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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神策大将军

夜里,风雨交加,宫闱内传来小孩的啼哭声,宫婢虽然不忍心,但仍要提醒眼前正抱着婴儿的惠妃,“娘娘,天快亮了,把孩子给我吧。”

惠妃闻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流落不停,她紧紧抱着手中的孩儿不愿放手,这是她的亲生骨肉啊,叫她怎么舍得?

“娘娘……”

“孩儿,”惠妃凄凄开口,“不是母后不要你,而是母后不能要你,为什么你要投身在母后的肚子里?”她将脸颊贴在婴儿的脸上,喃喃语道,“是这上天辜负了你,你又是皇家的避讳,以后,你就唤做辜天讳吧。”

惠妃的手抚过襁褓中婴儿稚嫩的皮肤,泪水一滴滴落在婴儿的脸上,“希望以后你可以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辈子。”说完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手中的孩儿,便别过脸,将他交给一旁的宫婢,原本已不哭泣的婴儿,在离开娘亲怀抱的那一刹那,仿佛知道将再也见不到娘亲一样,突然哇哇大哭了起来,“哇啊~~哇啊~~”

“我的儿!”惠妃伸手欲抱回孩儿,宫婢早已狠心将婴儿抱离,只剩下惠妃空荡荡的手留在半空中,一声声凄凉喊着亲生骨肉,“我的孩儿啊——”

“啊——”二十年前的那一幕又回到了梦中,太后尖叫着醒来,满头大汗。

“太后,太后,”宫女闻声连忙上前,恭敬道,“太后是不是做恶梦了?奴婢这就去传太医。”

“不用了,”太后挥手制止,“你们退下,哀家要静一静。”

“是,太后。”宫女依言退下,太后起身,走到窗前,明月下,那一张脸,不过比梦中的惠妃多了一些晚华。

“圣旨到——”司礼太监捧着圣旨踏进别苑,小宽子跟在后面,看着茫然的骆紫桐与鲁正,连忙小声提醒,“还不快跪下接旨。”

骆紫桐与鲁正愣愣地跪下,全然不知道怎么会有圣旨降到自己头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骆紫桐慧质兰心,贤良淑德,特纳为贞妃,即日入宫,钦此!”

听完骆紫桐再一次愣住了,她来都城是来找相公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妃呀?而且她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皇上怎么知道她慧质兰心、贤良淑德了?

“贞妃,还不快接旨。”司礼太监提醒她,她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这位公公,你、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我不认识皇上呀?”

司礼太监与小宽子面面相觑,小宽子以无限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道,“贞妃娘娘,你说的辜天讳,就是皇上呀。”

什——么?!晴天一个霹雳,她呆若木鸡,辜天讳,是——皇上?

骆紫桐正危凛坐在美伦美奂的紫幽宫的床塌上,等着皇上的召见,她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她,就这样成为一名妃子了?她不是在做梦吧?捏了一下自己,确定不是在做梦,她又苦苦地思索,这么说,那个辜天讳,真的是皇上了?这也太离奇了吧?她不由得想起她与辜天讳相遇相知相闹相结的往事,全然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司徒瑞才走进紫幽宫,便看到她的眉锁了又锁,唇抿了又抿,不觉好笑唤道,“贞妃”

“呀——”她吓了一跳站起身,抬眼一看,身穿龙袍,轩宇昂然的辜天讳正好笑地看着自己,突然间觉得心头小鹿乱撞,砰砰跳个不停,她看着他,问道,“辜天讳,你真的是皇上?”

“放肆,”司徒瑞喝斥她,“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犯了两个错误。”

她眨眨眼,有吗?

