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告白
所谓告白，就是对喜欢的人表达自己的喜欢之情，并期望喜欢的人给予同等的喜欢。
贺清澜一直觉得在这场追逐游戏中，自己掌握的是主控权，可以气她、挑衅她、逗她，然后心满意足的看她气恼的、呆愣的、娇羞的、无奈的表情，然后慢慢的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并渐渐的扩大领土范围。
贺清澜一直都很自信，所以认为放任她自由几天不会有什么变动发生。
但是就像大姐说的那样，夜路走多了是会遇见鬼的。
他的自信只维持了一周就狠狠的被打碎了。
这个学期贺清澜的课并不多，下午已经没有安排课程，所以如果不上课，他很少会去课室，今天他出现在A栋教学楼，只是因为要交论文二稿。
当然，如果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可能看到她和她的同学下课后在走廊嬉闹的情形，而那个画面让他原本愉悦的心情直线下跌，然后火气开始上窜，燃烧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与自信。
她被一个男生用手揽着脖子在怀里笑着逗弄，旁边还有其他的几个男生也伸手弄着她的头发或者趁机伸手捏着她的脸颊……
虽然她有惊叫，但是他看到她的脸上漾着灿烂的笑容，那是开心的笑。
她……并不介意！
贺清澜站在远处冷冷的旁观，看着她笑着挣扎，笑着骂人，笑着报仇。
手不禁的握成拳，他咬牙，转身离开！
再不离开他怕自己可能会冲上前把她从那个男生的怀里扯出来！
他都没有抱过她！没有摸过她的头发！
但是她却放任她的同学这样的逗弄着！
该死！
他放任她几天自由不是为了想看她在别的男生怀里笑的！
即使贺清澜告诉自己那个画面不能代表什么，也许他们感情很好，可以称兄道弟，那些动作都是纯粹的玩乐罢了。
但是，该死的，他就是觉得很刺眼，碍眼到不行！
可是，贺清澜，你没有权阻止！
至少你现在还没有！
她还不是你的！
你还没有收网！
这就是失策！
“音音，刚刚我好像看到你家师兄了。”在课上，青青八卦的小声说。
“什么我家？！你不要乱用所有格！”乱说什么呢，她还不想被口水淹死！再说了，她在她们回来时与他见面的事情都没有向她们说过，她们为什么会觉得隔了两个月的假期，他们会进一步发展到要互挂上所有格的程度？
她实在是很想知道她们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好吧，我用词不当。”这个暂时不是重点，“他刚刚好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表情很冷酷，而且有些吓人。”虽然见过一次就觉得他是个冷淡的人，但是这次感觉更恐怖，害她都不敢打招呼。
“你是不是看错了，大四下午都没有课了，他不可能跑来这里看书。”他在图书馆有专属的位置。
“你不给他来交论文啊？”那么绝对。
“是哦，有可能。”那又怎样？
“就这样？”杨青仪不可思议的瞪她。
“那你想怎么样？”莫名其妙，没头没尾。
“你不问候一下？”也太么有良心了吧？
“你生气的时候我都没有怎么问候过，你现在鼓吹我去问候一个外人，你不会吃醋？”她们会不会热心过了头？简直不分内外。
“外人？你没把他变成内人？”杨青仪不可思议的瞪着她，她们以为那次车站送别是一个契机的，两人感情进一步发展的契机。
“你们有吃到他请客的饭吗？”内人？她想死给她们看！她们以为怎么发展的？坐飞机？
“没有戏？”不可能的吧？她们都赌错了？没道理的吧？她们明明看到两个人的爱情磁场互相吸引的。
“有！我回去演一场给你们看，满足你们的好奇心。”一群白痴加笨蛋，“好啦，不要说话，老师在瞪我们呢。”
虽是这样说，但是秦音的心理还是飘忽了。
受打击？他能受什么打击？一般只有他打击别人的份吧？
这么强势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受打击。
不过算来她好像也有一周多没有见到他，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现在想来这样似乎有些对不住他之前为自己做的，但是……
他们真的不是很熟呢，即使一起逛过街，吃过几次饭，但是秦音还是觉得两人没有熟到要互相问候彼此心情的程度。
真的不是很熟！
“师兄，在忙吗？”想了好久，秦音还是鼓起勇气拨了电话。
“音音？”贺清澜非常诧异，她从来没有主动打过电话给他。
“师兄在忙论文吗？”连他也觉得怪异是吧，果然不应该打这通电话的。
“没有，论文已经差不多搞好了。”他在忙别的事情。
“那师兄现在有没有时间出来一下？我请你吃宵夜。”当做是报答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关心，只要还完了这一次，自己算是偿清了他的人情了吧。
