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谓的概率
所谓概率就是指随机事件出现的可能性的量度。事例如下：
正常情况下，在图书馆发生意外事故的概率其实是很低的，垫脚凳坏掉的概率只为1%，而明知道凳子坏还使用的人的概率也只有1%左右，秦音就是那些概率中的一个，然后不幸的发生了意外。
“痛！痛！痛！青青，你轻点！”一回到宿舍，秦音几乎喷出眼泪，赶紧叫宿舍的姐妹帮忙擦药油，还得忍痛诉说悲惨的经历。
“轻的话作用不大。”杨青仪一边笑一边帮着她按摩。
“我的天，痛死人啦，青青，你是故意的！”秦音飙着眼泪指控。
“故意你个头，姐姐我是在帮你，否则你今晚怎么睡觉！”杨青仪翻了翻白眼，继续手中的动作。
“好啦，忍着点，不然你今晚真的不用睡觉了，那么大的一个包，没脑震荡你该偷笑了。”柯菲在一旁准备热水，打算帮她再热敷一下。
“这一周，我真的好惨啊！”忍受着杨青仪的按摩，秦音可怜兮兮的哭诉。
“嗯，你知道就好，所以还是少出门去祸害人间，乖乖呆在宿舍，要出去前先查看一下黄历。”杨青仪很认真的附和兼消遣她。
“要不，我们买个八卦镜挂在门口好了，可以避邪。”不错的主意，就是不知道哪里有得买。
“你确定可以避邪而不是会招邪？”八卦镜，亏她想得出，八成脑袋摔坏了。
“哎……”那不是只能认命？
秦音不得不感慨最近的霉运，简直没有一件好事情，真是邪门过了头。
“对了，是哪个混蛋把你撞成这样的？”都忘了问谁是凶手了。
“05计算机，贺清澜！”秦音咬牙，恨恨的说出仇人的名字，原本呢，她是不打算追究的，但是某人就是不识相，偏偏想让她恨。
“你这么恨人家啊，连名字都查出来了！有没有问到生辰八字？想报仇的话就扎草人吧，应该很管用。”旁边有人凉凉的提供报仇方法。
“柯柯，你看易经看到脑袋不正常了？”扎草人！亏她这都想得出，她秦音没有这么狠吧？“要不要下降头算了，实际一点。”泰国很出名的。
“我是在替你报仇，你不是都查清楚他的底细了吗？”柯菲笑着看她。
“是他自己说的，我才没有这种闲情去知道仇人的名字。”简直是被迫的。
“贺清澜，总觉得名字好熟悉的样子。”杨青仪在一旁沉思，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呢？
“你认识？”柯菲可来劲了。
“好像在哪里听过……”记不起来了，脑子最近不是很好用。
“音音，名字听起来很不错，人长得怎么样，有没有可能发生转角遇见爱的爱情？”柯菲兴致勃勃的追问，这样的好名字，相信人应该很不错才对。
“你要认识？好啊，我有他电话，给你啊，然后等你追到他之后你帮我报仇。”到时候绝对让他好看。
“你连他电话都有！”也太快了吧？杨青仪不可思议的瞪她。
“对啊，一切都是他强迫的，我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你都不知道他板起脸来有多吓人……”
“重点，人长得怎么样？”这才是她们关注的重点。
“……”秦音很想崩溃，这些色女！“三优。”
“哪三优？”八卦八卦，她们闻到了不寻常的意味。
“身高，脸蛋，家底。”不过她现在连想起他的样子都觉得头痛。
“音音，这是个机会。”杨青仪马上鼓吹，脑瓜里已经自动联想到浪漫的情景。
“我知道，手机在包里，未接来电就是他的电话号码，你们自便，你们谁追到手了记得帮我报仇一下，我好痛，上床睡觉了，晚上帮我打包。”秦音白了她们一眼，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爬上床。
其实说睡觉，只能暂时趴着睡了，哎，可怜的日子啊。
“音音……”
“我睡着了。”装死，她又不是脑袋撞傻了。
爱情这种东西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所谓了，反正都快毕业了，现在交往毕业了也只是分手而已，那何必呢，麻烦又浪费时间。
爱情，还不是她现在期待的。
