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执政之后,不但没有安抚民众,冷却仇恨的火焰,反而迎合丧失理智的大众的呼声,以一个爱国者的姿态承诺尽一切力量保住地球。马克一下子就站在了人类舞台的聚光灯下。虽然有一些冷静的人们对反击提出了质疑声,但是这声音淹没在主战派的呐喊声中微弱到没有人去在意。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凌驾于一切愿望之上的愿望——反击。所有可以被动用的物资都得到最大限度的动用,军方的人力资源也由于大量的年轻人义无反顾地报名参军而得到恢复。
而格林在马克声明走对抗路线时投了反对票,并且立刻要求辞职。格林知道这种战争只不过是将爱国热血沸腾的年轻人送上前线去送死而已。让格林愤怒的是马克身为民主国家的领导人怎么能为了讨好民众而不坚持原则!上层的良心和坚忍是民主社会不至于沦为愚众统治的最后屏障,可惜的是马克并没有这种品质。此次苏意琳也投了反对票,她看了看脸色铁青的格林后发言说:“我们必须要做两手准备。反击如果不能成功,我们的退路在哪里?我建议格林指挥官着手建造巨型武装民用舰。”对此并没有人反对。
格林吃惊地看着苏意琳,不得不佩服她智慧过人,沉着冷静。由于她适时的挽留使得自己可以做最迫切需要做的工作。此时苏意琳和他四目相对,他立刻明白了她是要自己不但可以避开战败的责任同时满足百姓的迫切需要。
“她想助我当选。今后和她合作也许可以放开手脚吧?”
就在格林因为苏意琳的冷静和智慧而对今后的合作有所期待之时,苏意琳的心中却充满了愤怒与恐惧。
在战争刚刚爆发之后,同在中央政府工作的马克和苏意琳在和主席见面前就先在苏意琳家中对今后的形式进行面谈。两人见面都表示要保护人民的生命安全,进而捍卫主权的完整。
“如果文官执政,这一目的便很难达到。”
“你有什么想法?”马克问道。
“我们要抓住现在混乱的时机,将行政权握在手中。这样将来进行反击工作时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可是军队执政,历来被政府视为危险的管理体制。你难道打算在这个混乱的时期进行政变吗?”话刚说出口,马克不由自主地又环视了一下空无一人的房间。
而苏意琳,惊讶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不用做那么麻烦的事。而且在这个时候政变,能得到的不是政权只是民众的憎恨罢了。”
苏意琳停了一下说:“我们光明正大地在议会时提起由军队在战时掌握行政权,这些已经无计可施的官员们至少有一多半会同意的。我会将格林亚洲军区成功的管理方式作为例子,另外大家恐怕都认为这种一边倒的战争会在短时间内结束。”
此时马克已经完全明白了苏意琳的构想。同意配合她在议会时努力争取到行政权。
“但是,我希望您能明白您所能得到的权利要在社会稳定之后才有使用的价值。换句话说,现在我们必须投降,苟延残喘,以待日后崛起。”
“我明白。现在反抗既没有力量,也没有意义。”
可是当苏意琳帮助马克登上权利最高点时,马克却背弃了之前的诺言。这使得苏意琳又恨马克,又怨自己无识人的眼光。因此,之后苏意琳定意要帮助冷静温和的格林担任军事委员会主席。这个人绝不会失去冷静的判断,对这一点,她有绝对的把握。
“马克,无论你有心反抗,还是顶不住民众反抗的声浪,你这样做都是在自取灭亡。更可恨的是,由于你不能肩负起自己的责任,使得地球必定再遭受一次攻击。”
苏意琳虽然恨他,但还是全力配合他的工作,内心的厌恶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每次在所需物资的申领单上签字时,苏意琳都为这些战时生产出来的珍贵物资感到可惜。
马克执政一周之后敌方真的来谈判。敌方残留的8艘巨型战舰停留在地球轨道上,时刻监视着地球的一举一动。街道上残存的一副大屏幕上显示着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游行示威。人们坚决不肯把地球拱手让出。同时传出格林被降职的新闻。
地球防卫大学空军学校飞行员训练基地主楼的玻璃窗反射出夕阳笼罩下的停机坪。安琪走出巨蛋,摘掉头盔,看看笼罩在金色夕阳中的机场,眺望远方。
安琪想到人类再遭受一次重创不由得想到民主政治只有在民众普遍具有自律精神时才能发挥出它的优越性。好战的民众,政府也必定好战,民众爱财,政府也必定以经济发展为第一追求。民众可以左右政府,可是政府却不能逼迫民众做什么,即使那是极其必要的,政府也无能为力。就如同格林和众多冷静的官员都阻止不了民众选择则马克而导致惨祸的发生;就好像地球上的人口锐减问题,政府只能通过奖励制度调节人口。
如果民众不愿意结婚生子,或养育有着自己基因的培养儿,也只能是经济惩罚而已,并且这法规也必须要议会通过才能实行。说的极端一点,如果全体民众决定人类灭绝也没有关系,那政府就只有看着人类走向灭亡。但由一个人或极少数人组成的利益集团带动整个国家的专制制度更是不可接受的。这种社会管理体系太过危险。况且人类的最宝贵的权利莫过于自由。即使按照自己做错路撞得头破血流也比被人用链锁牵着安全的前进要好过千万倍。
安琪想到这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就这样发展下去吧。在自己选择的路上摔得头破血流后,也就不会再抱怨什么了。格林总指挥也就是明白这一点而静静地等待着吧?”
此刻,妈妈正在实验室忙着研究建造飞船的特种材料。而她们却不知道对方在哪?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