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玦和银雪提着晕过去的黑衣男子来到了林管家刚购置的一处宅院,这里人烟稀少,是个郊区,缪玦稍稍处理后就把他关进起来了,其实就是尚未开用的柴房。
柴房之外是一片空地,此时正值初夏,稀稀疏疏的几棵大树叶子由浅入深,一丛一丛的翠草儿也是猛长,为这荒郊添了几分生机,两棵高大的树的树枝衔着各两条极为粗壮的藤条,连着一把长木椅,只够一人躺着的长度,却是缪玦和缪玖的最爱,林管家一到这里的首要布置。
“好了银雪,回避,银月问你什么,一概答不知。”缪玦拍了拍手中的灰尘,倚在柴房门口一根架梁的柱子,眼睛微眯。
银雪虽然伺候的是缪玖,可两位小姐经常在一起,她自然也是知道二小姐又要犯懒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回避,不过小姐总是对了,所以她也乖乖地退下了。
不多时,缪玖终于带着银月姗姗来迟,缪玖知缪玦自有打算,于是走至那个简单却极为熟悉的绿藤秋千上躺着,慵懒地闭目养神。
银月呆呆地看着缪玦,无辜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焦虑,小脸绷得紧紧地,看着缪玦脸上多了一丝防备,总有一种主子要阴她的感觉,她可是贴身伺候了缪玦好多年了。
缪玦看着银月担心的小摸样,正了正脸色,挤出一个不高兴的表情,“方才想着许久不见小月儿,拉着小雪儿要去买小礼物送给你呢,未想到遭贼了。”
“……”主子,你这扯谎也像样点,罢了罢了我也不拆穿,银月继续听。
见银月一脸看透你的表情,缪玦满脸黑线,不过,计划是不会改变的,继续扯,“那小贼偷了小姐我五两银子,不过,被我抓住了,关进小黑屋了。”手还指了指柴房。
见主子是真的遇到贼,银月终于放下戒备,担忧爬上了脸颊,她上前一步,上上下下瞧了瞧缪玦,生怕她受了什么伤,“二小姐,你没被伤到吧,小姐,那个小贼你怎么不直接拉到衙门去?”
“伤是没有,小姐的能力你还信不过,就是那小贼偷盗的行为小姐我非常生气,所以决定亲自惩罚他!”缪玦说的振振有词,好像真有那回事一般。
“呃……小姐,你……要亲自管教?他在小黑屋里?”银月有些克克颤颤,手都抖了抖,心中不由得为那个小偷担忧起来。
“嗯,以后他的衣食交与你负责了,明天开始。”说完缪玦撒手不管,也躺到一个秋千上吹风。
银月很矛盾,进不进小黑屋呢,最后咬了咬牙,依她对缪玦的了解,小贼真偷没偷东西是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他绝对是不幸的,她忍不住泛滥的同情心,推开门,一步迈了进去。
柴房不大不小,布满了灰尘,角落里躺着一个黑衣男子,双手被绑在背后,上半身套了个黑.麻袋,此时似乎在挣扎,却发不了声音。
银月颤抖着手,帮他扯开了黑袋,映入眼帘的却是那张日日思念的俊朗,此时他嘴里塞了快破布,呜咽着发不了声,银月看见他的瞬间就傻了,手紧紧地拽着黑.麻袋,动都不动,显然吓得不轻。
那黑衣男子挣扎了下,发现挣脱不开,却见嘴巴一松,是银月反应过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银月却激动地音调都拔高了,“你绝对不会偷小姐银子的,我去跟小姐说。”
“先帮我把绳子解开。”黑衣男子看见银月熟悉的小脸,一愣,而后又沉静地开口
“这个是天蚕丝……没有小姐,我也解不开。”银月把脑袋垂得低低的,脸色如火烧云般,很快就跑出了柴房,想去找缪玦理论。
“小银儿要和我说什么呢?”缪玦双手交放在身后,嚣张地出场了,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看的银月头皮都发麻了。黑衣男子看着缪玦,脸上却满是戒备之色,这个女人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不简单。
“小姐,这位公子绝对不会偷你的银子,你会不会抓错认了。”银月很着急地替他辩白。
缪玦见黑衣男子紧紧地抿着嘴,并不打算开口,眉眼弯弯道,“他手中抓的,不正是你绣给小姐我的银袋么?难不成你认不出来?”
那黑衣男子再次一愣,看了看手中拽着的银袋子,见银月惊讶地后退了几步,一脸不敢置信,郁闷地开口,“是我捡的。”
银月听罢,心中安慰了几许,转头就对缪玦说,“二小姐,他说……”
“听见了,可是,我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缪玦邪邪一笑,双手抱胸。
“……”黑衣男子再傻都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个长相平凡的女子阴了,虽然目的不明,但是她就是要诬陷自己,旁边这个傻丫头还要帮自己辩解,于是抢先开口,“你想怎么样?”
缪玦:“正好这里缺一个劈柴的,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劈一个月方可弥补你盗窃这个可耻的行为对我心灵的眼中创伤。”
银月:“……”
黑衣男子:“……”
“当然,你别想逃走,为了抓住你下的药,是我独自研发的,药效还没过呢。”缪玦说完便收了天蚕丝,笑呵呵地走出了小黑屋,头也不回。
银月看着黑衣男子,眼中满是愧色,还荡起了水雾,“哇……呜呜……”而后大哭了起来。
黑衣男子见银月水晶串儿不断下坠,一个头两个大,开始分散着丫头注意力“宁辰,我叫宁辰。”
“啊?宁辰……宁辰公子……我叫银月。”银月大眼通红,却是止住了哭泣,“我找我家小姐去。”说完踉踉跄跄地出了柴房。
宁辰看着银月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失笑,这丫头在,傻头傻脑,她主人看起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对她却十分纵容,策都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一号人物,为什么他们完全没有消息。他想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却发现自己无法凝聚原力,不由得无力地垂下了手臂,看来,堂堂的……真的要劈一个月的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