“第一,你竟敢直呼朕的名讳,第二,你呼的还是错的名讳。”

“那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她还是没将直呼改掉,他不免叹口气,说道,“记住,朕的名字叫司徒瑞。”

“司徒瑞?”她惊异,“可是你明明是辜天讳。”

司徒瑞看着她,看来不跟她解释清楚她是不会明白的,于是他便娓娓向她说起,昨天回宫后,他是怎么弄清这一回事。

“小寿子!你知不知罪!”太后怒喝跪在地上的小寿子,小寿子早已吓得面色惨白,口内不停地说道,“太后饶命,皇上饶命,小寿子知错了,小寿子知罪,小寿子再也不敢了。”

“知罪还不快从实招来!”发话的是司徒瑞,回宫后他便想到骆紫桐一事肯定与他在梅西镇有关,而唯一知道这内情的,便是小寿子,所以太后一舒醒过来,他便命人带上小寿子,要他明明白白讲个清楚。

“是……”小寿子唯唯喏喏,再也不敢有所隐瞒,便将皇上在梅西镇怎样被人误伤,怎样失忆,又怎样娶了骆紫桐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司徒瑞一边听一边点头,原来如此,而旁边的太后则越听越骇然,这么说,这么说那个辜天讳真的是——

“大胆奴才!竟敢私自瞒上欺下,朕问你,若是这个骆紫桐没有找上都城来,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瞒着朕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小寿子是一时糊涂没想明白,小寿子再也不敢了,皇上饶命啊!”

司徒瑞冷哼一声,又好奇地问太后,“母后,世上真有与儿臣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太后心中正有所思,听到他的话,不自然地回道,“怎么会,人有相似罢了。”

听完小寿子的讲述,别人不知道,她是全部明白了,辜天讳,便是当年她的宫婢带出去的皇儿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疑问,“那真的那个辜天讳呢?你可曾见过他?他现在何处?”

“回太后,皇上与小的到梅西镇的时候,那个辜天讳便已不知所踪,所以奴才也未曾见过他。”

司徒瑞倒不关心这些事,他只对一个人感兴趣,他对太后说道,“母后,既然这个骆紫桐真的是儿臣流落民间的娘子,不如就让儿臣封她为妃,纳入宫中如何?”

太后并没有十分注意这些事,只是略微点点头,司徒瑞一喜,对殿下的司礼太监说道,“让礼部拟旨,朕要封骆紫桐为妃,既然她说是朕的正室,朕便赐她一个‘贞’字,好,就封她为——贞妃!”

“那,你是司徒瑞?不是辜天讳?”听完他的讲述,骆紫桐问道,“没错”他答,已经不去理会她口中的你你你,“你一直都是司徒瑞,是当今的皇上?”

“正是。”他含笑看着她,她则是一副头大的表情,天啊,她究竟惹了什么麻烦回来呀?

看到她愣愣的表情,他觉得实在是可爱,便走近问她,“在想什么?”

突然,她一个欺近,毫无预警地拉起他的后颈,果然看到一颗黑痣,这才如释重负地吼道,“我不管你是辜天讳还是司徒瑞,我只知道,跟我拜堂的是你,你便是我的相公!”这颗黑痣是之前他们洞房花烛夜时,他压着她她不小心触到的,感谢上苍,还好她记得他有这颗黑痣,不然认错了相公都有可能。

司徒瑞则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红唇,心里又有了奇异的感觉,好象他渴念了她的唇已好久好久,他的眼慢慢暗淡,哑然开口,“不然你以为朕封你为妃做什么?”

听到他的声音,她才意识到他们离得好近,吓得她急忙放开她,俏脸抹上红霞,一双美目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他则邪邪一笑,对她说道,“既然事情都已弄清楚了,爱妃,我们就寝吧!”

就、就寝?她倏然睁大眼,直直退后了好几步,朝他叫道,“登徒子,你想都别想!”

这一声凳徒子却唤起他心中另一个奇异的感觉,司徒瑞觉得,自己纳的这个妃子真是太合算了,她总能给他异样的感觉,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他看起来特别的危险?

“爱妃,”他扬起魅惑的笑容,“上一次的洞房花烛我们没有完成,现在就接着继续吧!”

