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杀人也要付出代价
月城薰被人类袭击的事件让她引以为耻的缘故是因为她听信了某些不该在意的话。
明明是为了不让她路遇危险却亲手把她推到了事件上简直就是传说中的不可抗力。
倒在路边枯草地上的女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用口水润湿封在嘴上的胶布，然而当她意识到这可能会是漫长的尝试后，月城因为着力点都在上半身而蜷缩的身体很快像是叹了口气一样舒展开身体，仰卧在冰凉的地面。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模糊，只记得被北乃一拳打晕之后脑子里一直飘忽不定的sin推导公式一下子飞出脑海，随后便失去了意识。不过现在这一出她倒是明白了自己不是被绑架而是被调离了北乃身边以免妨碍了他接下来的行动。
真是麻烦。月城薰的大部分氧气都是靠口腔获得的。
假如当时的逢空直央接通了自己的电话那么也许事情也不至于到后来那般不堪设想吧，只不过这便是后话了。并没有预知能力的月城薰艰难转身，对于能自救便已经是奇迹了的女孩企图用力挣开束缚着自己双手的数层胶布，一瞬间的疼痛感让她的目光涣散起来，然而结果并不成功，但是她听到的咔啦声让她明白胜利近在眼前。
等她真正意义上获得了双手的自由后她立即撕开嘴上的胶布然后弓起身体用手腕通红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锤地来分担自己僵硬了如此之久的身体上大大小小的痛楚。
喘着粗气，月城自残般的动作突然停止，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逐渐有了焦距，片刻后她颤颤巍巍的像是六旬老人一般勉强站了起来，调整过自己的身体机能后慢慢走上大路。
——无论如何也要赶在北乃做出恶事之前阻止他……
没有及时的接通电话的罪人此刻正蹲在神社前像神明祈福。
说是祈福倒是不如说是在试探这里供奉的神邸到底是何方神圣。然而无论逢空祈求了什么这里的神社依旧没有任何征兆。
"也许问问周围的妖怪就会知道了?"大野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着逢空直央左晃右晃地围着神社团团转友好提议。
逢空停下想要再丢香火钱的动作转头反问:"我说啊，大野先生活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神明么?"
"我不确定，毕竟时境过迁。"大野面露困惑，"假如真的是它的话那么这些年它强大了很多啊，周围不仅没有灵魂，连妖怪都没有。"
逢空点头肯定地回答:"如果论等级的话这里的神明绝对是60级呢。"
"多少级满?"最喜欢如今流行在大街小巷的等级游戏的大野兴致勃勃地问。
"80level。"
"好奇怪的定义，80level……不是都是100满么?"大野困扰地说道，倒不是没有见过80level的说，只是觉得用这样不整的数目来划分等级有些草率。
"还有120满的呢，很多刚策划的游戏不都是80……"也算得上游戏达人的逢空突然抬起手示意停止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继续说道，"走吧，我好像明白来龙去脉了。"
是神明让这孩子脑袋开窍了?大野挠挠头跟着逢空直央向城西走去。
上田小姐的墓碑简单朴实，逢空双手合十祭拜后，把粉色郁金香摆好在坟墓前。不得不说，人类的社会也许要比妖怪的世界复杂的多，爱恨情仇，尔虞我诈，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贪婪也好，自恋也好，爱财也好——还真是渺小呢。相比之下妖怪的世界是否就单纯的只是为了生存而觅食为了繁衍而相爱呢?逢空直央只是一位阴阳师，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人类。
风渐渐冷冽起来，逢空笑了笑盘起腿坐在墓前，神情温柔地拍着上面的刻字:"我说上田小姐，为什么因为那样的负心汉就自杀了呢，看到你的家人围着你的尸首哭泣的样子有后悔当初的决定么?相当难过吧?你也好，家人也好……虽然您说是为了不让那些丧心病狂的患者家属威胁你的家人的生命才这样做，但是其实也是因为看见了中岛先生和佐佐木小姐亲热的镜头之后想不开所以趁机脱离苦海吧?"温柔的年轻人轻声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满满的怜悯。
"真是的，"寒气倏地袭来，逢空抬头迎面而来的是雪女漂亮却苍白的面孔，"让你看穿真相了呢。"
逢空直央伸出手去触摸她冰凉的脸颊，就算是眼泪也最终冻结成冰落在他手背上:"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上田自嘲般地笑:"为了家人宁可去死这样的传言真是太扯淡了，其实还是为了我自己受伤的内心找到理所应当的归宿而已。我死了之后想去医院看我的尸体，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能接近那里，等下墓时我过来看到父母和妹妹的神情时……"哽咽，"我当时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一念之差就自杀了呢，中岛那个混蛋根本不值得我为了他去死，他和我的家人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可是……"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呢。
逢空拍着她的肩，让她伏在自己肩头痛苦流涕。就算是变成身心都坠入冰窖般寒冷的雪女，也总会有一天被真正珍惜她的人融化倔强的。逢空笑着打断她:"其实还是为了妹妹吧?"
"诶?"
"因为人是妹妹撞死了，为了不让她的后半生在监狱度过，就算是心中有莫大的悲痛你也揽下了手术来试图掩盖妹妹的罪行吧?"
"胡说些什么?我才不是那么高尚的人……"
"不，您就是这样温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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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
——您的温柔感动了我，我向您发誓，再不会谋害他人了。
——哪里哪里…
——喂!相比之下你快用你的温柔去阻止北乃吧!
