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含泪在于田鼠那儿碰了软钉子,十分烦闷,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把书给她做成了,这在古代是人生中的不朽之业,立人、立德、立言,就是今天,也是很好的出名发财之道,太凡有点地位的人,哪有不想出书的?就是本人写不出来,把平时的讲话、笔记整理一下也要弄本书出来。本想通过这件事,把她泡到手的,谁料这女人过河拆桥!
于田鼠的《<论语>脑得》,尽管是借孔子的光,讲一些人生的小智慧,因有广告的支撑,一路畅销。
电影人在中国是一个庞大的集团,韩二枪用公款一次购进300万本,为每位电影人发一本,并发文到各级电影组织要求大家通过学习这本书激发自己不仅做一个热爱电影的人,更要自觉做一个幸福的人。
余含泪每日陪着主人签名售书、开座谈会、接受采访、喝庆功酒,忙得不亦乐乎。没经几次,很快发现了一个秘密,即于田鼠每一次大的活动,都有那个步履沉稳、大头大脑的电影老板韩二枪参加,并且经常在活动结束后,一头钻进大脑袋的乌龟壳里,撇下自己独自开车回家。
他是哪盘菜啊。自己辛辛苦苦帮于田鼠出书,书出来了,到手的桃子却教他摘去。想到这点,余含泪好不懊恼,开始跟踪起韩二枪和于田鼠来。
这一跟踪不要紧,原来二人早已暗渡陈仓。自己还在这边做着**呢,以为已吻过田鼠,她之所以暂时不同意,可能是有意考验一段时间,女人嘛总是死要面子,特别是有点文化的女人,爱装个假正经。哪知这次根本不是装正经,而是人家攀了高枝,把自己当成破鞋一样甩了。
余含泪恨得咬牙切齿,回家之后先把自己已有两千多万点击率的**关了,然后骂道:“好你们两个狗男女,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于田鼠出书的事也传到孔子耳朵里,起初他想,这女人够聪明的,借着美国人的光,我这边刚一火起来,她那边就整出了读我书的心得体会。如今是商品经济社会,即使是女人,是做学问的人,也应有点经济头脑,这样的人,特别是年轻些的女人,我喜欢!
当初于田鼠拒绝了孔子的求爱,的确弄得他很下不来台,发誓要报复。但他毕竟是一个善于反省的人,常常“一日三省乎己”,大概过了有半年时间,就不再埋怨了,反替她想,我毕竟比她大许多,即使拒绝也是正常的,年轻的女人谁愿意嫁给一个两千多岁的老僵尸呢,说不定她是怀疑自己没有了性功能。当然,她这样想是错的,事实已证明我是行的,我和法国总统的老婆布吕妮不是还生了一个儿子叫古种嘛。也可能她是恼这一点,我的**在国际上出了名,她怕承受不了那种压力。唉,千错万错,都是我这个老男人的错!
好久没有联系了,不知她的书销路如何?
余含泪求见。
孔子心里一喜,感觉正常人活了两千多岁,也算是老妖精了,妖精就是神,我现在就有神的法力,刚刚想一下于田鼠,她的仆人就上门传递佳音来了。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上等人就是上等人,上等人做任何事都会超出常人一等,我过去搞的那个等级制,虽说和西方的自由平等博爱思想相比,有点丧良心,但执行久了,也才顺手,这不有时竟有点神气!好了,脑子不开小差了,应该快请客人进来:“子路,别在那儿闹了,快到门口请于院长的下人进来。”
“好来长官,于院长没成为俺的师娘,我们以为你会恨她呢。”子路爽快地答应道。
“你小子什么事都向歪处想,我是那样的人吗!”孔子哈哈一笑说。
奥巴马会见孔子所谈的内容,因孔子的级别还不到,国内报纸没有详细的报道,但美国的英文报纸却报道得事无巨细,甚至连总统坐下来松裤腰带、孔子在会见时拿出小梳子梳头都作了描述。
余含泪从《华盛顿邮报》上看到孔子向奥巴马传授的长寿秘诀中有多吃干肉这一条,因此这次来拜访前,特别到孔子的后人孔乙己开的“多乎哉”超市买了两条金华火腿,进门就高高地把火腿举起亮了亮,像老朋友似地喊道:“大圣陛下,知道您好这一口,特地到您孙子的商店买了点干货,绝对不含敌敌畏,您放心食用。”
“知我者,大师也。我现在正需要这玩意,因为不久要到美国去,在国内要先祭祭他们已故的那一帮老总统。按照两千多年前的惯例,凡是给送祭品来的,我都要还之以礼,请受我一拜。”说是一拜,可能是看到有两只火腿,孔子连鞠了三躬。
“没想到您当了皇帝还讲究这些,要是送其他的,就不拜吗?”余含泪问。
“当然,这是原则,其他的送宝马奔驰也不会拜。”孔子说。
“与众不同,标新立异,天才就是天才。您使我陡然悟到为什么那么多人称您为圣人没有人反对,而我刚被人‘大师’了一下,却引来一片骂声。不怨他人嫉妒,是我作秀的本事远不如您啊。”余含泪感慨道。
“不要灰心,坚持装神弄鬼下去,一定会成功的。”大圣鼓励大师说。
余含泪在座位上一抱手:“谢谢陛下。小臣此番来,有本要奏。”
“我们都是一类人,给我就不要装了,不论大圣、大师、皇上、部长、院长、协调师,到头来都站不住脚,最后只剩下一个称呼比较可靠,那就是teacher。”孔子说。
“陛下说得是。于田鼠最近借您的名出了一本书,叫《<论语>脑得》,销路很好,最后一部分完全是抄袭您作品的内容,不知您知道不知道这回事,她付您稿费没有?”余含泪试探着说。
“印了多少册?”孔子问。
“500万册。”
“可能吗?我的《论语》刊行两千多年,也没有达到这个数。”
“怎么不可能,光电影集团老总韩二枪一人就帮她销了300万册。”
“有这回事?他们什么关系?”
“关系不一般,几次搞售书活动,完了之后,于田鼠都钻进他的车绝尘而去,把我一个人撇下孤零零地回家。”余含泪懊丧地说。
听到这个消息,孔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直想于田鼠虽然表面上看不上他,内心里一定丢不开,随着自己地位的上升,最终还要投入自己的怀抱,没想到这女人心眼还挺活,见了稍有钱势的人,马上委身于人。看她能做出这事,她讲的《<论语>脑得》,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一套做一套,哪有一点仁、义、贞、正的影子?气归气,当着余含泪还要表现得不在乎,反指着对方说:“吃醋了?”
“不是我吃醋,是我觉得她既然《<论语>脑得》讲得很地道,就不应该**再醮,即使醮,也应该醮您这样的,而不应该随便醮这个老总那个老总。”余含泪辩解说。
“别,我根本看不上她,她比布吕妮如何?经过了那样一次,我对不是模特出身的女人已提不起兴趣。不过你刚才说的两件事,倒教我觉得很严重,不能听之任之。”孔子认真地说。
“两件事?我何曾说的?”余含泪一头雾水。
“一,韩二枪帮助于田鼠销售300万册书,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你要主动到廉政公署反映,不然你是她的助手,一但查出来,脱不了干系。二,于田鼠在书中大量抄袭我的著作,侵犯了我的知识产权,我要告她。”孔子激奋地说。
“陛下,到底您老谋深算啊,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这样一来恐怕他们的蜜月要泡汤喽,佩服!”余含泪“扑嗵”跪下磕了一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