秦音一整个下午都在哀叹中度过，因为头很痛，即使那个罪魁祸首给的药油据柯菲说是从香港买来的非常正宗有效的药油，但是她觉得那些药油一点用也没有，还是那么的痛死人不偿命！
QQ日记的悲惨陈述得到超级多的回复，但是大多都是非常没有良心的骂她笨。
这些人！直接说一句关心的话会死啊！这样间接的关心真的让人很不爽！
头痛到连钟爱的斗地主也没有心情打，秦音早早的上床去看书，躺着会舒服一点，一边看书可以一边催眠，说不定可以顺势睡着忘了那个痛感。
手机在旁边震动，秦音迷迷糊糊的拿起，看是陌生人的来电，想都没想直接丢回原位。
无聊电话，会接的才是傻子，尤其现在她非常头痛。
继续看书催眠……
还在响？
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找死！而且这么有耐心？！不知道本小姐心情不好吗？
秦音瞪了一下手机，然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起电话。
“你好，请问哪位？”
“师妹，我是贺清澜。”电话那头直接报出姓名。“还记得吧？”
秦音沉默的瞪了一下手机，这么没有礼貌？！连一句“你好”都没有！
而且怎么可能会忘了！她的头还痛着呢！
早知道是他的电话，她就不接了！免得头更痛。
“师兄，请问有事吗？”
“你的头还痛吗？有没有擦药油？好一点没有？”一连串的有没有一齐轰向她。
“很痛，有擦，没有好。”回答完毕，可以挂线了吗？她对霸道又没有礼貌的人没有好感。
“有没有用热水敷一下？”这个师妹很不喜欢他，贺清澜在那头皱眉。
“嗯，没用。”撞击太大了，什么都没有用！
“看来撞得太重了。”肯定痛死她了，难怪她那么不友好。
“师兄还有事吗？”可不可以不要再提醒她撞得很重这件事，一提起来，连细胞都是痛的。
“师妹很不喜欢我？”他皱着眉问。
“很难说得上喜欢吧？”撞到她那么惨，而且他老兄霸道得超级令她讨厌。
“我很抱歉。”这么直接，第一次有人这样直接的说讨厌他。
“所以没有办法，等我头不痛了，说不定就不会那么讨厌你了。”今晚肯定不能好好睡觉，想到这个她就恼。
“那我不打扰师妹休息了，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电话。”贺清澜识时务的为今晚的电话划上句号。
“嗯。”干脆挂上电话，继续催眠。
“你也太狠了吧，这么直接！”有人在旁边争议的批评。
“希希，等你也撞得这么惨的时候再来跟我说善良。”她已经很客气了，再说也是他主动打电话过来找骂挨的，又不是她主动去骂人。
“你啊，再火几下，一会看你怎么死，乖乖看书。”柯菲提醒她，现在是撞到了神经处，一说话都会扯到痛处，她倒是很有精神啊！
“哎，我看书。”忍，明天应该会好一点吧。
老天保佑霉运快点过去吧！
“喂，你好。”可怜兮兮的周末，本来已经计划好去逛街的，但是头还是很痛，只好放弃乖乖呆在宿舍。
“我是贺清澜。”
还是不变而强势的开头语，让秦音很想挂上电话，这人家教怎么这么差！
“师兄，有事？”他还没有学乖？还想找骂？她的气可是还没有消呢，因为头还没有好。
“师妹，可以下来一下吗？我有东西要给你。”昨天叫家里快递了最好的药油过来，今天总算是到了。
“什么东西？”可不可以不要？她现在不想动，不想爬楼梯，更不想去见他。
“你下来就知道了，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一会见。”他很爽快的挂断电话，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讨厌霸道的人！”秦音瞪着挂断的手机，气恼的大喊。
“又怎么了？”杨青仪笑着看快要抓狂的秦音，她真的是痛坏脑袋了还是怎么样？三天两头的发火。
“那个祸首叫我下去拿东西，鬼知道又是干什么。”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上下来，秦音的动作绝对可以用慢悠悠来形容。