“你、你都不记得我们有没有洞房花烛,我、我们还继续什么呀!”她又开始口吃,他不是失忆了吗?

司徒瑞不说话,只是一味靠近她,骆紫桐往后退,突然他一下子扑过来,她来不及躲开,被他抓住衣袖,“呀,放我开,凳徒子!”她惊慌,他扶住她的双臂,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爱妃,你知不知道,欺君可是要杀头的?”

“那、那又怎么样?”她发现她此刻的气场非常地弱,而他却是无限地放大,“你忘了你同太后和朕说过,你怀了帝裔吗?”他好心地提醒她,帝裔?骆紫桐闻言急忙将手搭在肚子上,她的肚子里,可是什么都没有也,“如果几个月后你的肚子还是一马平川,”他很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可爱的小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那、那要怎样?”她吞了吞口水,欺瞒一个普通人无所谓,欺瞒一个皇上好象有点大条了。

“那——”他用俊美的面容麻痹她,慢慢地靠近,“我们就要赶紧努力了!”

什么?!看到他靠得这么近,她才明白他所指何事,连忙叫道,“我不要,”便要推开他跑路,可是手才碰到他的胸口就被粘住,他捉住她的手不让她逃开,“你、你放开我!”她的气场越来越弱,她觉得自己的个子一直在矮下去矮下去,而他却噌地高大起来,“为什么要放开你?”他反问,把她捉得更紧,“就是要放开我!”她再欲推开他,却还没离两寸又被他一把捉到胸前,他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她的心又漏了一拍,为什么眼前的他看起来如此不一样,简直霸道到让她脸红心跳,“爱妃,”他居高看着她,看着她的剪水秋眸映着惊慌和羞涩,低低地说道,“你知不知道,朕一见到你,就有一件事想做好久了?”

“你、你要做什么?”老天,不要再靠过来了,她好怕呀!

做什么?司徒瑞不再给她答案,而是托住她的头颅,一把含住她的樱桃小口,天知道他有多渴念这么做,她蓦然睁大眼,小脑袋哗地一下一片空白,好象周围的一切全部变没,自己的身子也飘到半空中。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轻轻碰触,他的唇重重又轻柔地含住她的唇,恣意地吞噬她的甜美,她忍不住轻轻战栗,却被他全数吞没,他霸道地撬开她的唇,品尝最甜蜜的柔软,仿佛要将她狠狠地蹂躏,他的吻,让她一下子无力,“唔——”她轻嘤,却让他占有得更深,她已经没有力气,推着他的手开始变成拉着他胸膛的领口,他紧紧抱住她,这个时候,世界上任何一个力量都无法将他们分开,半响,他才微微离开她的唇,哑然道,“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吗?”

“你……”她说不出话,凳徒子就是凳徒子,而他的气息让她脸红到脖子根,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已被他抱在怀里,司徒瑞看着她绯红的娇颜,无法按捺,突然一个转身,将她拦腰抱起,她吓了一跳,双手不自觉挂上他的脖颈,失声叫道,“啊,你干什么!”

“娘子,”他低笑看着她,走向殿中央的宫塌,“今晚你逃不掉了。”

她瞪着如小兔子般的眼神,煞是可人,纱帐慢慢落下,遮不住满帏春意盎然。

清晨,骆紫桐睁开眼,眨了两眨,然后嚯地起身,双手还紧紧攥着丝帛遮住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她她她,她真的与他洞房了?想到这,她的脸红得如熟透的樱桃一样醉人,连身体的肌肤都微微发烫,老天,好羞人哦!

“娘娘,”宫婢靛儿隔着纱幔轻声唤她,“奴婢伺候您梳洗。”

她羞涩地开口问道,“他……皇上呢?”