“这么客气？”还请客？
“想谢谢师兄一直以来的照顾。”他会不会太多心了点？直接答应就可以了吧。
“我不喜欢这个理由。”贺清澜皱眉，不喜欢这个像是要和他撇清关系的理由。
“要不你先出来，我们再讨论一个你喜欢的理由。”他也太难搞了吧，现在可不可以后悔？她突然不想请客了，“师兄，电话费很贵……”
“可以，你在楼下等我，我马上过去。”今天的烦闷心情在她后面那句可怜兮兮的补充中消散了不少，贺清澜终于答应了她的邀约。
原本，他就想找她的，既然她自己送上门了，就趁这个时候了。
再不收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受得了她被别人抱在怀里的情形。
“好，一会见，拜拜。”终于答应了，真是难请啊。
秦音挂上电话，回过头就看到三双暧昧的眼睛。
“哎呀，问候外人怕我们吃醋，那请外人吃宵夜就不怕我们吃醋啊？”杨青仪笑着拿今天的话酸她，还说不关心外人！
“怎么？你们要一起吗？”秦音挑衅的问。
“不用了，不过有条件，回来后要告诉我们你们共进宵夜的情形。”她们可不想去当电灯泡。
“是，是，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赶紧闪人！这帮八卦虫太恐怖了。
“师兄，有没有想好哪个理由你比较可以接受？提示一下啊。”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难伺候啊，请吃饭还得找个很好的理由才考虑接受。
“如果我讲了不就变成是我要求的了，那还有什么意义？”他挑眉看她。
“……师兄，你是在为难我吗？”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要不你想到哪个就说哪个，我从中挑个自己喜欢的。”他下午真的是嫉妒了，现在看到她出现在自己面前对着自己笑，就轻易的抚平了一肚子的妒火。
“那如果我想到的你没有一个合意，那是不是你就真的不吃了？”秦音苦着脸看他，他出的题比考试的主观题还要难啊！
“好吧，缩小范围，就讲五个，我从中挑一个。”不忍看她苦着脸皱眉，他做出让步。
“三个？”讨价还价。
“四个，最低限度了。”还还价？亏她说得出口！她倒是越来越不怕他了。
“好吧，成交。”哎，有像她这样可怜的东家吗？
“师兄，一边吃一边想好不好？”总不可能傻傻的讨论完了才吃吧，天知道自己多久才会想的出一个？
“可以。”
“师兄，你尽量点，不要跟我客气，我难得一次请客。”秦音真的是难得一次这么豪爽的请客。
“吃垮你也没关系？”贺清澜一边看着菜谱一边说。
“大不了抵押在这里洗碗偿债啦，不怕。”他这是在消遣她吗？汗！
“不错的主意。”贺清澜认真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就一个粥，两个汤。”
“师兄，也太少了吧，你在替我省钱吗？”会不会客气过了头？
“你很饿？”晚餐吃饱了，没有什么食欲吃夜宵，出来只是因为她，。
“也没有……”只是担心他客气了。
“行了，吃完再点，不急。”他忍不住伸手轻扣她的额，然后扬手叫来服务生，仿佛这样亲昵的动作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秦音愣了一下，脸微微发热，只好以喝茶来掩饰。
他又在做令人误解的动作了。
上次的牵手让她尴尬和胡思乱想了好久才平复下来，他再这样任意妄为的动手动脚，她以后真的会躲得他远远的。
“有没有想到一个？”贺清澜悠闲的问，他很好奇她会想出什么理由来。
“之前那个算不算？”秦音很期待的看着他，希望他点头。
“我说过不满意的。”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第二个……因为师兄上次请过客，所以礼尚往来，我……“
“你可以想第三个了。”直接fire掉。
“我都没有说完……”
“我不喜欢。”还有理？！
“好吧，”真是凶！“第三个……因为师兄太帅了，我仰慕师兄，所以请客。”哎，秦音都要哀叹自己的狗腿了，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有多帅？”鬼扯，这都能说得出口？
“身高很高，对了，师兄你有多高？”忘了问了。
“１８２。”
“身高１８２，身材棒，脸蛋好，温柔体贴，细心，绅士，聪明……”
“要不要还来个玉树临风，高大挺拔，聪明绝顶，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史上无敌霹雳大帅哥？”他要笑不笑的帮她补充完整。
“师兄，生气了？”呃……她踩上地雷了吗？
秦音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没变脸啊……