“行啦，至少不会是害你，你快点，不要让人家久等了。”杨青仪倒是很想知道那个帅哥师兄送了什么过来，其实现在这么有耐心、有责任心的人不多了，他们巴不得你说没事，然后马上跑人，哪有人像他那样明知道会被骂还自己送上门来。
“又不是我叫他来的。”她可是非常不愿意跑来跑去的，很累人！
“好啦，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不定你原谅了他之后就会有好运降临了，快去快回。”杨青仪无奈的催促。
“你比我还紧张，要不你去帮我拿？”这个主意不错。
“秦音，你还想不想我帮你打饭？”真烦呀！
“我马上去。”还是不要惹火了青青，否则午饭又要跑一趟了。
匆匆下楼，看到他早在那里等着，手里拿着一袋东西和一袋……水果？！
“师兄……”她有些迟疑的叫正在打电话的贺清澜。
贺清澜向她点点头，然后快速的结束电话。
“以为你不会下来了。”刚刚她的语气很不好。
“师兄有事？”是有这个打算。
“这是买给你的水果，当做向你赔礼道歉，这是药油，比前天那瓶药效更好，回去记得擦。”他把两袋东西递过去给她。
“那个，不用了，已经好很多了……”这是什么阵仗？秦音傻眼，连水果都摆上来了，她又不是重病在床……
“师妹不打算原谅我？”贺清澜淡淡的看着她问。
“不是……只是师兄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她没有严重到要买水果来探望的地步吧？
“夸张？有吗？”他有些无辜的反问，表情还是淡淡的冷。
“呃……没事了，让师兄破费了，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师兄。”秦音扯出笑，终于伸出手接过东西，“师兄，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上去了，再见。”再不走她怕自己会当着他的面笑出来。
“嗯，记得擦药油，再见。”贺清澜目送她再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唇微微勾起。
“你说他叫你下去是为了给你送新的药油和水果？”杨青仪瞪大眼，不可思议的问。
“是的。”秦音笑着点头，难得的好心情。
“音音，追他！”好男人啊！
“青青，你没发烧？”嘴边的笑容僵住，秦音瞪着她，这样的结论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是认真的，这个师兄够体贴大方，不收了难不成让别人拣去？你傻了？”
傻了是她吧，秦音偷偷翻白眼。
“你去收吧，我给你他的电话。”病得不轻啊，秦音摇摇头，打开水果袋。
不得不感叹，这个师兄很费心啊，买的都是很贵的水果，是真的在诚心跟她道歉呢。
就原谅他啦。
“音音？”
“吃水果啦。”话多。
概率这种东西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甚至是有些恐怖。
秦音本来以为撞头事件应该就这样简单的落幕了，然后她和那个罪魁祸首又回归陌生人的行列，各自为自己的大学生活而奔波。
反正学校那么大，又是不同的院系，遇见的概率是微乎其微的，但是……
即使微乎其微，还是存在的。
头上的肿块已经消退了，证明第二瓶药油的功效是很好的，秦音在心里有些感谢它起的作用了。
终于可以脱离病人的身份，又可以生龙活虎了，真是好，无病一身轻啊！
心情一好，连学习的动力也来了。
上一周借着受伤之名给自己找了偷懒的借口，但是现在已经好了，没有理由再浪费时间，考试迫在眉睫，而且书也看完了，也该拿去还。
也直到那个时候，秦音才发现这本书不是以她的图书卡借的。
总之，为了戒网，为了还书，为了期末复习，秦音开始逼迫自己大热天去图书馆发奋，就当是出来透透气。
不过，这个鬼天气还真不是普通的热啊，即使撑着伞，还是觉得人快要被蒸干了。
“师妹？”
走到一半，身侧突然停下一辆车，然后熟悉的称谓让她僵了一下，秦音慢吞吞的抬头。
“师兄，好巧……”
“上车。”他简单的下达指示，连其他寒暄都省了。