“皇上已经去上早朝了。”

还好,她松了一口气,现在若是让她面对他,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我再睡一会好了。”说完立即躺下身,将丝帛闷住自己的脸,藏起满颊红晕。

“娘、娘娘?”靛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这位娘娘居然这么懒散?她被派来服侍她究竟是福还是祸?

“按照规矩,您现在该去向太后请安了。”她清清嗓子提醒她,骆紫桐则从被窝中露出一双美目,再次眨了眨,请安?对哦,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是该要去向她的这位太后婆婆请安的,“可是,我的衣裳……”看着昨晚被司徒瑞扔得老远的衣裳,还有好几件已经变成了碎布,她的脸红得实在是不能再红,“娘娘,请让奴婢们伺候你更衣梳洗。”靛儿抿嘴偷笑,一面示意捧着新衣裳的宫女入内,骆紫桐看着大喇喇十几个伺候她换裳的宫女,再一次把头深深地深深地埋进薄薄的丝帛里。

“还没到吗?”御花园某处,一个紫色的人影郁闷地语道,这个皇宫未免也太大,从她由紫幽宫起身,已经走了至少一刻钟,竟然还没到太后的宁和宫,她身上的衣饰又重,实在是累人。

“娘娘,就快到了。”靛儿安慰她,“你都说了六遍了!”骆紫桐嗔她,她当她是三岁孩童吗,就会用这句话骗她,“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欺瞒娘娘,是真的快到了,那便是宁和宫。”靛儿指着终于出现在眼前的宫殿,向骆紫桐说道,终于到了,她呼口气,看着宁和宫殿前黑压压地一大片人,问靛儿,“太后需要这么多宫婢伺候吗?”真是太奢侈,“回娘娘,这些不是宫婢,这些全部都是皇上的妃嫔,都是来向太后请安的。”

她没听错吧?她没看错吧?眼前这一票女的少说也有上千个啊!

“这些全部都是?”可恶,这些人比她那天比武招亲来的人都多,这个死辜天讳,不对,是死司徒瑞,真是****到不能再****!

“回娘娘,是的,”靛儿答道,“从后面算起,依此是上家人子二百名,中家人子二百名,下家人子二百名,然后是美人一百名,才人一百名,良人一百名,然后是八十一女御以及二十七世妇,然后是婕妤五名,容华五名,充华五名,承微五名,列荣五名,然后是九嫔,淑媛,淑仪,淑容,昭华,昭仪。昭容,修华,修仪,修容各一名,然后是……”

“够了够了够了!”她真是越听越火大,再也无法忍受靛儿的解说,吼道,“不用再说了!”她的爹爹是先生,这些妃嫔制度她多少也懂些,从来后宫佳丽三千只是个虚词,可亲眼见到皇帝真有这么多妻妾还是让她吓了一跳,没好气地问靛儿,“那我站在哪里?”按照这个阵战排下去,等轮到她时,天都黑了!

“回娘娘,娘娘是妃,爵位是正一品,按照进宫的顺序,该排在纪妃娘娘的后面。”

靛儿带路,走向她该站的位置,看着经过那么多女人的身边,她不由问道,“这些人每一天都要向太后请安?”太后见完这些人,还有时间做其他事吗?

“回娘娘,其实嫔以下的等级是没有资格见到太后的,更不会见到皇上,这些人只是每天例行来此侯着,等正妃们向太后请过安才能离去。”

这么惨?她的心里不免对这些女人有一些同情,难怪书上也说,一入侯门深似海。

“那皇上有几个正妃?”

“回娘娘,”靛儿笑着说,“皇上之前纳了八位妃子,加上娘娘,一共是九位正妃,分别是贤妃娘娘、粱妃娘娘、淑妃娘娘、德妃娘娘、安妃娘娘、福妃娘娘、瑟妃娘娘,以及纪妃娘娘。”

噗的一声,她笑出声,“贤良淑德?安扶社稷?这是谁取的名字?”

