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郭处长说马上和银行联系，雪琴一阵高兴，跃跃欲试的想要走，开会对她是最头疼的事，沾着重生的优势，自然让人烦的事情也会双份的给你。前世今生要说什么最多，就是开会。
路上的积雪经过一天的踩压，路面像冰样的光滑，那时的人们，很少听说过融雪剂，就靠正午的太阳一点点的融化，冻结，再融化......
此时路面冰水交融，雪琴骑着自行车往J银行去。那天从华哥处出来，着急回家赶着写方案，忘了和他要个电话。不过像现在这样也好，自己在跑一趟，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以放松心情。
雪琴想起那天行长故意考察她的情景心里就不舒服，要依着以前的性子，自己肯定是一走了之。可现在不能这样，因小失大的事不能再做。
但是以行长的精明，承建模拟室的经费，以及幻灯机等教学设备的采购和费用，还有就业招工的比例等，还要与之进行一番的讨价还价。
每年银行都有专门的教育经费，华哥就是管这块的科长，雪琴想到时只能据理力争。招工名额的比例划定，倒是让雪琴心存忐忑。
招工数除了每年退休职工空下的指标，还有就是新增加的人员。同上家银行存在同样的问题。要照顾本银行职工的子弟。能给职业班多少招工比例，还是未知。
这样想着，不觉眼前已经到了。
华建带开玩笑的，“小琴，我说的没错，你真是变得性格很急。不到一天时间，进展神速啊！”
“华哥，下午去局里开会，你就说行不行吧！”雪琴像命令似的，从小在华哥面前就很随意，虽然现在成大姑娘了，可从小形成的习惯哪能一时改过来。
华建整理手里的资料，抬头看钟，“小琴，你看这样，中午在我这里吃了饭，下午咱们一起去，行长让我先和你们谈着，最后正式签约他再出面。”
“那太好了！其实，行长在我还很不自在呢？不过，我可以在这儿吃饭哇？”说着雪琴狡猾的一笑。
“那当然，华哥今天请你！”华建微笑着看着雪琴。
几年没见，眼前的小琴不仅性情大变，曾是扎着两只小辫，一笑就露出两颗虎牙的她，尽管身穿厚厚的冬衣，仍然亭亭玉立，轻盈飘逸，微笑时脸颊显出两团浅浅的酒窝，像一幅画似的映入眼帘……
心旌摇曳的华哥，一时愣在那儿。
她也发现，华哥今天由于脱去棉大衣，毛衣外面是一身国防绿，虽然没有领章帽徽，仍然显出有军人的气质和风采。
可抬头再看华哥的表情，雪琴奔放的思绪就赶快收回。她十分清楚他在想什么。她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和华哥大大咧咧地，让他产生误会，误会一旦生出，伤人伤己，弄得本来好好的关系，最后变为仇人！
于是扭过去头，眼睛看向别处。
可是她早就听说银行内部食堂饭菜最香了，这个**实在难以抵挡。不仅这儿的大师傅手艺好，因为这些单位福利高，饭菜自然油水也多。
就稳稳地说，“华哥，咱吃了饭，不是要去局里嘛？”
“……哦，走哇！”
……
吃过饭两人往办公室走的路上，只见雪松在楼道门口左顾右盼在等他们。
雪琴一脸的诧异，说，“哥，有什么事吗？”
“有哇！那天你走以后，邢行长就一直和分行的领导建议，极力推进搞这个职教联办。那天不是你在嘛，他不便和李科长直说，你走后，两人有哇这事争论的都吵起来了。”
“哥，就是说，你们银行也同意联办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刚才担心J行的招工比例怕不尽人意，这下有了另一家，完全可以和J行来个讨价还价！
华哥这时好像突然醒悟过来，“……唉？雪松，你们不是要和我们抢11中吧！？”说着在雪松肩上狠狠地捣了一拳。
雪松不由向后趔趄两步，争辩道，“怎么是抢嘛，这叫竞争！”
两个战友在争吵，雪琴好似和自己没关系，思索了一阵，煞有介事地，“华哥，快！我得去你办公室打电话！”
雪琴知道郭处长也是中午常年不回家，在政府的食堂就餐，提前告知一声，也好让他有个准备。
下午开会的人，有一个是雪琴头一次见，听郭处长介绍是教育局计划财务处的张处长。
到了实质性阶段，谈到钱的事，肯定少不了计财处。
教育局方面主要有郭处长和张处长，还有前期准备时的几个老师；联办方两家，华建代表J行，李科长代表G行。
各自介绍情况，起草协议文稿，这些过程少不了。这些天雪琴都听腻了。看似在认真的听，可眼睛看了张处长一眼，就想起来了。
她到了11中以后几年，张处长就高升到副局长的位子，分管财务。这人言少心重，但极精明，可又偏偏长着一副憨厚诚实的面色。60岁退休时，谁也没有想到，他在海南、珠海已有四五套住房，那才是90年代未哦……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在设备采购这些事情上，他要插手。
雪琴这么想时，郭处长说，“王老师，你看招工的比例还有什么问题？”郭处长很懂得尊重人。其实完全没必要专门问到她。可说来道去，联办单位毕竟是雪琴通过努力才联系到。
雪琴细看时，J行的条件优厚，按照招生的人数毕业后基本满足就业，所以建议先招两个班，每班五十名学生。
G行的招生控制在一个班，说是第一期毕业后，看情况再说。
招生数定下来，然后就该谈设备的采购。两家银行说按招生人数，把联办的资金划拨到教育局，下面的事，他们不再过问。简单明了。
不出雪琴的意料，采购设备那几个钱，银行这样的大单位，入不了眼。
果然，张处长说，“也好，学校的情况我们更熟悉，这些设备设施，我们来采办。”
郭处长，很满意今天谈的成果，说，“就这样吧，按张处长的意思办。”
转身向两位联办单位的代表说，“这几份协议，我们各自几份，领导签字审批，就正式出文，以后我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了。”
可是在坐的谁也没有想到，几个月后，本市第一家文化教育器材公司由此诞生，这就是改革开放初期，名操一时的“大光明科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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