可是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他全身散发着“我很生气”的波长，吓坏了秦音。
死了！
“你觉得呢？”还是要笑不笑的样子。
“对不起……”哎，秦音，你请客还得跟人家道歉呢。
“你没有说错什么，怎么说对不起。”贺清澜依旧一副冷淡的神情，动作优雅的喝着茶。
“本来……请师兄吃宵夜，是因为今天下午青青，她是我宿舍的，她说下午在教学楼看到你，她说你好像受了什么打击的样子，于是我就想请师兄出来散散心……而且，我想我也好久没见到师兄了，想见见师兄而已。”秦音低着头不敢看他，然后一边玩着水杯一边说。
其实理由真实的成分不高，约他出来散心是假的，想见他也是假的，她就真的只是想趁机还他人情而已，但是这样说会好一点，理由不会太僵硬。
但是这个不能让他知道，否则他应该会直接掉头走人吧。
“……”沉默，贺清澜没有应声，不过脸上的神情缓和下来，唇角也勾起了笑，不过低着头的秦音没有看到。
死了！
怎么办？
该说的已经说了，他好像还是没有消气的样子，那她要怎么办？继续低头还是继续瞎掰？
“好了，东西来了，先吃东西吧。”在秦音觉得仿佛有一个世纪漫长的沉默之后，贺清澜终于打破僵局。
“哦，好。”这算不算是和解？秦音暗暗松了一口气，端起谄媚的笑脸，“师兄，我来服务。”她抢着要替他舀汤。
贺清澜也没有阻止他，放任她服务。
“音音，跟我说实话会比你乱掰理由困难？”一边吃东西的时候，贺清澜终于把话题拉回归位。
“是不难啦，只是感觉有些怪……”因为那些不是真心话的假话说起来有点像情话，她哪里说得出口？
“没有下次了吧？”看她可怜兮兮低头忏悔的样子，他要气也气不起来了。
“不敢了。”打死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大不了以后都做铁公鸡也不要乱请客！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就好。”得到保证，贺清澜满意的点头，“一会我们去走走，正好可以圆满达成你今天的目的。”也是收网的时候了。
“好啊！”这个简单，只要他不要再吓她就可以了。
可是……
这个炸弹比刚刚他生气的时候更恐怖吧！
秦音惊呆瞪着眼前的人。
倒带！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吃完宵夜，他们就往体育场那边散步去了，一路上都是闲扯一些有的没的话题，怎么会扯出地雷来呢？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快点努力回想！
他怎么起的头的？好像说了什么……
“音音，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好像不是这句。
啊！想起来了，他说的是——“音音，你反不反对现在谈恋爱？”
她当时也是傻愣了一下，才小心的回答：“不反对啊，如果合适的话。”
是这样回答没错！很安全的说法。
“那你合适的定义是什么？“
“只要感觉对了就可以了。”
“这么抽象？”
“不会啊，就是如果我和他在一起，感觉很开心，很自然，很安心就可以了。”
“那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危险问题的预兆。
答不好说不定他又会变脸。
“还好啊，师兄很会照顾人。”其实她想说的是：跟你在一起很恐怖，总要提心吊胆的，不小心说了一句不合你心意的话，你都要变脸，而且还要随时死很多脑细胞来应对你刁钻的挑衅，傻子才会觉得跟你在一起感觉很好……
但是……不敢说。
“那你觉得我是个合适的人吗？”
秦音当时蒙了，傻在那里不知道要如何反应，可以说实话吗？
实话当然是不合适了！
可是就是不敢说……
但是，假话今天说太多了，怕会遭天谴。
但是没有等到她回答，贺清澜已经开始继续了。
“音音，我们交往吧。”
狠狠的一道雷就这样击中了秦音。
就是这样一句话，炸得秦音脑瓜空白，僵愣在原地无法反应。
她……被表白了吗？
就七个字！
没有“我喜欢你”，没有更多的什么甜言蜜语，就只有这样简单而枯燥的七个字！
秦音不知道自己是被他不算告白的告白砸到了，还是被他一点也不浪漫的字句砸到了。
总之，她无法反应，只能呆呆的瞪着他。
“怎么了，很怪异吗？”贺清澜看着她呆愣的表情，心情很好的笑了。
“师兄，一点也不好笑。”秦音收起呆愣的神情，认真的瞪着他。
“我没有说好笑。”他是认真的，只是看她的这样的表情，心情就很好。
“我不知道师兄是什么意思。”又开始耍她了吗？她刚觉得他有点正常而好相处了一点，他就又开始玩她了。
“字面上的意思，音音，这句话很简单，我知道你懂。”他不会拿感情的事来开玩笑。
“但是我就是不懂。”不是装傻，她只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证据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总结出来。