“娘、娘娘!”靛儿赶紧示意她不可乱说,因为此刻她已走到纪妃娘娘的身后,加上前面提到的七个娘娘,八个女人顿时将眼光狠狠扫过来,“呃,”骆紫桐尴尬一笑,如果眼光会杀人,那她现在一定已经体无完肤,这几位娘娘仿佛要吃了她般,眼中恨意然然。

“太后驾到——”太监高声阔音,众人都垂下头,骆紫桐也跟着垂下头,只听众妃福了福身说道,“太后吉祥,臣妾给太后请安。”

“起身吧。”太后回道,眼神扫过骆紫桐,说道,

“贞妃,你上前来。”

“是。”骆紫桐忐忑走向太后身边,太后挽住她的手,向众妃说道,“她是皇上新纳的贞妃,以后你们要和睦相处,以姐妹相待。”闻言她在心里翻翻白眼,为什么她一定要和别人以姐妹相称?她才不想和别人分享一个相公呢!

众妃则答道,“臣妾谨遵太后教诲,定与贞妃妹妹和睦相处。”她们的脸上哪里还有了方才的恨意然然,已全都换上了一副温柔婉约,大方得体。

“贞妃妹妹,”个子最高,入宫最早的贤妃娘娘说道,“一会我们几个姐妹会在御花园赏花品茗,你也一道来吧。”

骆紫桐看看她,又看看笑得安慰的太后,笑着答道,“好啊。”

御花园内,风叠亭中,八位刚刚还笑脸相迎的妃子即刻换上了另一副面孔,最矮最丰满的福妃开口,“哎,现在的司礼太监真是太没水准了,什么样的人都往宫里送!”

一听骆紫桐便知她在讽刺自己,于是挑了挑眉继续听她们说下去,声音最嗲的安妃娇娇开口道,“福妃啊,难道你以为每个人的爹爹都可以象你的爹爹般是御使大夫吗?”

“安妃你的爹爹也不差啊,”冷面笑煞般的德妃开口,“堂堂阵前太尉呢!”于是这位你一句赞下那位,那位回一句敬下这位,最后是身份最为高贵的贤妃开口问道,“不知道贞妃妹妹的令尊居何位呢?”

眼见终于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她浅浅笑着答道,“我的爹爹是先生。”

“啊哈哈哈。”骨瘦如柴的粱妃夸张地笑道,“原来只不过是个先生。”

她笑而不答,就这么直直地看着粱妃,粱妃被她看得发毛,干咳两声也不笑了,性格冲动的纪妃忍不住了,她直截了当地对骆紫桐说道,“贞妃,你可知我们几个除了血统高贵、出身名门外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愿闻其详。”她恭亲的表情让纪妃也不知所措了,话最少的瑟妃吐出一个名字,“神策大将军!”

骆紫桐眨眨眼,好象听不明白,一脸微笑地淑妃好意解释道,“贞妃妹妹,我们几个都是神策大将军张晋的义女,神策大将军护国有功,被皇上封为定国公,你总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那又怎样?”她还是装傻,“怎样?”冲动的纪妃又开口了,“哼,既然知道我们都是神策大将军的义女,识相的你就不要再媚惑皇上,不然,我们跟义父说一声,你的贞妃也就当到头了!”

“怎么会?”她故意说道,“昨晚皇上还说要宠我一辈子呢,我可能还要当好一阵子的贞妃。”脸上还露出一片苦恼的表情,淑妃悻悻说道,“原来贞妃妹妹是个聪明人呢,我们几个再多说也无益,还是走吧!”

众妃便一致欲走,贤妃临去前还不忘对骆紫桐颔首,“贞妃妹妹,千万不要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

笑着目送她们远去,骆紫桐在心里想到,什么样的爹爹会养出这样的一群女儿啊?还是她的爹爹好,把她教得多有礼仪风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从头到尾笑脸相迎呢,想到这,便想起了骆先生,第一次与爹爹分开这么久,真的好想念他,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对了,还有那个神策大将军,究竟是何许人也?竟然这么嚣张!

