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儿?”刚出校门的王雪琴奇怪地问道。
“我说在等你,你信么?”王雪琴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她信,因为从那次他到郊外的学校告诉自己板书比赛起,就知道他的心。
“我今天想和你说个事。”
“是啊,我也有事要说。我们去哪儿好?”
李小刚建议说,“要不我们去坝堰上,怎么样?”
“去那儿是不是远了点。”王雪琴畏难道,并没有拒绝。
“还不到五点,没事的,那里很安全。”
“好啊,那就听你的。其实我小时候经常去那里玩,已经好久没去过了。”在李小刚的一再坚持下,王雪琴也来了兴致。
这时西面的落日已经成为一抹红晕,他们沐浴着绚烂的晚霞,怀揣着初次约会的渴望和憧憬,向目的地走去。
秋天傍晚的风似一缕薄纱,骑在车上,薄纱轻柔拂过他们的脸颊,凭添的是一种温暖柔和的心情。
其实,去那儿骑车也就是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把车子就放在不远的树林里。准备要上到坝堰顶部,之前有一个很大的陡坡,而陡坡下面是一片密集的树林,因为温润潮湿,土壤肥沃,各种各样的树种都能在这里安家。那密林深处,就是搞对象的男女们特需之地。
原来这城市也没有什么好去处。那时公园很少,有限的空间,已经容纳了太多的人,有时两个人私密的谈话,常常会无意间传入旁边不远处的另外两人的耳里。
这密林往南倒有一片很大的桃园,空间大,私密性好,搞对象的青年男女都青睐的这片桃园,可是要想进去这富于浪漫,又有迷人景致的园子里,并非易事。因为这里守园的老汉看得太紧。虽然园里的果子摘的差不多了,可园子里的老汉,依然恪守职责,为的是来年那些桃树依然鲜活,依然丰收累累。
所以这坝堰上也就成了青年男女搞对象的好去处。
他们走到坝堰跟前时,西面落日的红晕已经完全消失,天色暗下来。顺着坝堰陡坡向上爬,不到十米就能到达坝顶。有几次,李小刚伸出手去,示意拉王雪琴一把,她没有拒绝,而是果断地也伸出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体肤之间的接触,李小刚心底荡起层层涟漪,这团涟漪也同时在王雪琴心底荡起。
爬上陡坡,眼前就是一条笔直的有四五米宽的坝顶,旁边是蜿蜒宽阔,波光粼粼的汾河。
“雪琴,我们就坐在这里吧。”李小刚好像有备而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选择了一块较干爽的地面铺好,又掏出手绢垫在报纸上面,指着铺有手绢的那边说,“雪琴,你坐这儿吧。”
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王雪琴很温暖,先前一个多月的相处,她深知他是个热心正直的人,现在看来还是个粗中有细,温和体贴的人。
因为傍晚的晚霞格外的灿烂,所以这晚的月夜也就愈加明亮。他们相向而坐,两人中间却留一米宽的距离。
我们自开篇以来,一直没有时间,仔细的描绘过主人公王雪琴女人的一面,这并不是要把她塑造成一个女强人,女能人或是重生后的无所不能的女侠。实在是因为,从开篇始,笔者就有千头万绪的事情要一件件的向书友们交代。
那我们就在这月夜,在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意境下,通过李小刚的眼睛,来认识作为女人的王雪琴。此时的李小刚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夜娇媚羞涩的她,几年以后会变得越加成熟并如此的热辣和热情奔放……
这时的李小刚坐下以后,眼睛就一直紧紧盯着王雪琴看。说好是有事要说的,但并不着急说事,就是在静静地看。
夜晚的迷离,并影响不到一对心爱的人彼此注视的效果,反而因着月色柔和的光线,越发看得真切,清晰。那鼻子,嘴唇,眼睑以及脸颊的轮廓清晰可辨。
她在一旁感觉到了,有一股热流传递过来,却有意不去理会,看着前面的汾河,十月的汾河,快过汛期,水面低洼平稳,但依然能听到川流不息的“哗哗”声。
汾河流水哗啦啦,阳春三月开红花。在这清冷的秋夜,李小刚的心里比那三月的桃花开放地还要红,还要热烈。
借着月光,见她今天格外的荣光焕发,流恋的目光也更炽热。昏暗中依然能看到灵巧的睫毛在闪动,挺拔的鼻子衬托着眼睛大而有神,嘴唇微启,期待着注视着他。
“雪琴,你知不知道,今天我约你来这儿,下了很大的决心。”
“李老师……”她刚开口,李小刚打断了她,“雪琴,以后咱们之间不要再老师老师的称呼,多见外,就像我叫你雪琴一样,叫我小刚就好。
“李……”王雪琴刚要张口,就迟疑了一下改口道,“小刚,这样叫你,我还真不习惯。”这时坝上一阵清风吹过,在这空旷的坝堰上,甚觉清冷。
“你冷不冷,雪琴,把我的衣服给你吧。”李小刚说着就脱下外套,是件蓝色涤卡中山装。
“不用,不用,你会着凉的。”她欲推又罢的说完低眉一笑,一束月光正照在她温润光滑的脸颊,一副羞嗒嗒娇滴滴的模样,让人甚是疼爱。
正在热血沸腾的李小刚那里还有一丝寒冷之意,连说,“我没事,我没事!”
