交代的,做完一切后,李易春一把将李姒晴推向凰蓐收,凝聚内力一掌朝自己的心脏拍去。眼前闪过许多画面,李易春的视线定格在了被火光映亮的星空。
“伊,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