“哈——愀”骆先生打了个喷嚏,辜夫人关怀道,“骆先生,你没事吧?外面风大,还是进来歇歇吧。”

骆先生点点头,走进船舱,鲁大娘递过来一件披衣,说道,“近来风凉,骆先生可要小心保重。”

“多谢,”骆先生笑道,“也许不关天公的事,许是我家紫桐又在念叨老夫了。”

“呵呵呵,”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顿时忘了连日来在这小小船舱中的颠簸,原来一个月前辜夫人收到骆紫桐的书信,说是在都城找到了辜天讳,那是骆紫桐在比武招亲的次日写下,只说辜天讳不认她这个妻子,她还要花些时间才能将相公带回梅西镇,辜夫人收到信后,一来甚为担忧他们之间的误会,二来思子心切,左思右想之后便决定去都城找他们,不想与骆先生一拍即合,便相约一起上京,而鲁大娘鲁则是欲来都城寻上儿子,是以一行众人便浩浩荡荡地往都城来了。

辜夫人看着船只行驶的方向,问船家道,“船家,不知何时才会到都城?”

“快了,夫人,”船家回道,“再过半个时辰便可看到渡口,我们一定会在天黑之前到达的。”

听到他的话,众人都欢喜,唯独辜夫人看向远方,心情复杂,想不到她还会再次来到这里。

“到了到了,夫人,我们到都城了。”安大娘兴奋地朝辜夫人喊道,辜夫人笑着摇摇头,安大娘的大嗓门真是到哪都改不了,“啊,都城就是都城,连渡口都比梅西镇的大好多呀!”安大叔惊叹,众人一边惊奇一边下船,可是脚才刚落地,便突然噌噌噌来了一大帮人,皆是官兵模样,为首的那个人,各位看倌肯定眼熟,那不就是当初追杀辜天讳的那个黑衣人吗!只听他说道,“辜夫人,我家主人请你前去府上一叙。”

他们来势汹汹,辜夫人他们自然不肯前去,安大娘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去了你们便知道!”

“若是我不去呢!”辜夫人道,那人冷笑一声,哼道,“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上!”说着下令让手下将辜夫人一行团团围住,强行带走。

某一府邸内,厢房,辜夫人被带走后便软禁于此,不一会,一个声音响起来,“玉容女御,好久不见了。”此人的声音让背对着的辜夫人浑身一震,她早该想到,拦她之人便是他,转过身,她镇定说道,“是你。”

来人渐渐走近,面容慢慢清晰,正冷冷笑着看着她,说道,“看来,我们该好好叙叙旧。”

三个月后——

宁和殿中正传来笑声连连,太后欢喜问道,“皇儿,这可是真的?”

“回母后,千真万确,”司徒瑞深情地看着骆紫桐,对太后说道,“太医已经诊视过,贞妃已怀了两个月的身孕,如今母子安康。”

“真是太好了,天佑我大康,大康终于要有世子了。”太后欣喜,要知道他的皇儿虽然后宫佳丽无数,于他却是兴趣缺缺,纳了妃嫔三四年,也不见有哪一位妃子传出过喜讯,如今她总算可以放心。

骆紫桐倚在司徒瑞身边,一脸笑意连连,“母后,臣妾肚中是世子或是公主都还不定呢。”

“是世子,一定是世子,呵呵呵。”太后开心道,司徒瑞则在骆紫桐的耳边偷偷言道,“朕一定要让你生到世子为止。”

闻言她脸一红,笑着瞪了他一眼,殿下坐着的几位宫妃见状,全都恨得咬牙切齿,正在此时,候殿太监叫道,“神策大将军求见——”

“哦,大将军回来了?”太后问道,而皇上还未开口宣大将军进来,已闻到一个洪亮声音叫道,“臣给太后、皇上请安。”

“免礼,起身吧。”

骆紫桐看着殿下跪着的人暗暗称奇,此人便是神策大将军?真是好生狂佞!