那衣服一上身,一股男人的体味就散发出来,她无意间测过脸,无声地嗅着中山装里散发出来的特殊的味道。好像给了她力量,“小刚,我刚才就想和你说,其实,我也很愿意和你一起出来。”
“是吗,那以后有时间,我可要经常约你了。”他有点喜出望外。
她没有回答,但是明眸间流露出的语言告诉李小刚是愿意的。他体察到她的心境,似乎有了信心,往她的跟前稍微地挪了挪,那一米的距离剩下了半米。
“雪琴,我几次送你回家,都没进你们家的门,可是我知道,你是你们家最小的,上面有个哥哥和姐姐。你知道我多少呢?”
“那都是我告诉你的,你可从来没说过你们家的事情。”
“可是,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我现在不就问了。”她莞尔一笑,低下头。
“好,知道了,我如实禀报。”李小刚狡黠的目光在月夜下一闪一闪,有种男孩天然的调皮。
“我们家很简单,两张双层床,一张写字桌,基本就是间男生宿舍。”他狡黠的眼睛瞅一眼不知所云的王雪琴说,“你觉得奇怪么?因为我们家就四个男人,我爸,我,我的两个弟弟。”
“原来是这样。”她“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然后就捂住嘴只管笑,停不下来,笑得身体一起一伏的发颤。
李小刚见王雪琴笑得收不住,不由也觉得好笑,就逗笑地说,“你为什么只管笑,像吃过喜饼似的。”
满脸通红的王雪琴,似打非推的在李小刚的臂膀上抻了一下,“你才刚吃过喜饼呢。”
在李小刚眼里一向稳重憨实的她,也有这般细腻柔美的一面,当她收起伸出去的手臂时,更是不由地扭动了一下细柳腰肢,使李小刚看得越发入迷,欲罢不能。
那剩下半米的距离也消失掉了,他随着心里渐起的微澜,不觉把手伸向她的后腰,轻轻地拢住。
她也向那臂膀靠过去,虽然她二十多了,才情窦初开,从没有谈过恋爱,但同样渴望靠在那温暖的臂膀里。
她已经靠紧的身子,享受着温暖和惬意,却看见远处闪过一束亮光,惊慌地把本已经靠稳的身子收回来。
“快放下去么,你看有人来了。”她慌张地扒拉着他的手,好像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李小刚人生二十六,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性,本就有点心虚,听雪琴这么一说,刚拢过去的手,嗖地又退下去。
他说,“你不是有话和我说。”
“噢,小刚,我们一起办个奥数班吧。”
“哦,办奥数班,我能行,可是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小刚神色有点沮丧地,难道她最想和自己说的是这些?
几年后他们结婚时,因为小刚家境差,他们结婚别要说三转一扭,连其中的一转都买不起。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这些,就一转话题:
“唉,你不是还要和我说事情么,是什么事?你说吧。”她这时已经坐端正。
小刚今天是有话要说,能与她单独约会,是主要的事情,这件事现在看好像还算顺利。如果能确定了恋爱关系,就算超额完成。
“……雪琴,我们……,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可是,我觉得好像非常了解你一样。”他说的很艰难。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她的目光里又闪起明亮的神色在鼓励他。
“……我,我不知道这样说合不合适。”他蠕动了几下嘴唇,终于说,“……雪琴,你看我们处对象行吗?”
虽在月夜,但是小刚能感受到雪琴的一脸红晕,只听雪琴低声道,“.....好吧!我愿意,不过,我还想和你说说办奥数班的事情。”
得到雪琴的应允,小刚自然满心欢喜,忙不迭地说,“雪琴,你快说,快说!”
雪琴说,“前一段我学习期间,就听说明年要实行小升初的考试,考重点学校的难度会很大,办个奥数补习班,会有很大的前景。你完全可以利用你的数学特长讲课,用赚到的钱改变我们的生活。”
小刚心里感到诧异,问道,“这么办,需要做些什么?”小刚没有重生的优势,自然不知前景如何,可这是雪琴的意愿,他愿意帮她。
雪琴想了想,“晚上,我回去在做一番筹划,明天和你说,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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