“要我解释交往这个词的意思吗？”贺清澜俯身专注的看着她。
“你……别靠那么近。”秦音心咯噔了一下，紧张的后退一步，然后仰头继续瞪着他，“师兄，我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我要回去了。”呆在这里很危险。
“音音，逃跑不能解决问题。”贺清澜笑得非常认真。
“我没有逃跑，是你在吓我。”她心脏不是很好的。
“哪句话吓到你了？”他可只说了几句话而已，而且简单易懂得很。
“就是最后一句话！”秦音非常理直气壮。
“怎么吓到你了？”她迟早要面对事实。
“我……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音结巴的红着脸往后退。
“你很讨厌我？”他步步紧逼，然后有目的的把她逼到围栏处，然后堵住她所有退路，双手困住，懒懒的俯视她。
“……”退错方向了！秦音心跳加速，紧张的发现自己完全陷入他的气息之中。
她，被困住了。
他是认真的！
“音音，是吗？”他淡淡的追问，锁着她不定的眼神。
“我……也没有……”才怪！但是不能说实话，她现在处于劣势之中，不能惹火了他。
“那是什么？”眼神不定是吧？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然后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
“我……”呃，这个姿势真的很不好……
“我什么？”他开始有些不耐的眯起眼睛。
“我……不是讨厌你。”惨了，开始要变脸了。
“不讨厌那就是喜欢了。”他满意的下定论，然后眯起的眼睛开始舒缓开来，“这样我们交往就没有问题了。”
“有问题！”不能妥协的！她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妥协在他的霸道之下呢，她秦音最讨厌霸道的人了！
“嗯？”他眼睛狠狠的眯起，然后轻轻的问，“什么问题？”
“你欺负人！”秦音突然委屈的指控，狠狠的瞪回去。
“哦，哪里？”他感兴趣的勾起唇角，“有抱你？还是亲你？”他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你！”可恶，不能延伸他危险的字眼，秦音只能气结。
“我怎样？”他就是要她气结到说不出话，这是她自找的，他给过她要的温和，但是她自己不珍惜，那就只能来狠的了。
“我不要和你交往！”秦音一咬牙，鼓起勇气说出拒绝的话，其实心里紧张得要死。
“那你要和谁交往？”很好，这都说出来了，她就是喜欢吃硬不吃软。
“就是不要和你！”这句话赌气的成分非常的重。
“音音，你是在惹我吗？”他微微靠近，然后非常近的与她对视。
“是你在欺负人。”不能服输！
“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欺负。”他突然就这样毫不预警的笑开了，然后秦音呆愣的看着他再靠近，然后吞没她的唇。
“我不要当你女朋友！”安静的氛围因为这句话而打破，说这句话的人甚至还在人家怀里喘气。
“嗯哼。”还来得及吗，幼稚。
男主角只是抱着她，只给给予鼻音的回应。
“贺清澜……”
“我以为你应该改口了。”贺清澜松开她，对上她不满的表情。
“不要！”可恶，可恶！竟然来硬的！秦音也很不满的瞪回去，决定抗争到底。
“那你想要什么？要我吻你？”她要开始正面反击他了吗？
“你还说！”她直接伸手捏上他的手臂以报复他刚刚吃豆腐的行为。
“为什么不能说？”他懒懒的笑，没有提醒她，现在的她就是当别人女朋友该有的行为。
“贺清澜！”可恶，为什么她老是处在劣势。
“澜。”他认真的纠正她的称呼。
“贺清澜！”她就是故意的！
“随便你吧。”她正在气头上，就先顺着她吧。
“我不要当你女朋友。”话题再次回归，秦音就是觉得不服气，为什么自己输得这么惨。
“你想升级也可以。”她喜欢就好。贺清澜分心的玩着她的头发，今天下午，别的男生也照样玩过她的头发呢，下次要她保证不许再让他以外的人玩头发了，这是他的权利。
“才不要！”呜！为什么说什么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样子！可恶！她不甘心啊。
“那就先当女朋友吧。”以后再升级也可以，反正还不急。
“你是认真的？”闹到输得一败涂地，秦音无奈的同时只好认真的问着想问的话。
“你哪里看出我不认真？”不认真怎么会提出交往？不认真怎么可能会吻她？
“全身上下都不认真。”他没有说“我喜欢你”，没有说理由，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丢给她，她怎么可能会甘心！
“就因为我没有说我喜欢你？”他大概猜出她不甘心的关键，低笑着问。