“谢太后、皇上。”

大将军一起身,那几位宫妃便全部围住他,欣喜道,“义父,你终于回来了。”还有人甚为得意地斜了骆紫桐一眼,只听司徒瑞道,“大将军,此次巡逻边疆可辛苦你了。”

“臣不敢居功,皇上,”他居功自恃,神气地看着司徒瑞,“为我大康鞠躬尽瘁,臣死而后已。”

司徒瑞眉头轻皱,这个张晋,越来越放肆。

“大将军辛苦了,皇上,这回你可要好好赏赐大将军。”太后似乎也不愿得罪张晋,而未听皇上许诺,他便自作主张说道,

“谢太后、谢皇上赏赐。”末后才看向司徒瑞身边的骆紫桐,这一次他名为巡逻边疆,实则另有目的,更已在三个月前便已回到都城筹谋运算,现在才来对付这个小小的贞妃,算是她走运。

“皇上,臣听说皇上最近新纳了一位妃子,甚为讨皇上的欢心。”

“是啊,”司徒瑞笑道,“便是朕身边的贞妃,”他拉起她的手,“朕与贞妃情深意笃。”

“皇上,”大将军打断他的情意绵绵,厉声说道,“历来皇室选妃,一求血统高贵,出身名门,二求贤良淑德,以劻帝业,不知这贞妃是符合哪一个要求呢?”

司徒瑞闻言寒下面,握着骆紫桐的手紧了紧,太后看着他们的对峙,连忙说道,“大将军,贞妃虽非出自名门,但一样知书达礼,性情温顺,又与皇上情投意合,大将军就不必拘泥于陈腐旧规了。”这显然是给了大将军一个台阶下,可是他却毫不领情,仍然说道,“太后,选妃关乎到日后帝裔,岂可儿戏?”

“你说得不错,”司徒瑞沉声道,“贞妃现在已怀有龙裔,他日母凭子贵,有谁敢质疑贞妃!”

“皇上!”大将军针锋相对,“贞妃若是诞下龙儿,绝对不能封为世子!世子人选关乎到大康千秋基业,绝对不能让身份卑贱的女子来污染血统!”

“混账!”司徒瑞怒道,张晋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侮辱紫桐,实在是不将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普天之下,皇权为上,朕要封谁为妃便封谁为妃,朕不但要封贞妃,还要立她为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骆紫桐睁大眼,皇后?开什么玩笑?

“皇上!明君柬人言,昏君乱随意啊!”

“哼,就凭你这一句话,朕就当一回昏君!”司徒瑞挥手制止还欲进言的大将军,坚定道,“不要再说了,立后一事,就此提上议程!”说罢起身,携贞妃离去,留下大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看着执意如此的皇上,心里想道:看来皇上是翅膀硬了,那就不要怪他把计划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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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专业出身的政府公务员陈宇穿越到了大明弘治年间,成为了一名新科进士。熟知历史的陈宇知道明朝弘治之后就走向了衰落,并且最终被异族统治。而陈宇想要挽救大明,挽救中华,决心进入仕途。大明政治是朋党的政治,阉党楚党浙党,党同伐异。陈宇无法改变这个政局,只好顺应形势,以毒攻毒,组建一个势力最大,财力最广,理想最崇高的朋党,垄断朝政。“筒子们,让我们的朋党为了大明的复兴,为了华夏的崛起,为了华夏能够万世昌盛,前进!前进!”陈宇在高台上喊道。“前进!”“前进!”“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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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警中的无冕之王,一朝穿越,竟成为被人殴打致死的废柴,再次睁眼,锋芒毕露,杀伐果断,戏天下与执掌之间。他,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神,冷漠无情,淡薄如斯,却落魄至此,当废柴女遇上落魄上仙又会上演一场怎样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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