“谢谢。”其实秦音很想拒绝的，因为讨厌他的理所当然，讨厌他的霸道，但是聪明人都不会在大热天讨论问题。
秦音干脆的跳上车，他马上踩动车子，不到五分钟，已经到了图书馆。
“谢谢师兄。”准备要走人。
“一起看书吧，我的位置有风扇。”贺清澜一边锁车一边说，压根不给她说不，“走吧。”此时的他认真而严肃。
秦音开始冒黑线，又来了！
“……”开口要拒绝的话却在他冷淡而有些挑衅的眼神下咽下，混蛋，她怕他不成！
这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以为她头好了他就没罪了？可以任意霸道了吗？
秦音很想瞪回去，不过算了，最好的抗议方式就是沉默，以泰然自若的态度应对一切挑战。
沉默蔓延，谁也没有开口，秦音跟在他后面，偷偷的瞪着他。
不过那是正确的选择，他的位置的确很凉快，而且是在比较偏的角落，比较安静，不会有很多人走动。
而且说实话，他是个很认真的人，一到位置，他示意她坐在最靠近风扇的位置之后，自己也跟着坐下，然后低头开始忙自己的事情，完全当她不存在。
秦音原本还在心里偷偷的埋怨着，但是看他好像真是好意而已，也就放松了心，跟着静下心来看书。
秦音不知道在她低头认真看书时，有一双眼睛偶尔打量着她，那是看猎物的眼神。
在图书馆的时候，时间飞逝而过。
但是神奇的是，三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却不显得尴尬，至少认真看书的秦音塞上耳塞之后就两耳不闻旁边事了，没有所谓的尴尬问题。
吃饭的时间，他同样淡淡的发出邀请，同样的有着挑衅的意味，秦音为了争一口气，就这样答应了。
“师妹，头有没有别的后遗症。”席间，贺清澜淡淡的询问她已经好了多日的伤口。
“后遗症？例如？”秦音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例如头痛、头晕之类的。”那一次撞击，他心有余悸。
“目前没有，但我倒是很担心会变得更笨。”她咕哝，有些郁闷的担心。
“如果真会这样，师妹尽管找我。”他家有个当医生的大哥，或许可以帮上忙。
贺清澜冷淡的神情因为她的话而微微缓和下来，唇角微微扬起。
“……噢。”秦音僵硬的应了一声，心里打上一个突，他是不是在消遣她？那么希望她的头有问题。
“师妹，我们算是朋友了吧。”冷不防的，贺清澜又丢出一句让她为难的问题。
“……嗯。”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她不知道？
“既然算是朋友了，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音音吧，叫师妹很怪。”贺清澜把她不确定的嘀咕当做是默认，然后开始改变对她的称呼。
“……可……以。”可以拒绝吗？这是强迫中奖！秦音僵硬的点头，很想很想说不的！他们不熟啊！
“如果明天还去看书，直接去那里坐就可以了。”他当做没有看到她僵硬的神情，很自然的说。
“哦……”这个人，很恐怖！秦音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于是，在第一次的共进晚餐，贺清澜索取了叫她名字的权利。
也成功的唤起了她预警的神经。
拉锯战正式拉开帷幕。
虽然不想承认自己是在躲贺清澜，但是从那天之后，秦音就放弃了去图书馆的念头。
她的全身细胞已经竖起了要抵抗贺清澜这个危险人物的警告牌，而最好的方法就是逃避，尽量不去他会去的地方，就像图书馆。
所以秦音决定在宿舍里用意志与网瘾做斗争。
不过秦音的躲避计划只维持了一天，贺清澜的电话就来了。
谈话内容如下：
“音音，这两天满课？”有质问的意味。
“……嗯。”拜托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叫她？他们真的一点都不熟！而且她的名字从他口里说出来让她全身细胞都绷得紧紧的。
“一周都满课了？”
“是的……”假的也要说成真的。
“周末不来图书馆了？”