“才不要你喜欢！”被他喜欢上一点都不好玩，简直是比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凄惨。
“我喜欢你，所以我们交往吧。”贺清澜定住她的眼神，认真的告白，如果她喜欢听，他就说吧，反正也不是假的。
“不要……”她红着脸撇开头咕哝，简直是为了迎合她才说的！
“我以为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虽然之前他一直把她看成是猎物，但是那也是一种喜欢。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只会欺负人，总是在挑衅我，拿各种刁钻的话刁难我，还非常的霸道强势，喜欢生气，还喜欢变脸吓我！”一大堆的缺点，她有一肚子的不满。
“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不满？”贺清澜看着她郁闷的表情笑出声，看来她真的很委屈呢。虽然他一直都知道，但是现在听她说出来，还是非常的好玩。
“贺清澜，你还笑！”她再次不满的捶他，这个人就是以欺负她为乐，她一直都知道！
“只要你改口，我就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笑得非常的开心，他玩着她的手笑着说。
“不要！我要回去了！”今天真是混乱而又挫败的一天，什么都赔给他了！
“现在还早。”才九点多而已，既然都确定关系了，那么这是情人间的时间，当然不能放她那么早回去。
“你是预谋好的？”可恶，就这样亏掉了自己！怎么想都不甘心。
“没有。”有也要否认，说实话怕她气死。
“怎么想都是我好亏的样子！”一点也不浪漫的告白，而且他都没有经过她允许就吻了她！虽然那吻……咔，不能再想这个了！
“哪里亏，有男朋友有很多好处。”他看着她郁闷的神情，又忍不住低下头窃了个轻吻。
“你！”她气恼的瞪着他，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动弹不得。
“有男朋友可以帮你打饭，可以陪你逛街，可以在你哭的时候哄你、抱你、吻你，可以在你难过的时候安慰你，可以在你冷的时候温暖你的手，可以在你买东西的时候帮你刷卡……“
“我才不要刷你的卡！”她气恼的反驳。
“好吧，不刷就不刷吧。”他完全顺从她。
“我可以自己打饭，难过和哭的时候可以自己安慰自己，冷的时候可以抱着暖手袋。”这些她都可以做，不一定要有男朋友才可以的。
“你真是不可爱。”贺清澜不得不叹气，她就是不甘心。
“那我们不要交往了。”哼，不可爱？她就是这样！怎样！
“当然不可以，你不可爱我也喜欢。”他投降，现在是适应期，他的确该让着她。
“哼！”秦音气哼，却发现自己没有话来反驳这样一句话。
喜欢吗？感觉是多么的奇怪，之前她还是那样努力的躲着他，心是什么时候开始动摇的？是他坚持要搭她去图书馆？还是他索要了叫她名字的权利？还是他坚持送自己去车站的时候？抑或是他来车站接自己的时候……
爱情真是奇妙的东西，她起初的躲避躲的究竟是他还是在避免自己的心沦陷？
为什么一个吻就可以轻易化掉所有的反对与不满？
秦音开始不懂了。
总感觉一切都好快，又好郁闷和不甘。
“还在郁闷？”见她不语，他低笑着问。
“你根本不给我考虑的机会。”怎么能不郁闷，他这是强迫中奖！她连害羞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有什么好考虑的，你脑袋里只要一扯上考虑这个字眼，就没完没了的只会胡思乱想。”贺清澜理直气壮的反驳她的抗议，“你不是说感觉对了就可以了吗？”
“可是我对你的感觉不对……”一切都是他在主导，她只能被迫接受。
“不对？”他又开始眯起眼，认真的看着她。
“呃……有一点点对……”呜！她要抗议，这个人只会威胁人！
“一点点？”他看到的可不是一点点。
“我回去了。”认输也有个底线，再给他逼问下去，她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算了，绕你一次。”贺清澜再次窃了个吻，然后拉她起身。
“哼，一点也不体贴。”她跟着站起身，不满的咕哝。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我很体贴的。”他低笑的看着她。
“你听错了。”可恶！不甘心啊！
贺清澜也不跟她争辩太多，今晚算来她是吃亏了一点，就不和她计较那么多了，而且男女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容让，互相包容，对她，他吃亏一点没有关系。
今晚终于收网成功，以后她就归他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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