“天气太热了。”没有借口了，秦音僵硬的扯出天气来挡着。
“如果怕热，周末去图书馆的时候发信息给我，我搭你去。”见招拆招。
“不用了！”发现自己语气激动过了头，秦音马上缓下心绪，然后才开口拒绝，“在宿舍看书比较凉快，所以不用了。”他是不是热心过了头？
“既然这样就算了，那你好好复习吧。”贺清澜沉吟了一下才开口放弃。
“好的，谢谢师兄。”秦音答得非常的快速，怕他反悔了。
最后的结果是她作战成功。
很好，就这样保持下去！
挂断电话时，秦音终于笑了。
安全的感觉真是好。
只要这样保持下去，等时间久了，冲刷掉一些记忆之后，他们就变成了陌生人，然后就可以恢复以前的生活了。
真好，她喜欢简单的生活。
她挂起了免战牌。
贺清澜挂上电话，眉头微微蹙起。
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吗？以至于让她开始意识到危险，现在开始躲他了。
失策。
现在还只是开始，如果她一直这样躲着他的话，他以后就会很麻烦了。
什么办法可以让她自愿的出现呢？
这个机会不久就出现了，正好应了概率所说的可能性。
班级杯决赛结束之后，为了庆功，他们一帮人到商业街去庆祝，就这样好巧不巧的与秦音正面相遇了。
而且是不得不打招呼的碰面，让秦音非常非常后悔这次的行程，原本只是因为嘴馋而出来觅食的，就这样撞上了。
没法躲……
“师兄……”秦音僵硬的扯着笑打招呼，非常努力忍受他的同学的好奇目光。
“要回去了？”贺清澜跟队友交代几声，让他们先走之后才回头面对她。
“嗯，对，刚买完东西。”她扬扬手上的战利品，得意自己现在是回去，不和他同路。
“最近很忙？”虽然是快考试了，但是碰上她的机率真的太低了。
“对啊，都在复习呢。”发现自己目前占据优势，秦音开始得意了，“师兄刚打球回来吗？还没有吃饭吧？”所以快去吃饭吧。
“嗯，决赛。”看着她巴不得他快走的表情，贺清澜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唇角微微勾起。
“赢了吧，恭喜师兄。”应该是赢了的，否则刚刚一帮人不会那么高兴。
快去庆功吧。
“似乎这句话没有什么诚意。”贺清澜低头专注的看着她。
“呃……什么才是有诚意的？”危险，刚刚得意过头了，赶紧撤！
“就请我吃宵夜吧。”他微微的扬起唇，笑了。
“啊……”秦音的笑容僵在脸上，呆呆的看着她。
“不愿意？”他闲闲的问。
“不……不是。”当然不愿意！但是不能说！“师兄不是要开庆功宴……我不好抢先了……”对，就是这样，所以快走吧，拜托了。
“也是，”他似乎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开始抬头看表，“时间是差不多了。”
对，对，所以拜托，快走吧，庆功宴要紧。
秦音在心里祈祷，紧张的等着他的决定。
“那……”他又笑了，故意顿了一下，看着她紧张的表情，几天来的烦闷轻易的消散了，“记账吧，下次补回来。”贺清澜终于说出她想听的话。
“当然没有问题。”她脸上的紧张一扫而散，马上扬起灿烂的笑容，“那师兄快去吧，下次我再请师兄。”快走快走！这个空头的请客等N年之后再说吧。
“那好吧。”虽然换回她灿烂的笑容，但是看她那么迫不及待的希望自己快走的心情还真的很不是滋味。
“师兄再见。”终于躲过一劫了，真好，吓死她了，和他说话会死好多脑细胞。
“音音，我会记着的。”贺清澜临走前淡淡的抛下这句话之后才和她道别。
秦音没有放在心上，反正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离开这里，马上立刻。
贺清澜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然后唇边的笑痕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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